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正好那个家伙闲得快要发霉了。”
但是Lancer却是答应的干脆利落,让韦伯原本想好的说服一下子被吞回了肚子中,真是差一点被噎到。
“那么,约在什么时候……”
“晚上的时候我会发魔术讯号的。”
笑着看着韦伯,Lancer扯起了唇角,“你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Lancer,就这么消失,你不会觉得不甘心么?”
最后,韦伯还是问出了自己的这个疑问。
和目标完全明确的Saber、Rider甚至是Archer都不同,在韦伯所见过的全部Servant中,他最捉摸不透的,就是眼前这个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导师凯奈斯的英灵。
“这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本来就对圣杯没有兴趣啊?”
反倒是Lancer一副觉得韦伯似乎问出了什么好笑的问题一样,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的话,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嗳?!”
韦伯因为这突然的感谢而愣住了,“为、为什么要感谢我?!”
“因为你召唤出来了Rider啊。”
Lancer一副很理所当然的表情,“你家的Rider,从某种意义上,对于吉尔他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对手呢……我不应该感谢你么?”
“就算是要感谢……那也应该是那个家伙的事情吧?”
“以那家伙的脾气么?”
随口的一句反问让韦伯脑袋上瞬间一片黑线。
也对,以那个金色Archer的脾气,可能他的词典中压根就没有“谢谢”这个词。
“为什么你不为自己考虑呢?”
最后,韦伯只能这么问,“就算你对圣杯没有兴趣,那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啊,为什么还要以Archer为中心?”
“因为我是他的臣下啊!”
Lancer回答的没有丝毫的忧郁,异色的双眼中带上了笑意,“既然选择了效忠,那么辅佐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而且,你不觉得……见证着自己所选择的王者,一步一步走上旁人所无法企及的顶端,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么?”
“如果失败了,那该怎么办?”
“若是连接受失败的气量都没有的话,那也不配称为王者了。”
这样说着的Lancer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微笑着看向了韦伯,“竟然会想到问这个问题,看来你家Rider的领袖魅力的确蛮大的啊……”
“呃?”
对于Lancer的这句完全摸不着头脑,所以韦伯只是点了点头,“那么Lancer,晚上的时候我就等候你的讯号了。”
“嗯。”
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之后,Lancer的注意力似乎重新转回了停留在她身边的鸟类身上——说起来,对于Lancer的那好的出奇的动物缘,韦伯一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想到这可能是她的固有技能后也就释然了。
话说回来,动物缘还有协调能力出众的Lancer,和那个狂妄出色人缘超差的Archer……
这对组合搭配真得蛮让人感觉无语却又在情理之中。
“对了……”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韦伯停下了脚步看向了Lancer,“上次你给我的,那种魔力结晶……”
“如果你愿意放弃你手上的令咒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做三个出来。”
“……那还是算了,谢谢你。”
犹豫了一下之后,韦伯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身离开了。
“所谓的令咒,若是不在战斗中使用,就会失去它的意义。你和Rider之间的信任还有联系,并非如此肤浅吧?”
身后,Lancer的话远远了传了过来,而韦伯的脚步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就在此前行。
一直到走出很远之后,回头还是能看到Lancer坐在长椅上的身影。
他还是无法理解这个英灵的所作所为啊!
韦伯下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虽然,对于她的那种生活态度,有一点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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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的时候,已经实体化的Rider早已做好完全的战斗准备,正在翻阅着荷马诗集。
此刻,这个巨汉正专注于文字的小世界中。翻阅书卷的动作显得兴致勃勃,连指尖的感触也格外珍惜。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本书,韦伯不禁苦笑起来。
如果现在突然问Rider为什么想要拥有实体的话,他的回答也许不是征服世界的野心,而是“没有手指就无法荷马”。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
一心憧憬远方的英雄,想用着美酒佳肴,将征服世界的野心视为吃饭睡觉般普通的yu望。
这种奇特的人格吸引了许多男子汉,终生追随着他。
在人类历史上,存在过这样一个男子。
“回来了啊?”
看到韦伯回来,Rider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他。
对已经读过不知多少遍的阿喀琉斯冒险,Rider的兴趣依然不减,他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微笑着看着韦伯。
无论是谁,他都会展现这种笑容吧?
不管是对曾经生死与共的英雄们,还是对韦伯这样一无是处的契约者。
“都快到最后关头了,你还在看书?”
并非是指着,不过韦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啊,抱歉。不过,离深夜还早。我觉得今晚不用这么焦急,安下心来对待就可以了。”
“为什么?”
“唔,总之呢,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我有种在今晚就可以一决胜负的预感。”
Rider若无其事地说道。
韦伯轻轻点了点头,再次为Rider的敏锐而感觉到心惊。
与英灵共同奔赴战场,是多么难以想象的艰苦修行,韦伯已经亲身体会到了。
但是,对他来说,此刻的圣杯战争已经和结束没什么区别。
昨夜,在最后关头使Rider的战斗付之东流的,正是身为Master的自己。
如果Rider以孤注一掷的决心挑战“誓约的胜利之剑”,也许会以微小的差距胜过Saber的宝具,将骑士王踏于神牛之蹄下。
在决胜关头不得不放弃的原因,在于他这个同样站在车夫台上的Master。
Rider在最后一瞬间,只能为了保护身边这个小丑而跳下战车。当然,他不能让使自己出现在现界的契约者牺牲。
那时,决定Rider与Saber胜负的,是Master在不在身边这个差距。
韦伯·维尔维特曾认为自己足以成为胜利者,并为此沾沾自喜。
可是现在不同了。
至少,自己能做到的,是注视着那自己无法企及的高贵的背影。
“我的Servant,我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发出号令。”
少年举起紧握的右手,展示出仍然未使用的令咒。
这正是束缚着眼前这位英雄的枷锁,是阻挡在他的霸王之路上的最大障碍。
“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并不是强制,只是理所当然的判断。
所以,韦伯发出号令。他心情轻松地看着令咒的第一道发挥魔力之后消失。
“再次以令咒发出号令——Rider,你一定要夺取圣杯。”
第二道令咒也消失了,他为这种闪光感到一丝痛心。
现在住手还来得及,这种毫无意义的迷茫掠过他的内心——这是如傻瓜般不值得一提的犹豫。
【你和Rider之间的信任还有联系,并非如此肤浅吧?】
Lancer的话很突兀的回响在了耳边,让韦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最后,我以令咒发出号令。”
韦伯坚定地举起画有最后一道令咒的手,看着Rider。
至少,现在这一瞬间,自己能够毫无怯色地与他对视——这是身为Master最后的,也是仅有的荣耀。
“Rider,你一定要夺取全世界。不允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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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幕·令咒の御使·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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