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液体,从什么东西身上低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意识在远去,但是头脑却无比的清晰,清晰到可以完全的感受到身体的疼痛。
一如十年前的某一刻一样。
那一年,他和那个男人留到最后,为了圣杯而战的时候。
那个时候时,圣杯内部已经被污染了——或者该说,是在更早的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吧?
应该是无色的力量,化成带有杀尽所有人类的方向性之“涡”——即使如此,那也是“可能实现愿望”程度的魔力之涡。
身为愿望机的机能并未损坏。
要说问题何在,就是那是以恶来刻划善,得到幸福的手段。
十年前的火灾就是因此而发生的惨剧。
即使如此,他依然认为圣杯并没什么改变,不像那个男人一样认为那是恶,从而决定破坏圣杯。
被从那被破坏掉的圣杯中流泻出来的东西所淋到,从而自死亡的边界中挣扎了出来的他,就在那种时刻,明了了自身的愿望,并且停留到了现在。
不过现在,原本作为圣杯中的东西与外界沟通的门,已经被那个金色的Servant所摧毁,所以触手就延伸到了他的身上来了吗?
脑海中——或者该说是身体中原本应该是心脏的地方传来的鼓动,一下一下。
呵呵,他可是和那个男人不一样。
是善是恶,只不过是在发生之后被人类来决定。不管是谁,都无法否定还未成形之物。
正如同犯罪者的儿子不一定会成为犯罪者,善良者的儿子也不一定会成为善良者一样——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
现在谁都还不能否定“它”。
还未孵出来之物,却将之定下世上的罪名的话,只不过是排斥而已。
人世是不存在着能明确定出恶的定义。
但是……即使如此,若是此世真的有恶存在的话,那么阻止想要出生之物,难道就不算是绝对的恶吗?
若是“它”想要出生的话,那么他就尽他所能为“它”祝福。
他可不像那个男人一样深爱着人类。
因为,他可是从一出生的时候起,就坏掉了呢——只能够将他人的不幸,感受成自己的最大幸福。
所以,因为本身是罪人的关系。为了甩开这道枷锁,而不停地贯彻单一生活方式。
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但却相信此即正确之道,继续地寻求下去。
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幸福。
所以这就是他,言峰绮礼的生存之道。
所以,不用害怕,如果能用的话,尽管使用这个已经残破的身体吧。
抱着这样的思想,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影完全的没入了教堂地下室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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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兹贝伦城堡·庭院
“太慢了Berserker!”
站在庭院的正中央,娇小的白色少女大声的斥责着经历了一天多的时间终于重新聚合恢复起来的黑色巨人。
“……”
黑色的巨人沉默着,尽管是作为理性被剥夺的存在,但是他依旧为能够再重新见到自己的Master而感觉到高兴。
因为他依旧残留着某些片段的记忆。
【Berserker很厉害呢!】
用被溅来的血染红的手、少女犹豫着却触摸了自己。
被丢弃在森林中,并且野兽群包围的时候,少女做好了一死的心理准备、却也拼命的拒绝着这一事实。
那时候,没有主人的指示就无法动弹的他、首先成为了野兽们的食物。
头部、额头、以及手脚不断被野兽啃食着。
将这些看在眼里、少女大叫了一声。
……那一刻少女究竟说了什么,被夺去了理性的他无法回忆起来。
只是,他可以确定,少女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而叫。
明明挥动一下这只手就会使她自己要碎裂似的,为了不让他死去、少女一直忍受着肉体的崩坏。
所以,最后的结果,两个人都染满了鲜血。
巨人被屠杀掉野兽的血沾湿、少女被自己的血沾湿。
……还记得那个,冬之森林。
还记得那个,流着辛酸的眼泪将身体靠在他身上的少女的重量,还有那句话。
所以,即使是作为Berserker,他也依旧想保护这个努力把自己缩在看似坚硬却异常脆弱的外壳中主人。
“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呢!而Berserker是最强的。”
巨人的瞳孔中,映出了白色少女手插着腰指向自己的身影,“剩下来的6次应该足够用了,所以不允许再这么狼狈了!”
黑色的巨人只是沉默。
“还有别的Master没有被打到呢!这次我们去柳洞寺!”
转过了头,白色的少女纤细的身影跳动着,“走了!”
“……”
沉默着,黑色的巨人跟上了白色少女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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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幕·暗之胎动·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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