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心里很紧张,我估计冬瓜的心里一定也是一样,只是知道开车,其实具体往哪开,我们也不知道。过了好久才缓过来,车已经开到郊外了。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我们把车停下,打开后备箱,徐伟在里面已经醒了,看来一路上糟了不少罪,吐了后备箱一下子,冬瓜把他拽了出来狠狠的丢在地上,上去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视频在哪里?”
徐伟向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叫到:“**,你们等着。”
“**还嘴硬。”冬瓜起身找来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抽他脑袋“叫你嘴硬,叫你嘴硬,叫你强jiān,叫你强jiān。。。”
冬瓜抽他的力道并不重,甚至说比较轻,这种手法用东北话来讲叫“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的)。
“昆”看起来很轻,但是对一个被制住的人用,其实是一件很具有威慑,很折磨人的手段。记得刚上高中时,我们高中三年级的学生特别霸道,经常欺压低年级的学生,尤其是像我们刚上高一的。时间长了,低年级的学生就有不满的情绪了,所以就出来两个狠茬子(暂且称为“狠茬一”和“狠茬二”),报复三年级的“校管”(大哥的意思)。他俩赶在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老师们大多数都没在校内的时候,其中“狠茬二”在厕所等着,“狠茬一”来到校管的班级门口,敲门:“找一下你们班的李某某(就是当时的校管)。”转而退到门外等着。门口的学生看他一脸无害的样子,就回头大喊:“李某某,有人找你。”李某某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学弟,就装逼喝喝说:“你找我啊,有啥事?”“狠茬一”笑呵呵的对他说:“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李某某一听有求与他,所以就更能装了,侧着脸,都不正眼看人家,“说吧,啥事?”“狠茬一”抡起背在身后的棒子,照着他脑袋上去就是一下子,这一棒子当时就给李某某削迷糊了,之后“狠茬一”把他拽进厕所丢在地上,“狠茬二”随手在里面把厕所的门反锁上。李某某在地上缓了一会,头脑开始清醒些,但是因为脑袋上挨了一下,手脚发软只能在地上趴着站不起来,“狠茬一”蹲下来用棒子一下一下的“昆”李某某的脑袋,边“昆”边说:“你妈的,还装逼不?cāo!叫爹!”。“昆”了十来下,李某某实在受不了,也不顾校管大哥的风范就叫了,呸!“狠茬一”朝他脸上吐了口吐沫,说道:“一天天别老他妈装逼,以后再欺负低年级的学生,我他妈就废了你,听见没?”李某某一点嚣张的气焰都没有了:“听见了,爹!”“狠茬一”站起来说:“以后注意点,他妈的。”说罢这哥俩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留下李某某一个人在厕所里趴着。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我们全校,直到很多年后,还有人时不时的提起。由此可见“昆”不仅给人带来**上的伤害,还能给人造成jīng神上的摧残。
果然,冬瓜“昆”徐伟了几下后,徐伟受不了了,就开始求饶,冬瓜问:“视频在哪?快说!”
徐伟害怕极了“在、在我车上,有个背包,里、里面dv的内存卡。。。”
我连忙上车把dv找了出来,递给冬瓜,冬瓜取出内存卡揣到兜里,狠狠的用棒子杵了一下徐伟的脑袋“还有没有其他备份?”
徐伟几乎带着哭腔叫到:“哎呀,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冬瓜用棒子又“昆”了徐伟一下,吓唬他说道:“要是以后让我知道你还有备份,我一定弄死你,不论你躲到哪里。我是学刑侦的,懂得侦查和反侦察,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大哥,别打我了,真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别打了,别打了,你要是要钱的话,我叫我爸汇到你的卡上。求你别打我了。”徐伟疼的直咧嘴。
“谁他妈的要你那俩逼钱!”冬瓜踹了他一脚。
我害怕冬瓜闹出人命来,别劝说道:“看来是真的没有了,别打了,再打就打出人命了。”
冬瓜看了看我说道:“不能这样便宜了他。”回手抡起棒子打在徐伟的胫骨上“这一下算是对你强jiān苏芷的惩罚,以后记着点,妈的!”
徐伟蜷缩起来捂住小腿,这一棒打的不轻,从徐伟小腿的扭曲程度上来看,看样子是断了。
冬瓜将棍子扔在徐伟的身上,又整理整理衣服,招呼我便离开了现场。一路上我默默的跟在冬瓜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心里十分紧张,在现场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离开后反而有些清醒了,担心徐伟会报jǐng。
冬瓜看出了我的不安,问我是不是害怕了。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担心他会报jǐng。”
冬瓜拿出内存卡说道:“放心,他不会的,他不敢,他强jiān在先,即便是报了jǐng,也说不过去的。只不过我们要小心他报复,刚才忘了收走他的手机,他现在一定会打电话,咱俩要小心他找那些小流氓yīn咱们。他们掐准了咱们没有车,而且现在又不好打车,走不远,所以天亮之前,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他们找到。”
我看了看手机,才3点半,离天亮还得有两个小时左右,这大半夜的往哪躲?网吧什么的肯定是不能去了,没准那些小混混们正挨个的搜索附近的网吧,毕竟除了网吧,这个时间段我们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去。
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刚刚盖好的建筑工地,四周都是毛坯楼,工地里的工人大多都已经睡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在远处cāo纵塔吊作业,我们就近找了一个空楼,趁人不注意钻了进去。
空楼里有一些工人作业的长条木马,冬瓜看我比较疲乏,便在地上找了几张报纸,扑了扑了盖在上面,示意我上去躺着睡会,我说:“你不睡会么?”
冬瓜说道:“不睡了,我不困,睡不着,我给你放个哨,你先睡会吧,天要亮时,我招呼你。”
看来他外表冷静,实际上内心里也是很紧张的。我躺在木马上,睡得很不踏实,一直迷迷糊糊的,天亮的时候,远处彩钢房里工人出来洗漱的声音将我吵醒。我才和冬瓜偷偷的跑了出来。
一直到天大亮,我们才打到回学校的车,到学校的时候都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回到寝室,我和冬瓜倒头便睡,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看时间都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我是被“山西老二”叫起来的,说是导员让我和冬瓜去他办公室一趟。我问:“冬瓜呢?”山西老二答道:“他已经先过去了。”
我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向导员办公室赶去,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到导员的办公室,学校的政委已经在屋里了,而且屋里还有很多人,我一看这么大个阵仗,心里就差不多猜到了什么事了。果不其然,徐伟报jǐng了。
政委说道:“你们两个这件事情影响很不好,虽说有情可原,但是手段过于极端、残忍,xìng质比较恶劣。”
“政委,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至始至终都是我动手打的人,和刘文卿无关,他只是一直跟着我,并没有出手。”冬瓜显然有些不服。
“你住嘴!”看得出政委很生气:“刘文卿没有及时阻止你,助长了你施暴的气焰,所以学校决定给他记一次大过。至于你,受害者家属现在已经对这件事制造舆论了,要起诉你重伤害。校长和书记正在和公检法部门以及受害者家属交涉,他们都是公安部的老人,公检法部门应该能给这个面子,要判的话也会从轻。如果那个苏芷能站出来指正徐伟强jiān的话就更好了,这样徐伟的家属就能撤销对你的诉讼,不过现在估计公安得将你刑事拘留。学校碍于舆论压力决定将你留校察看,你知道么,受害人家属说公安大学纵容你们行凶。如果苏芷没有指正徐伟的话,不仅你会被判刑,学校还得开除你。现在你有什么意见没?”
冬瓜没有吱声,表示默认。我心里忽悠一下,看了看政委,又看了看冬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政委,吴悦东虽然这次反了错误,但是一直都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您可要帮帮他啊。”
“事情的最后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要看就看那个苏芷能不能站出来了。”政委长叹了口气:“哎,可惜了我的好苗子。”
第二天,我一大早便去找苏芷,请求她出证。结果无论我说得如何真诚,苏芷还是拒绝了我,看来女人果然是最不可信,最不可交的。
后来法院一审判决冬瓜有期徒刑两年。就这样,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之后又过了三个月,我便毕业了。与此同时,我和沫媛也分手了,因为她找到了一份工作,地点在南方,而我则因为档案里的处分记录,在那面并没有工作单位愿意收留我。
又过了一年半,便听说苏芷结婚了,嫁给了一个比她大17岁的老华侨,看来她丝毫没有感激冬瓜为她报仇,我对此事也是唏嘘不已。
再后来,我在京城混了很久,也没有正经工作便回了东北老家。偶尔大学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向其他同学打听冬瓜的境况怎么样。但是同学们都不知道,看来他出狱以后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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