() 深褐sè、手指粗的根须破土而出,锥形的尾端撕裂空气,夹着厉啸径直刺向天成子大腿。
别看天成子上了年纪,反应可一点都不慢。几乎瞬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借着司徒衍的力道向后急退。与此同时,胖乎乎的双手飞快的结了一个古怪的法印,白光从指间溢出,映得他一双手掌几近透明。
没等他出手,司徒衍已经抬脚,一脚将根须踩在脚下。
刚才还斗志昂扬的根须立马蔫了,尾端摔在地上,贴着地皮就往回缩。
司徒衍可没给它逃跑的机会,脚尖一错一挑,半截根须就被甩了上来。手腕翻转,一把抓住根须末端,并快速在手上绕了两圈,然后后退两步,猛的一扯。
土石摩擦声中,埋在地下的根须被拽出一大截。
柳树没再靠近,而是停在离月门一丈远的地方,与司徒衍对峙。它虬结的根部不停蠕动,像一大团软虫抱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李义那张脸又从树干上浮现了出来,黢黑的脸搭配着扭曲的表情,简直比恶鬼还要狰狞。嘴里发出不明含义的“咯咯”声,一双眼睛透过月门,极为怨毒的盯着司徒衍。
现在的他,已经不仅仅想要报仇了,膨胀的自信心催生了邪恶的yù望。他还想要受人膜拜,想要体会主宰他人生死的快感。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李义心下发狠,骤然施力。
根须深深的勒紧皮肉里,那端传来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司徒衍似乎较力不过,身子猛的向前一扑。
“噗噗”两声,又有两条根须钻了出来。虽然没能一举将司徒衍穿个对穿,根须还是迅猛一甩,一左一右缠向他大腿。
刚才还十分狼狈的司徒衍忽然稳住身形,腰身大力一扭,在空中翻了个身。左手顺势一捞,十分jīng准的将那两条根须也攥在了手里。
稳稳落在地上,他一边摇动手臂,将三条根须都拧在一起,一边疾步后退。
土石崩开,三道沟痕快速伸向柳树,势不可挡。仅仅片刻,根须便完全被扯了出来,抻直,泥土哗啦啦掉了一地。
拽着根须不撒手,司徒衍足尖点地,纵身一跃,跳过围墙直接扑向柳树。
李义怪叫,硕大而略显笨拙的身子竟十分灵活的向旁边一挪,根须狂甩。
“轰隆”一声,根须撩过月门,打碎了半截围墙,尘土飞扬。
司徒衍当机立断,短剑一挥,轻松割断了缠在自己手上的根须,去势更猛。
寒光在眼中扩大,李义根本来不及想什么,本能的将面孔隐去。
即便将这张脸钉死,但只要柳树不死,李义也就不会死,躲不躲其实区别不大。但他实在太怕死,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司徒衍没理他,短剑向下一划,那三条长须被齐根斩断。剑身顺便也在盘根错节的树根上留下了一条大口子,大股汁液“咕嘟咕嘟”往外冒。
单手打在树根上,司徒衍借力向外一飘。
李义吃痛,十数条根须张开,瞬间便织成一张大网,将司徒衍圈在zhōng yāng。
这回他也学聪明了,先将两三条足有婴儿手臂粗的根须拧成麻花状,然后才来抓人。
想出这样的办法,也是他实在没辙了。除了柳条和根须,他根本没有其他攻击手段,但无论哪种,都挨不住司徒衍一剑。如今这样是否可行,那要看运气。
人在半空,身不由己。眼看着司徒衍就要被大网兜住,他的身子却忽然向上一拔,十分突兀的停在了半空。
十几条根须擦着他的脚底扫过,扑了个空。
司徒衍身边有风,衣衫飞旋,凌空而立的身子却很平稳。
一下没抓到他,李义当然心有不甘,根须一错,反方向又兜了过来。
趁着两拨攻击之间形成的间隙,司徒衍双手握剑,对着焦黑的树干斜劈而下。
剑身上黄sè宝石蓦地一亮,剑尖shè出亮银sè光芒,瞬间没于树干。
虽然不致命,但天成子的那把符火终究伤了它,再加上剑气凌厉,司徒衍只一剑便将树干切开了一大半。
一击得手,司徒衍片刻不停,身子再次拔起,险而又险的躲过了根须的围捕。
经过树梢的时候,他还将真元灌注于右腿,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树干猛的向后一倒,折做两截。
断面只有最外面一圈呈现出焦黑sè,看得出烧伤不重。断口一半平滑,一半则参差不齐满是棘刺。
根须扶着断掉的树干往上推,试图将它们重新接到一起,但尝试了几次之后都不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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