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的绕过了走廊上那因为不明原因而产生的低洼坑洞——话说我都和言峰大叔提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这些东西还存在啊——然后打开了通往教堂正厅的侧门。
“早上好。”
打开门,入目的是宽广、庄严的礼拜堂,高耸的落地天窗,前面是石膏质地的耶稣受难像,清晨阳光的光线透过落地天窗,因为那彩色玻璃的渲染而让整个礼拜堂布满了近乎梦幻的光芒。
但是,那些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深刻理解并且认识这一点的我,看着那个正站在祭坛前面,似乎正在看着祷告文的神父,以不带什么诚意,单纯只是处于习惯的语调打了声招呼。
言峰绮礼,我目前的监护人。
一个光看着就会让人觉得肩膀上负担加重,给人感觉一板一眼严肃认真的伪神父。
相处了那么多年,早就知道这个家伙其实根本就只是一个偏执狂罢了。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嘀咕而已。
——其实我觉得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你在开玩笑么?这个扭曲的家伙虽然表面上可能会装得不在意,背地里可是绝对会把人阴到死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所谓知道的越多,不了解的也越多。
这些年拜某两位的所赐,自身的实力可算是有了质的飞跃,但是就是因为自身的能力变强了,所以才能更深切的体会到眼前这个家伙的深不可测。
——外表看似无害的嗜血凶兽么?
嗯,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没错。
虽然说日本的法律规定,16岁就算是成年了,但是……因为是信奉基督教的神父,所以在我年满18岁之前,是绝对摆脱不了这个家伙的。
“这么迟?”
言峰从神像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悲喜,“昨晚你熬夜了?”
我很晚睡和你有一丁点的关系么?虽然是挂着我的“监护人”的头衔,但是一个基本上除了支付我生活费外就不过问我任何事情的家伙,我不认为这种突然开始关心起我私人生活的举动会是出于善意。
不过我还是立刻做出了回答道:“昨天晚上看书看过头了。”
犀利的目光扫过我的脸,似乎是在审视我话语中的真实性。
而我也只能站直身体,尽量保持着面无表情,去迎接大叔那带着研判的目光,一直到他似乎觉得无趣而把目光移开为止。
然后突然的,左手的手背,一阵锥心的刺痛。
?!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捂住了疼痛的左手手背,我皱起了眉。
刚才……从我手背上刺入身体中魔术回路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感觉,和某个混账家伙的力量有点相似?!
“你怎么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却没有任何关心感情在内,言峰就这样走下了祭坛,然后伸手拉起了我的左手。
?!这个是!
我死死盯着自己被言峰拉起的左手——因为长年暴露在阳光中而呈现接近蜜色的手背正中央所浮现出来的那个东西。
一个血红色的,由三笔笔画勾勒出来的图案。
而伴随着这个显示在我手背上图案的,是图案四周溢出的鲜红血丝,以及一阵一阵的,在习惯了之后就可以无视的疼痛。
这么一个类似于章鱼一样的图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喂!
——你明明知道的不是么?怎么还在装?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个图案会出现在我的手背上!
虽然我的体内是有着魔术回路没错,但是我走的体系和一般的魔术师根本就没关系吧?为什么这种事情还是会找到我头上来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你就当成是你在倒霉就是了。
果然人一旦背运起来就会一直倒霉下去么?耶稣基督啊,虽然我承认曾经因为囊中羞涩而偷拿了别人的捐赠去买东西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玩我吧?!
“令咒……么?”
言峰松开了我的左手,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挥了一下手:“你去上学吧。回来的时候来我房间一趟。”
我可不可以选择拒绝?
默默在心里飙泪的我,在想到因为某种关系而绝对能知道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变化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绝对可以和“超级大麻烦”画上等号的那个家伙后……
谁能给我块冻豆腐?!
我不要被牵扯进这个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圣杯战争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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