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倩一直对我敌意很深,很难搞,方周又突然到来,我还没腾出时间去看贾婉。
“当年我跟她的事……其实就是一场误会,我有了桃色绯闻,她不相信我的解释,一气之下就跟我说了分手,回国后再也没有联系我,那时通讯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我很委屈,又心高气傲,也没向她低头,一年后我听说她生下一个孩子,我以为她离开我后就有了别人,于是一气之下我也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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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韩谦的声音极轻,浓浓的黯然感伤浮在他的身周,“我没想到她生下的那个孩子竟然是我的,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她的,她脾气倔,心也狠,都没向我透露半点消息,你知道我听说那个孩子时是什么心情吗?我真的挺恨她的,为什么要这样呢,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唉,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原来是这样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她没说,他没问,于是就转身渐行渐远了,怀着巨大的怨,赌气似的,无法释怀,也不愿意开口试探。
“是什么样的桃花艳闻?”我问,如果真的情节严重的话,贾婉离开也理所当然了。
“那时候你阿玉阿姨追求我,她身边还有几个朋友跟着起哄,把这事搞得沸沸扬扬,而且双方父母家人也很中意,结果贾婉知道了,跟我闹……也怪我,没处理好她的情绪,还跟她置气,唉,时间没办法重来,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你阿玉阿姨这些年陪在我身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不能对不起她。”
无法想象如今这么成熟稳重好像天下事尽在他的掌握的男人,曾经也有过年轻气盛冲动任性的年纪,他就因为怀疑贾婉有了别人,于是一气之下跟那个绯闻对象结婚了,这种行为明显含着报复心理,不过贾婉知道了这种事,就算想去找他,也万万不会了,若说原来只是绯闻,那最后他和绯闻对象终成眷属明显就是坐实了贾婉之前的怀疑了,难怪贾婉丢了女儿都没找过他。
可是贾婉仍是爱他的,每次看到他时的那种小心翼翼,想追随他身影的眼神躲了又藏,像一个怀春的二八少女一样慌乱矜持。
我能说什么呢?男欢女爱的事根本说不出清晰的对错来,听完这件事我心里只有遗憾,为他们两个人感到可惜。
“你这次回来承南就是为了寻找唐元吗?”我期待地问。
“这件事还要从头说起,大约半年多前,我办了家庭Party,阿玉告诉我她有个同窗正好这段时间也在这边,她想邀请她一起参加,我当然没意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当时并没感觉不对劲,她和阿玉聊得很投机,离开时我和阿玉一起送她出门,相约下次再一起用餐,一切都很正常。”
韩谦说的那个时间应该就是白牧野打伤薛照被关进拘留所的时候,那时说她身体不好出国休养去了,结果白牧野出了那么大事,她都一直没回来,那会我还觉得她对白牧野像后妈呢。
韩谦继续说:“我有喝茶的习惯,一般晚上下班前,周妈都会提前泡好茶等我,结果第二天我一回到家,周妈就拿了一封信给我,信在我的茶叶罐子里发现的,还是我最爱一罐茶叶。”s3;
我认真听着,听到这里不由追问:“信上是什么内容?”
“信上说,当年贾婉生下的那个孩子是我的,现在那个孩子就在承南,过得不好,希望我回去认了她,把她带在身边抚养。”说到这里,韩谦目光慈祥地看着我。
“可是你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啊。”
“当时我并不太信的,我分析了一下那封信,她将它放在我最喜欢的一种茶叶的罐子里,说明写信的人对我很了解,这就很可怕,除了我身边亲近的人没有谁能随便知道我的喜好及行踪,所以我担心是身边有人出卖了我,或者想算计我。”
真是够多疑的,不过最后总算回来了。
“后来我听阿玉说起谭倩就生活在承南,那封信上说我的女儿就在承南,我才怀疑上她,贾婉失踪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因此我怀疑贾婉没有死,因为贾婉是知道我的喜好的,我怀疑她在承南,或者跟她相干的人就在承南,于是我才回来。”
“林家掌握了贾婉真实身份的事,你也不知道了?”如果他知道,完全可以阻止林安泰对贾婉的报复的,结果贾婉的身份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拆穿了。
韩谦摇头,“我不知道,我送林安泰上位,完全是受段先生的托付,多年老友,助他一臂之力罢了,至于谁坐上承南的第一把椅子,我并不在意,所以林家虽然多次想与我交好,我都拒绝了,这次林安泰想让我投资他们政府的项目,我并不是不动心的,只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贾婉难堪,我很不痛快。”
听到这里我就放心了,至少他没有置贾婉于不顾,大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他找到了贾婉,贾婉也依然爱他,但是两个人还是失去了对方,造化弄人啊。
这时,房门被敲响,韩谦说了句请进,门打开,韩
夫人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笑语嫣然地说:“我听说唐清来了,给她拿点水果。”
韩谦笑着说:“放着吧。”
韩夫人将水果放在上我面前,我赶紧说谢谢,她一转头就看见了那套首饰,脸上讶色一闪而过,“这东西你给了唐清吗?”
原来韩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下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生气,毕竟自己丈夫送一个首饰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是个女人都会胡思乱想的吧,我偷偷打量韩夫的脸色,她的讶色一闪而过,然后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笑说:“倒是很配她。”
“前段时间就送出去了。”韩谦坦然承认,苦笑,“她今天是送还给我的,说太贵了,受不起。”
韩夫人对我笑说:“礼物图的是一个心意,说什么贵不贵的,多俗气啊。”
“无功不受禄,我真的不能要。”我坚定地拒绝。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随手送出来的礼物就是几千万,可是话虽如此说,我仍是觉得受之有愧,那套首饰暗含着守护儿女之意,他应该送给唐元更合适。
韩谦把那个首饰盒拿在手里掂了攘,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下周二我要举行一场宴会,到时多请一些记者过来,不等了,时间不等人。”
韩夫人听了先惊后喜:“你决定好了吗?早该如此了!”
韩谦盯着那个首饰盒看了几眼,然后收进抽屉里,对我笑说:“到时跟牧野记得来参加。”s3;
“好啊。”又闲聊了几句,便跟韩氏夫妇告辞,二人将我送出了门。
看着他们二人站在一处,韩夫人看起来知性优雅气质过人,韩谦儒雅自带墨香气质,但不像读书人那么薄弱,他气质里散发出来一种沉稳的力量,像一座山,不动声色间,就能压人一头。
两个人其实非常般配的,我不由脑补贾婉的相貌,不知道她年轻时长得什么样,跟韩谦般配不般配。
方周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虽然不显怀,但再拖久了,万一有什么变故很可能会出危险,所以我有点急,假装做人流的事一定不能做得太刻意,不然很容易穿帮,得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才行,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这天江楚楚去医院做例行检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的好机会,我跟白牧野带着方周就去了同一家医院。
事先白牧野找熟人打好了招呼,紧接着我就带方周去挂号做检查,于是好巧不巧地,在做心电图的门口,我和江楚楚狭路相逢、
江楚楚的肚子很大了,看样子是快生了,她穿着宽松的孕妇装,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牵着儿子林林,二人从不远处走过来,她低头跟着林林说着什么,并没看到我。
当她走近我时,我故意没再看他们,看着不远处的窗外,沉思。
林林从背后拍了我的一把,上来欢喜地叫阿姨,可能想到上次替她妈当了回帮凶绑架我,叫完之后就神色怯怯的,不敢正眼看我。
“你怎么在这里?”江楚楚看到我有些意外。
“我陪一个朋友过来做检查。”一秒戏精上身,我故意将手里的病例往身后藏,同时很警惕地看向江楚楚,神色也有点慌,看看江楚楚又看了眼心电图的房间,反正就是各种慌慌和担忧。
这果然引起了她的关注,她状似随意地问:“什么朋友呀?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你怎么会认识呢?”我呵呵一笑,一看就是故意敷衍,生怕她知道我朋友是谁一样。
她不放弃:“她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肚子疼。”我胡掰。
江楚楚挑着嘴角,含着讥讽,大概是笑我没文化,肚子疼来做什么心电图,但并没有拆穿我,于是相顾无言了,她故意打开话题,说起了在林安泰的庆功宴上贾婉身份被人拆穿的事,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遇见一些刁钻的问题我就说不知道,这样一聊就是几分钟,我感觉她是故意在拖时间等着我的朋友出来,我当然奉陪着她,在这个过程中,我故意把病例露出名字的位置让她看,果然她在看到方周的名字里,脸色大变。
我佯装未见,在她眼里,估计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不过白牧野就在不远处,她总不敢强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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