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法曼摇头,“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柏修斯家族里可没有这样的自己人。我虽然对贸然闯进来的凌伽没有好感,不过这样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死在老鼠手里,也太可惜了。”
“咳,请说实话,”瑞儿作汗颜状,“你说慌的样子太假了。”
“有吗?”法曼摸摸自己的脸,不过也得承认自己瞒不过两个下属的眼睛。
“他不可以死,或者说,他不可以那么快就死。”他慢慢说,“这家伙是一个导火索,如果被点燃了,那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就无法预测了。”
“太夸张了吧,听你的口气,好像他可以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似的。”瑞拉摇摇头,“你只是说他有意思而已,没说他是很重要的人吧?”
“就算真的是世界大战,也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罢了,”法曼说,“现在恐怕要有其他的东西加进来了,东西……这个词很不好听。”
他当然不会觉得好听,有自己最亲近的人在里面,但是加进来的,的确不能称作是人。
“瑞拉,你在怀特山上有没有什么收获?”他略略调整了下自己语无伦次的话。
“称不上是收获,”瑞拉轻轻说,“只是看到了一些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
“一块石碑,几个名字,还有一幅壁画。”
“石碑?”
“是的,一块从山壁上开凿出来的巨大石碑,我隔得距离很远,不太容易估计它的面积,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少于一百平米,”瑞拉开始回忆自己的所见,“石碑的下方是三个名字,分别用三种不同的文字雕刻,上方则是壁画,占了大概三分之二的面积。”
“文字是什么?”法曼不动声色,虽然对于深山里会有这样堪称浩大工程的东西存在感到怪异,不过依文特人的存在本来就很怪了。
“三种文字分别是中国的楷体,英文和……希腊语。”
法曼听出了瑞拉话语中的不自然,继续保持自己的沉稳,因为接下来的事,他已经可以猜到些大概轮廓。
“三个名字分别是凌允,里沙,还有……”
“墨提斯,对吧?”法曼悠悠地说。
“你怎么知道!”瑞拉一愣。
“有人告诉我了,”法曼说,“墨提斯,众神之母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石壁上?”
瑞拉听出了这是他在自我调侃,诚然,墨提斯的确是诸神之母,但是于在场三人更重要的是,它还是柏修斯家族继承人墨提的大名,墨提只是亲近之人对她的昵称罢了。
法曼手指轻轻敲打咖啡碟,以此排解心底情绪。虽然dark已经把墨提的事情说明了,但是听到另一个人再提起时,心中仍无法停止涌动。
“那壁画的内容呢?”他问。
瑞拉却显得有些不愿意提起自己所见的东西,不过她越这样,法曼和瑞儿的好奇心就越大。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么?”瑞儿轻轻揉一揉姐妹的头发。
瑞拉摇摇头,“壁画的内容没什么奇怪的,好像是一个祭祀的场面,三个人跪伏在一个雕像面前,他们是面向壁画的,所以看不到模样,但是那座雕像……我只能用一个词语形容他,就是凶煞,隔着近百米的距离,我仍然无法直视它太久。否则,我会觉得害怕。”
瑞儿稍微一愣,让她惊讶的不是“凶煞”,而是瑞拉的害怕,作为一名精英干员。这个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一件怪事了。
“不仅是这样,”瑞拉接着说,“还有壁画的颜色,是血……”
“血红色?”法曼皱眉。
“不,那就是血,那副壁画就是用血作染料涂抹的!”瑞拉声音微颤,“我看到有依文特人将自己的手腕割破,在石壁上抹擦,把血擦到上面去,但更残忍的是,有不属于依文特族的人被洞穿了心脏,他们身体内全部的血几乎都喷洒到了壁画上,这就是上色的方法。”
她募然停下了,纵然已经擅自删除了不少,但血腥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她不是害怕血腥的人,作为特殊身份的人注定要时常面对生死,只不过有些事情超越了极限。
“壁画被全部上色了吗?”法曼沉默一会儿,问道。
“没有,只有三分之一。”
“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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