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机旁边磨蹭了一个小时,拿起又放下,走开又转回来,但是始终还是没有给阿骜打电话。
阿天做了晚饭之后就不见了,才发生过那种事情,我又不好意思叫他,结果用受伤的左手抚着受伤的肩头,翻来覆去的,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洗漱的时候,居然发现脖子手腕这些地方有好几个吻痕。想都不用想,会干这种事情的除了那只狐狸没别人。我大叫了一声,“阿天!”
那个变成我的样子的妖狐应了声,扮了个鬼脸,拎着书包冲出门,“唰”的就跑得不见人影了。我咬牙切齿的骂了声。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干的,我明明睡一会醒一会根本没有睡熟过啊。而且,脖子也就算了,连手腕这种藏不住的地方也亲出这种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吻痕的印记来,分明就是存心让我出不了门。
臭狐狸死狐狸,回来我非扒了他的皮!
去找梅田换药的时候,在门口的走廊碰到柳恭水心,他还是用瞟的看了我一眼,目光很明显的落在我脖子上,然后用鼻子很轻蔑的发了个音,头一甩就走了。
这家伙真这么讨厌阿骜么?
我皱了皱眉,走进医务室。
梅田北斗看了我一眼,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哟,我们的模范生今天的形象很特别嘛。”
我翻了个白眼,把手递给他,“昨天没睡好而已。”
“啧。”他凑过来,又拉开我的衣领往里看了一眼,“真是有够激烈啊。一向温柔的乖宝宝居然交了个野猫般连抓带咬的热情女友么?”
“去。”我打开他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怎么样的?”梅田笑了声,坐下来一边解开我手上的绷带一边问。
我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他讨论下去,于是转移话题。“我刚刚在走廊上看到柳恭水心了,他是不是来找你?”
“唔,是啊。”
“他找你做什么?”
“说晚上睡不着,找我要安眠药。”梅田抬起头来瞟我一眼,很诡异的笑,“怎么?突然对他有兴趣了?”
“他好像很讨厌我——”
梅田起身去拿药,轻笑了声,打断我,“其实你没必要一定要让所有人喜欢吧,那多辛苦。”
“我才——”说了两个字,我顿下来。我才不在乎有多少人喜欢我,有多少人讨厌我,但是,阿骜呢?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叹了口气,看着他拿了药回来,帮我上药包扎,又问:“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楞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呀,你这两天还真是叫人意外呢。”
我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他看了我一会,像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乖宝宝,优等生,聪明,温柔,善良,有责任心,和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
我有再次翻白眼的冲动,看向窗外。这些还用你说么?
结果他顿了一下又说,“当然,以上都是表像!”
我吓了一跳,“唰”的把头扭回来盯着他。他像是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轻轻笑着,“慢一点没关系,别扭了脖子。”
我没说话,他继续往我的手上缠绷带,一面道:“其实啊,是个寂寞又别扭的小孩呢。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敞开自己和别人相处,什么事都闷着,连被欺负也不会说出口。”
唔,大概是吧。只在我面前恶劣的要死。那次喝醉了,也说过“我却只有你”之类的话呢。我叹了口气,就我这两天看来,阿骜他虽然很受欢迎,但是,大概也没什么可以称为朋友的人存在吧。
“就这方面来说,或者柳恭和你是一样的也不一定。”
我听到这句话抬起眼来,发现梅田已经为我包扎好了。这次不但包成了个棕子打了蝴蝶结,居然还在上面写了个love,画了颗大红心。
我的眼角抽搐着,看着对面那个扬着支油性笔笑得贼欢的家伙,有一种想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结果对峙了几秒钟之后,我虽然没有挥拳,但是却冲过去抢过他的笔,一把将他按在桌上,在他背上写了“我是变态”四个大字,并且画了个梅田模样跳草裙舞的小人,然后扬长而去。
哼,跟我比涂鸦!
中午被一堆叽叽喳喳的女生围着吃了饭,好不容易等她们散了,在校园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靠着棵大树开始补眠。
没睡多久,就被“咔嚓”一声惊醒,我睁了眼,看到柳恭水心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这时正看向脚下,估计刚刚那一声是他踩到什么东西了。
我坐起来,打了个呵欠。“哟。”
他像是怔了一下,这次倒没有走开,直接向我走过来,拿出瓶罐装可乐,拉开来递给我,一边的眉挑起来,依然是那种挑衅的目光。
我斜了他一眼,“下了毒?”
“安眠药。”他说,声音很轻,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我笑了声,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谢了。我最近刚好睡得不太好。”
他也没再说什么,微微皱了眉,坐到我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喝着可乐,坦然的让他打量,过了一会才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到底什么事?”
他突然笑了,嘴角慢慢的上扬,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你真的不知道么?还是越来越会装蒜了?”
我怔了下,这家伙和阿骜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时有一种倦意涌上来,也就没什么追究的兴趣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是朋友最好,不是的话,我一拳打翻就是了。
我又打了个呵欠,挥了挥手,重新躺下去,“就当我装蒜吧,我要睡了,你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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