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塞子,他直接将药粉倒在鲜红的皮肉上。
“咚”的一声,男人猛地握着拳头锤了下床板,嘴边溢出一声闷哼。那药粉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那叫一个烈,上药简直比割肉还疼。
剧痛之下,他本能的弓起身子,腹部肌肉完全显露出来,并伴有轻微痉挛。
天成子此时则显得很冷酷,异常平静道:“放松,过会儿就好了。”
急促的吸了两口气,疼痛似乎不再那么剧烈,男人竟然真的放松下来。当然,这种放松也只是相对而言。
正如天成子所言,很快,剧痛便被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替代。虽然不可能说全无痛感,却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很多,男人腿上和背后的伤相继被处理妥当。
他后背同样有很多旧伤,但最醒目的,是左肩肩头那一块圆形烙印。烙印有半个手掌大,中间是一个类似兰花的图案,有九片叶子。
他身上的疤痕多得吓人,偏偏没有任何疤痕与烙印重叠。就好像为了保持烙印的完整,在他受伤的时候,都刻意的避开了这块地方似的。
男人胸口上的伤有些麻烦,由于它距离心脏太近,天成子下刀的时候相当谨慎。忙了足足一炷香时间,忙得天成子又是满头大汗,才终于将烂肉剃了个干净,然后依旧是上药这一步骤。
在整个过程中,这个男人一直保持清醒,从头到尾就只发出了那一声闷哼。直至一切完成,又服下汤药,他似乎终是顶不住了,这才沉沉睡去。
小猫守在他身边,既看着他,也帮他看着短剑。
此时的天成子已是站立不稳,几近虚脱,由弟子扶着才勉强回房休息。
修养了一个月,他的身体便以惊人的速度痊愈了,出现在天成子面前的是一个面容呆板的少年。
天成子探查过他的身体,觉得他资质极高,若能修炼,必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他丹田封闭,这就意味着他根本无法修炼。对此,天成子深感惋惜。
少年对以前的事绝口不提,只自称是孤儿。念他孤苦无依、无处可去,天成子便将他留了下来。
岁月匆匆,这一晃就是四年。
看着眼前这个嘴角微微上翘,好像永远都在微笑的年轻人,天成子有些恍惚,他很难将几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联系在一起。
不管司徒衍之前如何,毫无疑问的是,他的确在这四年平静的生活中改变了很多。
想到那只小猫,天成子表情顿时一柔,满是慈爱。
这种场合下,袖子里藏着只猫似乎不太合适,天成子却很理解。他们一起共过患难,形影不离也无可厚非。
对那只小猫,天成子是心疼又无奈,也不知它生了什么毛病,竟长不大。
从始至终,他从没认为七尾是妖。
其实早些年就有人对司徒衍这只长不大的小猫心生疑虑,但这里是混元宫,没人相信一只妖敢藏在天成子的眼皮子底下,所以谁也没有深究过。时间一长见怪不怪,也只当是件轶事罢了。
见天成子一副出神的样子,司徒衍也被勾起了回忆。
当年为了救他,天成子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如今他可能会遭遇危险,司徒衍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天成子只是一只脚踩在了通灵境上,归根究底也就是个凡人,吓唬吓唬不成器的小妖怪还成。若真碰上有点道行的,能不能全身而退就要看运气了。
那柳树jīng虽然不一定会杀他,但老头毕竟年岁大了,就算身子骨比同龄人结实得多,但万一受点伤,折腾两下没准就一命归西了。
司徒衍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去,便是想看着他点,别闹出什么事就行。
天成子迟迟不语,三徒弟再次道:“首座?”
回过神来,天成子笑道:“无妨。”又对司徒衍说:“你愿意跟着就跟着。”换言之,如果觉得害怕就留下,绝不勉强你。
“谢首座。”
又嘱咐了几句,留下大徒弟看家,天成子带着其他八个徒弟和三名三代弟子,外加李府来的小厮一同下山。众人一直送到了山门口,直到天成子的身影都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回去。
山下,早有人备好了马车和坐骑。
天成子和李府小厮坐马车,其他人骑马跟随。这一安排让那小厮受宠若惊,实在推辞不过才接受。
一行十三人,奔赴二百里之外的安顺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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