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分,雾小聪走出护国中心,来到停车场,坐进了那台洛嵘要求中心配置给正部长的新买的自动豪华版三菱牧马人,也当给雾小聪被摘三把手一个安慰,那台“大霸道”只能退居二线,成为部门用车了。不错,这坐驾可是部长级配置最高的一台。事实上并没有像曹格分析的那样,甘森和洛嵘对雾小聪的重新器重也可见一斑,看来地铁三号线事件也没对雾小聪作出如何大的处理,摘了三把手只是为了奖励郭吉化的抛头露面。不过倒也是,自房地产公司成立以后,护国中心的重心已经转向房地产开发和房屋鉴定方面,如今雨田半傻不傻离职,陈龙已自动请辞,另一个让甘森开心的原因就是雾小聪把地铁三号线造假报告之后坍塌事件收尾做得很漂亮,于是雾小聪愈发显得举足轻重了,但也是遭到罗云风、曹格等嫉妒的原因之一。
雾小聪在车里等了几分钟,就见王琼行色匆匆地赶来,她左顾右盼,见四周无人,才一猫腰钻进了雾小聪的车中。随后雾小聪发动汽车,细腻公路操控与终极四驱能力的完美平衡的牧马人一溜烟地开走了。
他们却不知道,不远处一台日本车——高配本田雅阁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不疾不徐地吊着牧马人的尾,因为这是在限速的市区,否则雅阁断然跟不上用了全球十佳的自然吸气引擎之王的牧马人。雅阁车里的人特意戴了顶太阳帽,帽沿压得很低,一副大黑超若隐若现,居然正是久未露面的番真。
牧马人一路来到科学城皇冠假日,雾小聪和王琼前后脚下了车,进了酒店,看来他们的警觉性还很高。
番真在外面等了足足两个半钟,才见这两人又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也许是欢yu之后有所松懈,又或许是情不自禁,雾小聪紧赶两步赶上王琼,轻轻扶着她的纤腰,为她拉开车门。
番真不失时机地举起照相机,免闪光静音模式下,一张张照片就此定格。
又过了几天,黎明将一个装满照片的信封和一颗优盘交给了罗云风。
“那两位的警觉性可真够高,拍到这些照片可真不容易。”黎明的言语中颇有邀功之意。
罗云风说:“还不知道拍得到不到位呢。”他抽出照片,大略翻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黎明说:“优盘里面的更加清晰,可以洗大幅海报到处张贴,怎么样,质量不错吧?可以拿‘扑你厕’大奖吧?”
罗云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黎明说的“扑你厕”大奖其实是美国的普利策新闻奖,全球影响力最大的新闻奖,于是笑道:“你小子居然还知道普利策奖,可以啊。”其实罗云风原本也不知道普利策奖是什么东西的,恰好这两天报纸报道了最新的普利策颁奖情况,这才不至于在黎明面前显得自己孤陋寡闻。
黎明说:“那都是我以前从陈龙那里听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啥意思,我说大概就是记者里的奥斯卡、诺贝尔大奖。”又问:“这照片是准备发给甘主任的吗?”
罗云风笑着说:“你以为发给甘主任就能扳倒雾小聪吗?我早说了做人要厚道。”
不久前,在雾小聪的央求下,洛嵘把他的老婆调回护国检测中心前台工作,她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刚一上班就收到一封厚厚的挂号信。
她拆开一看,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有同事好奇地问她在看什么呢,筱丹定了定心神,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一些艳照,不适合你看。”
同事哈哈一乐,不再追问。
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不算是什么艳照,但对于筱丹来说,这已经是不可饶恕的尺度,她可以做他背后的女人,她可以任劳任怨工作、带孩子、做家务,她可以自己淋雨却保住他上班时间不参乎私人情感的形象,她可以下班自己挤公交地铁,却不坐他的专驾一起回家,但不可以有这样让人伤心的“艳照”,这也是女人的底线和雷池。
只是她老老实实地说了真话,同事却以为是玩笑。这世界很多东西就是这样,返璞归真,出人意表,最简单的是最难的,最危险的却也许是最安全的。
下班后,筱丹回到家中,找来雾小聪前两天穿过的夹克,如同警犬般又搜又嗅,她想像着能和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一样,找到一两根长头发或是一个半个唇彩的印痕,然而最终一无所获。
但是心里若已先入为主,认定这里必有猫腻,那么就像戴了有色眼镜,看什么东西都会疑心那是有颜色的。所以筱丹总觉得这衣服不对劲,仿佛有一股女人的芬芳。
雾小聪此时正和王琼依依作别,他浑然不知一场暴风劲雨正在家里等着他。
而番真依然用相机忠实地记录着所看到的一切。
雾小聪回到家中,他老婆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电视前看韩国猪血电视剧。
雾小聪来到厨房,见锅碗瓢盆都是冰冷洁净,不由有些诧异,出来说:“今天这么晚都没做饭吗?女儿呢?”
筱丹不冷不热地说:“天天都是我做饭,你就不能做一次给我吃吗?女儿我托我闺蜜照看今晚。”
雾小聪说:“谁又得罪了我家娘子啊?是不是今天工作第一天有什么不顺心或听到什么你拖关系弄回来的风言风语呀?好吧,不做就不做,我们出去吃吧,反正也好久没下过馆子了。”
筱丹说:“得罪我的人就是你。”
“我又怎么得罪你啦?工作上我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雾小聪伸手来搂筱丹,不想却被她一手甩开。
筱丹拎起雾小聪那件夹克,扔到他身上,说:“你告诉我,这衣服上沾了多少女人的香味?”
雾小聪的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说:“女人的香味?没有啊,怎么会呢?就是要有也就只有你和我们家宝贝公主两个了。”说着把夹克抖落了几下,又拿到鼻子上闻了闻。
筱丹本就是诈他,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夹克上的“香味”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臆想出来的,这会儿说道:“好啊,你还真的去闻,做贼心虚了不是?”
雾小聪做无辜状:“这怎么叫做贼心虚呢?只是一种自然反应嘛。”他刚才愣是没闻出什么“女人香”来,心里踏实了不少。
筱丹哼了一声,拿出那个信封,一扔扔到茶几上,说:“还说没有,明明是王琼那只妖精的香水味,你自己看吧,这是物证。”照片在客厅茶几上散落开来,雾小聪和王琼的种种秘游一览无余。雾小聪的头轰的一声就大了,他急促地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像那样的,只是因公……”
可是到底是“哪样因公”的,急切之间他又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筱丹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你滚,就是我走。”说着直奔主卧衣帽间,翻出个皮箱,开始往里面装衣物。
雾小聪环抱住筱丹,说:“好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见筱丹依然无动于衷,又说:“你不想想我,也顾虑我们的孩子啊。”
通常夫妻战争的时候,孩子总是双方的润滑剂或是挡箭牌,没想到这次筱丹却不吃这套,甩开雾小聪的手,说:“这对白过时了。”提起皮箱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顺手将门带得“砰然”一声巨响,震得雾小聪的一颗心也颤颤巍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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