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会祝福别人?我没听错吧?”
我忍不住吐槽,然后立刻把自己的身体缩了回去,举起手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模样,“好吧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冷静!冷静一点!”
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魔力根本就没补充源的我可没有和某个家伙再打上一场的兴趣。
适当的活动有助于身心健康,但是一边倒的战斗那叫自虐!
“本王应刚说过了,观察人类的因果报应才是最有趣的娱乐。本王满心期待着,你与自己宿命会面的瞬间。”
收回了正盘旋在他右手边“喀拉喀拉”作响的锁链,某个一点也没有自己在威胁人的家伙满意的转头看向了言峰绮礼。
“这样执着地为了贪图‘愉悦’而活着,真的很痛快吗?”
对此,绮礼只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羡慕的话你也可以试着这样活活看。当真正理解了‘愉悦’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你就不会畏惧灭亡了。”
走廊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而绮礼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走出了屋子拿起听筒,三言两语之后便立刻挂断了电话,回到屋中。
“怎么了?”
我好奇的问道。
绮礼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扫过了吉尔之后,以轻松的表情解释道:“是原本属于我父亲手下的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打来的。把一切情况都汇报给我。”
“看你的表情,是有好消息了?”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算是吧,这消息相当具有决定性。”
说完,绮礼为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而犹豫了片刻,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坦白,“刚才的会面结束后,我派人跟踪艾因兹贝伦阵营的那几个人。我对他们说这是父亲生前的指示,他们就去做了。多亏这样,我找到了那三个人现在的藏身地点。”
“……”
我沉默了下来。
而一边的吉尔听绮礼说完,不禁愣了片刻,随后就拍手大笑起来,“什么嘛绮礼!你这家伙不是早就作好决定了么?”
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的,绮礼看着我和吉尔开口道:“我也迷茫过,也想过放弃。但最后……英雄王,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这种人,只能带着疑问活下去。”
他边说边卷起衣袖,确认着手臂上的令咒。
他的左上臂,有两枚令咒,能使绮礼再次与Servant缔结契约的令咒。
“!”
在视线挪到了他的右臂上之后,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已经得到了言峰璃正手臂上的全部令咒了?!”
在绮礼的整个右臂上,布满了无数还未确定契约对象的令咒。
我相当清楚这些令咒不光能用来束缚Servant,还能被用来炼成实用性极高的无属性魔力——完全能将它们当作模拟的魔术刻印来使用。
除去它们是消耗品这一点,现在的绮礼拥有的魔力,足以匹敌积攒下历代刻印的魔道名门。
也就是说,如果要继续参加还在继续进行的圣杯战争,绮礼的准备绰绰有余。
“虽然我是无主的Servant,但是别想我认你为Master。”
下意识的,我对着绮礼说出了这样的话——结果再一次被某个人给瞪了。
“请尽管放心,我还没有对属于英雄王的东西出手的那个觉悟。”
结果绮礼看着我,扯出了一抹生硬的微笑
“哈哈……你果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不过绮礼,我有几个问题。”
吉尔显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错,火榴石色的双眼微微眯起,透出了我相当熟悉的,带着一点点坏心还有计算的色彩,“如果你真的决定了要去参加圣杯战争的话,那你就会成为远坂时臣的敌人。也就是说,你现在正毫无防备地和敌人的Servant同处一室。这不是非常糟糕吗?”
“也不至于,活命的方法我还是有的。”
对于吉尔的挑衅,绮礼的神色却很平静。
“噢?”
不止是吉尔,连我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下意识的正坐起身。
“既然我现在已与时臣老师敌对,那我也就没必要再为他的谎话隐瞒了。英雄王阁下,还有那边的Lancer,我来告诉你们,你们所不知道的圣杯战争的真相吧。”
“如果是圣杯战争的话,我想我们知道的可能要比你清楚。”
我皱起了眉,轻轻敲着身边的墙壁,“要知道,吉尔他可是古苏美时代,王权——换成概念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圣杯——的持有者。”
“那只是你们所以为的事情。”
绮礼微微扯出了一抹微笑,“在这个世界‘内’出现的奇迹,是无法在世界的‘外部’通用的。愿望机的争夺只不过是幌子,‘创始御三家’另有目的。原本在冬木举行的仪式,就是为了将七名英灵的魂魄作为祭品,从而打开通往‘根源’之路的一种尝试。‘奇迹的成就’这一约定,也只是为了吸引英灵而用的诱饵。但作为这一‘诱饵’单方面传播的结果,现在的圣杯战争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只剩下一具空壳了。”
“!!你说什么!”
因为瞬间把握到了绮礼话中的含义,我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次,唯一想要实现曾经‘创始御三家’夙愿的魔术师,就是远坂时臣。他想要杀掉全部七名Servant来启动‘大圣杯’。对,杀了全部七个人。明白吗?”
绮礼的话让我大脑一片晕眩,但是还是整理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远坂时臣他会在吉尔取得获得圣杯资格的时候,以令咒命令他自杀?”
“没错,就像你的Master对你做的那件事情一样。”
绮礼看着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使用了什么方法抵消了令咒的约束力,但是很明显那个方法只能你自己使用。”
“开什么……”
“优,安静。”
一言不发的听完了全部的吉尔声音让我下意识地咽下了将要说的话,然后就听到了他异常冷漠的声音:“你是说,远坂时臣对我展现的忠义,都是在欺骗我吗?”
“不是的。”
出乎意料的是,绮礼缓缓地摇头:“他确实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带着无上的敬意。但对身为Servant的Archer,就完全不同了。也就是说,你只不过是个象征,和雕像以及肖像画的意义差不多。如果放在画廊最为显眼的位置,那么经过的所有人都会报以恭敬的注目礼——但如果更换藏品时将这个象征物撤了下来,那么它就会遭到唾弃。”
“也就是说,远坂时臣说到底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术师’,Servant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道具,就是这样么?”
因为吉尔的打断而冷静了一下头脑的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做了最后的总结。
绮礼点了点头。
“啧……”
闭上了眼,我深吸了一口气好平静下内心翻涌着的情绪,然后转头看向了吉尔,然后发现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种一贯的,带着戏谑的扯起了一边唇角的笑容。
“时臣……事到如今本王终于发现了你的价值。”
像是宣告了什么一样,略微带着血腥气息的话,“没想到那个无聊的男人居然也能让本王这样愉快啊……”
远坂时臣死定了。
我不带任何怜悯的为某个不在场的Master的命运下了定义。
“那么英雄王,你打算怎么办?即使如此,你还要对时臣老师表示忠义,对我的背叛进行处决吗?”
“是啊,怎么办才好呢?虽说对本王不忠,但毕竟是本王的魔力供给者不是么?”
以不带任何感情的音调说完之后,吉尔伽美什凝视着绮礼,“啊啊……这样说来,这里似乎还有一位虽然得到了令咒,却丧失了Servant的Master不是么?”
“好假……”
大概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我,按住了额头上隐隐抽动着的青筋,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吐槽。
“您说的也是。”
对于某人露骨的邀请报以微笑,绮礼颔首道,“但不知那个男人,有没有资格作为Master受到英雄王的青睐。”
“没问题,虽然白璧微瑕,但前途还是有的。说不定能让本王尽兴。”
似乎很满意绮礼的回答,吉尔站起了身,“绮礼,给本王一枚令咒。”
绮礼的视线不经意得划过了我这边,随后就收了回来:“这样么?我知道了。不过,Servant也可以成为别的Servant的Master么?”
“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的停留现世需要两个条件。一是停留现实的依凭对象,也就是所谓的契约成立后,Servant与Master之间的魔力通道。二就是充足的魔力。”
我看着绮礼走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身边,在吉尔的左手上画出隐秘的痕迹,把右手手腕上所积蓄令咒的其中一枚转刻到了他的手上——整个过程几分钟就结束了,“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即使是Servant与Servant之间,也是可以存在契约关系的。”
也就是说,只要吉尔能够停留在现世,那么和他契约的我只要有充足的魔力供应,同样也可以滞留现世的。
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令咒痕迹,不过现在吉尔伽美什并不急着先和我契约——话说回来,反正以我现在的魔力还是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所以我也不急。
“优,下面的行动你应该已经有计划了吧?”
火榴石色的眼扫了我一样,然后重新转回了手上令咒的吉尔,此刻的心情显然很好。
“为什么要来问我!”
我翻了个白眼,“你明明应该已经有主意了吧?”
“本王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火榴石色的眼扫过了我,重新坐回座位上的某一位摆明了不想多动脑筋。
潜台词就是“你活该被压榨”。
“……想偷懒你就直说!”
所以我只能强自按下比中指的冲动,无奈道。
真是的,上辈子欠了这个混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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