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难忍笑意,冷笑道:“黄伯父,这件事根本就讲不通!”
“说来听听!”黄金城一脸的疑惑。
我举例分析道:“换了任何人,在刺杀黄伯父这样的大人物未果之后,势必都会连夜逃出上海,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四马路的妓院喝花酒?难道他就不害怕满大街的悬赏缉拿通告么?”
我见黄金城听后连连点头,于是继续说道:“黄伯父,如果疤脸杀手是郭碧琛的手下,那么郭碧琛就算是不将其诛杀灭口,也势必会连夜派人护送杀手出逃,怎么可能放任疤脸杀手在暗杀任务失败之后去逛窑子?这明显就说不通!”
黄金城虽然觉得我说得在理,可是仍旧疑惑道:“就算贤侄你说的没错,可是杀手胸口的斧头帮刺青又怎么讲?”
黄金城说的这一点,我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乎,我俯身蹲在了地上,仔细看了看疤脸杀手胸口的青刺,却因为捕捉到了刺青的异样,嘴角漾出一抹得意的坏笑。
紧接着,我异常兴奋地起身说道:“黄伯父您仔细看一看,疤脸杀手胸口的刺青,明明就是新刺上去的!很明显,这是有人想故意挑拨陷害,故意把此事栽赃给斧头帮,引青帮和斧头帮血拼,鹬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
黄金城听后虎躯一震,急忙上前弯腰一看,惊见疤脸杀手胸口的斧头帮刺青,确实是新刺上去不久的。
黄金城直起腰身之后,叹声说道:“妈了个巴子的!幸好今天有贤侄在此,否则我黄金城还有可能被人摆了一道,中了奸人的计谋!”
我看了看一脸阴狠,杀气腾腾的黄金城,谏言道:“黄伯父,小侄说一句本不该说的,虽然这名杀手是受了奸人的唆使和利用,才会冒死来刺杀您,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挑拨陷害斧头帮,想要引起两帮血拼。但是,这名杀手之所以会这么痛恨您,誓死也想把您拉进棺材!无非是因为您在帮洋人贩卖大烟,不是么?”
黄金城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的一摆手。
紧接着,黄金城的手下便都知趣的退出了雅间,从外边关好了房门。
再然后,黄金城先是尴尬一笑,随后倍感无奈的说道:“贤侄啊!其实你有所不知,伯父我也不想赚这损阴德的银子,背上替洋人贩卖大烟,流毒社会,荼毒百姓的恶名!”
“黄伯父,既然您不想替洋人贩卖大烟,荼毒百姓,那您为何不听新瑶的话,将那些大烟馆统统都关了呢!为何还有在暗地里背着新瑶,继续偷偷帮着洋人贩卖大烟呢?”
黄金城听后叹了口气,惆怅道:“贤侄你要知道,就算我不替洋人卖大烟,还有别人替洋人卖大烟!好歹我黄某还有那么一丝的公德心,尽量缩减鸦片流入上海的量,只是卖掉一半的鸦片,销毁一半,自己每个月都倒贴着大量的白银给洋人!”
我听后愕然,半信半疑的问道:“黄伯父您此话当真?”
黄金城应声回道:“千真万确!若是换成了别人在替洋人贩卖鸦片,那么上海界面上染上大烟瘾的百姓,恐怕最少要骤增上最少一倍之多!洪天隆这么多年以来,为了想从我的手中抢过鸦片生意,跟洋人合作贩卖烟土,可是没少动歪心思啊!”
我听后敬畏道:“黄伯父有护国之心,小侄倍感钦佩!可是长此以往,只贩卖一般的鸦片,倒贴着银子给洋人,终究不是办法,毕竟大量的国银,最终还是外流了!”
黄金城叹声道:“你黄伯父我虽然有一票人马,但是想要反抗洋人,却是螳臂当车!我在法租界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巡捕督察长,纵使我在华界有些地位,也只能为百姓做到这么多了!说难听的,若是洋人知道了我每个月都会销毁上海市面上近一半的烟土,恐怕我的项上人头,早就落地了!”
听完此言,我不免在心中感叹,“原来叱咤上海滩的青帮老大黄金城,也是颇有些许无奈,在更高的强权面前,同样只有俯首称臣,才能换来表面的风光。”
念毕,我恭敬的回道:“黄伯父,不管怎样,我都要替那些少受鸦片之苦的百姓,在这里对您言一声谢!并对您大义凛然,甘愿背负骂名,控制鸦片流入社会,荼毒百姓的大义之举,深深地为您鞠上一躬!”
黄金城见势急忙扶我起身,“惭愧啊~惭愧!黄某虽有护国之心,却无抗争外敌之力,实在是受不起贤侄这一拜!”
“黄伯父无需过谦,纵使外人还是误解您,但是小侄的心目中,您已经很值得敬佩了!我相信新瑶一定会因为有您这么一位好父亲,而感到无比自豪的!”
黄金城听后却回道:“贤侄既然提到令爱,那么黄某我还得交代贤侄一句,此事万万不能让小女知道,这孩子是个一根筋,不会听我解释,若是让她知道了,我还在为洋人贩卖烟土,她非得跟我玩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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