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
宁孙低下了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但是……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孩子啊……”
“真是的……”
我抓了抓头发,有些挫败得纠结了起来,“也不是说不行……但是他毕竟是乌鲁克的恩吧?要是做了有违正道的事情,不杀也不可能吧?你忘记了么?对于守护者来说,以杀止杀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吧?”
“我只是希望你能给吉尔他一个机会……”
宁孙抬起了头,精致的脸上带上了清晰的泪痕,“恩奇都,我知道可能会让你感觉到为难。但是……能答应我么?除非吉尔真得彻底抛弃了善良阵营,不然……请你……”
“……喂!我说……你别哭啊!”
女性,尤其是漂亮女性的眼泪一向都是我的软肋。
对着宁孙的眼泪,我是真正的慌了手脚,“我说……你别哭啊你!我答应你还不行么?”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光和暗,正和邪,善和恶,其实全部是人为命名的相反两面。
真正说起来的话,它们其实都是不可分割的单一整体。
而关于它们的界定,一概都是模糊的。
不管你做了什么,肯定了什么,一切的行为和结果,都必须有反衬才可显出其立场。
所以,我对于宁孙口中的担心倒不是非常在意。
而因为立场不同,所以在你看来可能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就是没顶的灾难。
但是一般来讲,只要做自己能做到和认为正确的,就足够。
超越极限的东西最好不要想,不然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所以我觉得,答应宁孙的要求,并没有什么需要迟疑的——毕竟,如果那个吉尔伽美什如果真得做出了什么会毁灭历史进程的事情,那么我也不会以这种状态被召唤出来了吧?
——你个女权至上主义者,迟早有点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不觉得让美丽的女性哭泣是很罪过的事情么?
——我懒得理你了凸=.=|||(天音:事实上,小鱿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把自己给买掉了没错。)
“……真得……么?”
宁孙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嗯,我答应的事情一向都是会做到的。”
我点了点头,“我承诺你,只要吉尔伽美什能经过我的考验,我一定会不让事情往你最担忧的方向发展,可以么?”
“恩奇都……真得,很谢谢你……”
带着泪花,宁孙笑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见不得漂亮的女性哭泣罢了——当然,伊什妲尔那种要剔除在外!”
这个时候,这个空间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发光的魔法阵。
“看来是兰斯决定召唤你了,快去吧。”
擦了擦眼泪,宁孙看着我,“真得谢谢你能答应我的请求。”
“小事而已。”
看来宁孙还是蛮在意自己的孩子啊……该说是母爱的天性么?
这样想着,我大步走进了那个法阵,接受了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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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气味在鼻翼中扩散着,淡淡的乳香,浓郁的蜜香,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刺激着人的思绪。
半跪于玄黑色的坚硬石块之上,目力所及是10米见方的高于地面的台子的前方,那两个镶嵌着缕缕金色丝线的褚红色柱子。
腿的下方,带着魔力的纹路正在缓缓的隐去。
取而代之的,是填充以殷红色液体的粗糙的细纹凹槽。
抬头,首先看到的,是不远处那正汩汩流淌着填充着凹槽的殷红色液体的某物,大张的眼空洞得注视着自己。
“您终于清醒了。”
干净而清澈的,如同粼粼湖水一般音色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
召唤了我的……人么?
站起了身,缓步踏过了祭台之前那被掏去了心脏的羔羊,我站在台前注视着不远处披着亚麻色斗篷的男子。
“是你……召唤我的么?”
注视着眼前的这名神官,我开口道。
“不是召唤,只是唤醒。”
翻下了斗篷的帽檐,神官露出了他的模样,微笑道,“终于,再次见面了,恩奇都大人。”
棕蜜色,有着琥珀色泽的垂肩直短发;苍冰色的,仿若天穹之顶的色泽般的双眼。
看着眼前人那精致而出色的面容,明明应该是完全陌生的人,但是我却偏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
“很抱歉……听你的口气……”
我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我们……认识么?”
“……”
神官苍冰色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悲伤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收敛成了一派平衡,“不记得也没有关系。”
“是么……”
我抓了抓自己的下巴,“那么,你的名字呢?”
“兰斯达鲁布伽。”
“那么,以后就叫你兰斯好了。”
我笑了笑,然后在心里再次为古苏美人民那长得可以吓死人的名字扼腕。
——其实你完全是因为懒得去记那么长的名字吧?
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啊!多没有美感……
——你还有面子这回事么?
无视之!
“我的荣幸。”
神官屈膝半跪在地上,“恩奇都大人,请您……救救乌鲁克的民众,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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