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特助恭敬得把他们护在一个圈子里,也或许碍于郑凛叙的气场,周围的人根本不敢靠近,而那个近日经常和郑凛叙一起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女孩,正肆无忌惮地坐在郑凛叙的腿上抠着他的领带玩。
秦阳绷紧了下颔,率先走过去:“郑总……”
“来了?”郑凛叙摸摸文浣浣的头,看着一脸凝重的秦阳,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淡笑。
“舍妹糊涂了,我代秦家向郑总赔个不是。”
语毕,秦阳郑重地向郑凛叙鞠了一个躬。
秦敏紧缩住心脏,她跑上来拽住大哥的手哽咽道:“哥!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向那个女人认错!”
“你闭嘴!”秦阳难得怒声斥责。
在这个时候,他无论多心疼自家小妹,也不能冒险再刺激郑凛叙一分一毫。
“秦阳,你们秦家真的是……”郑凛叙懒懒倚在凳背上,双眼眯起,手指卷着身上小女人的发在把玩,“好大的胆子。”最后五个字,他说的很慢,带着些迫人的凌厉。
“郑总……”
“秦阳,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当初才放你们秦家一条生路,但是你把我的大方当做什么?打手?持枪绑架?还有私相授受?里面有哪一条你们秦家背得起?”郑凛叙说话懒懒地,但是一条一条列出来的,对于秦家而言都是致命的死穴。
秦阳脸色一白,背部倏地僵硬。
秦家的二少爷最近竞选是整个c市都知道的,他们秦家把秦淮捧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属不易,而秦家现在也只出了秦淮这么一个入仕的,倘若这些事情被中央知道的话,秦家不仅要背处分,就连秦老爷子也要面上无光。
秦敏哆嗦着嘴唇,终于流下泪来。
她想不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会牵连整个秦家,当初只是愤恨到了极点,想着如果不为自己讨回公道她一定会承受不下去,所以才趁着被关禁闭的这一段时间,等大哥离开再私自带上秦家的打手出来截人。
感受到小妹身体的颤抖,秦阳抿唇:“我们秦家……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秦阳说的每一个字都十足地艰难。
郑凛叙看着秦阳:“这次是秦家惹了我的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找秦家要一个说法。令妹的骄横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平常纵然她杀人放火都有你们老秦家的人帮着收拾烂摊子,但是这次,她碰了不该碰的人,秦阳,宠这个字,不是谁都能用的。”郑凛叙安抚着正拽着自己袖子的女人,眼神触碰到她手上的伤口时暗了暗,“说句难听的,连我都不舍得欺负的人你们秦家也敢碰?如果这次你们不能好好解决……那么就休怪郑家为你们秦家教育后辈了。”
秦阳苍白着脸,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我懂了。”
没有砍下那双用来欺负他女人的手,已经是郑凛叙最大的让步。
郑凛叙这句话一出,就说明从此以后,郑家再无与秦家为伙伴的可能,秦家失去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这是对秦家最大也是最可怕的惩罚。
“文小姐的伤口还是先包扎的好,如果不嫌弃的话……”
秦阳缓过神来,便懂得要顺这个男人的意,要先奉承谁,所以他转而看着文浣浣的手,小心翼翼地道。
“不必了。”郑凛叙勾唇,一把横抱起文浣浣,在她十足地抗议下离去。
“哥……”秦敏捂着脸哭了。
秦阳看着郑凛叙和四名特助踏出警察局,才低叹一口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从今以后,秦敏自己的路,怕是不由得他们了。
郑凛叙从一出警察局的脸就是绷着的,文浣浣心底直骂詹遇宸并且顺便问候了他族谱,他丫的丢下自己倒是轻松,怎么就不会留下来悠着点呢?
人前给足面子,就说明到了人后她就惨了。
把她抱上车,郑凛叙也坐了进去,眼也不抬地擒住她乱动的手腕,避免触碰到她手心的伤口,声音极冷:“把隔板升上去。”
司机冷得一噤,忙抬手升起黑色隔板。
昏暗的灯光中,郑凛叙的眼眸深深的,似乎缀满了某种隐忍的情愫。
但是她在他深沉的凝视中险些要透不过气的时候,他却把头一偏,一只手捉住她的手,然后空出一只手拿出车上常备的医用箱,熟练地为她上药。
在药用棉触碰到她的伤口时,文浣浣倒吸了一口气,郑凛叙的手一颤,随即更是不发一语,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凝结,但是他的力道比刚才更轻了。
他沉稳的呼吸间或吹在湿润的手心,痒痒的,文浣浣揪了他一眼,他却不理她,缠好绷带后爪子也不拿开,两只大手把她的一双小手捧在手心里,随即在她快要抑郁而死的时候,他才抬头看向她,那一刻,他的眼底竟然藏了些许颤抖。
文浣浣愣住,他那么一个强大的男人,如今眼底竟然会出现一种叫做“后怕”的东西。
“浣浣,”他忽而开口,掌心力道不增,但是眼底的力道却沉了下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文浣浣一晚上的惴惴不安,终于在他此时接近哀拗的眼神中,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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