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说了一半，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张之儒清冽温柔的嗓音。
“谁的电话？”
“有个诈骗电话，我顺手帮你接了。”
张之儒轻笑着：“直接挂掉就好了，你还接它做什么。”
“嗯，下次就直接挂了。”
“走吧，上车。”
“酒店订得远吗？”
“最近H市办运动会，酒店各个都人满为患，我定了好久才订到一个房间，就是离市区有点远……”
嘟——
电话被挂断。
傅景洲再回拨过去的时候，提示他拨打的是空号。
已经拉黑了。
前台的小护士看他好像醉得不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来：“傅总，您没事吧？”
傅景洲头疼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有些警惕地瞟了她一眼：“你认识我？”
小护士笑道：“当然认识了，你是我们凌医生的哥哥呀。”
傅景洲皱眉：“我不是。”
“啊？”小护士端详了他一会儿，有些莫名：“难道是我认错人了？不会呀，您就是傅总吧？”
傅景洲摆了摆手，烦躁得不行。
他今天是真的喝的有点多，周勋这个王八蛋，白酒洋酒给他混着来，刚才一路开车过来本就是强打精神，这会酒劲儿越发上涌，他看着眼前这个小护士居然有三个脑袋六条胳膊。
活生生一个三头六臂的哪吒。
“你们凌医生……说我是他哥哥？”
小护士扑哧一声笑了：“是您自己说的呀，之前你太太来医院那次，你点名让凌医生做手术，那天也是我值班。”
他太太？
傅景洲甩了甩头，嗯，很好，哪吒进阶了，现在有六个脑袋和数都数不清的胳膊了，变成了千手观音。
“我没有太太。”
“啊？离婚啦？”
“……我问你个事。”
“啊，傅总你问。”
“你们凌医生喜欢的男人是谁？”
小护士笑道：“傅总您还真是喝多了，刚您见过的呀，就是我们儿科的张医生，他们两个可登对了，读书在一所学校，上班在一所医院，出国外派都是他们一起去，羡慕死我了，老天爷欠我一个青梅竹马！”
“她真的喜欢那个张、张之儒？”
“当然了，这么多年了，凌医生就只谈过这一次恋爱，从校服到婚纱，太浪漫了。”
傅景洲站起来，踉跄着站起来要往前台去。
“诶，傅总您要去哪儿？”
“打电话。”
“哎呀，傅总您慢点呀，我去叫几个保安过来扶你吧？”
“不用……”
“傅总！！！”
……
头痛欲裂。
微微一睁眼，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来回旋转。
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可依旧没有好多少。
“你可算醒了。”周勋没好气道：“大哥，你要是再不醒，我就送你去洗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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