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的儿子。”
在他强打精神回到诊所打算明日重开诊所的时候，一个身穿掉色毛衣的老人自己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进来后直接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愣了一下，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自打出生后就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你可能认错人了。另外奉劝一句，这里是私人诊所，没事不得擅闯。”
“我不想擅闯，但你们外面没人接待。”
他这才想起今儿还没开业，但既然碰到了这个人，还是勉强支应下吧。
于是他问那老人道：“你是来看病的还是走错地方了？”
“好吧，”短暂的沉默后，老人在他跟前的椅子那里坐了下来，低头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我是来看病的。”
“那么，告诉我你的情况。”
他拿起了笔，准备记录。
老人名叫姬道问，A市西郊人，他告诉杜康，他这些日子总觉得烦躁，烦躁的原因是他怀疑自己遇到了鬼。
“我的儿子死了，”他哑着声音对杜康说道：“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脏腑都摔烂了，没拉到医院就断了气。我很伤心，我儿子死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的时候，我看到了儿子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帘外。可是我拉开窗帘，却什么都没看到。”
楼梯……
窗……
杜康眉头凝了起来，停下笔的他抬起头看着那个眼圈发暗的老人问道：“你的儿子是——”
“姬梁。”
许是年纪大牙齿不好的缘故，老人张嘴说话的时候，嘴巴里散发出了令人窒息的臭气，那臭味使杜康几欲呕吐。
“怎么了？”
老人见他脸色很难看，当即问他。
出于礼貌，他转过头做出个深呼吸的动作道：“没什么，前阵子大病了一场，刚刚才好……”顿了顿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儿子是摔下楼梯身亡的？”
“唉……”
老人叹了口气，用右手擦了擦眼角道：“死便死了，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对生死早已看得很淡。早死晚死都是命里注定的事，活着的人想开些或不想就不难过了。只是，死去的人身影成日里出现在生活里，想忘都忘不了。”
“那可真够坑的。”
确定老人的儿子不是张科停后，杜康深以为然的来了这么一句，话出口觉得不该自己说，便道：“也许你该吃一些安神的药，我估摸着，你是伤心过度的缘故。”
“可我并不是很伤心啊！”
“物极必反，不伤心的极致就是伤心，伤心的极致就是不伤心，所以，还是用些药吧。等过些日子再看看，如果还是这种情况，再深究根源。”
耐心到达极致的他含糊这将老人送出门，临离开时老人突然回头盯着他看了很久。
“杜大夫，你信报应吗？”
“当然。”
“那你信鬼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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