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濮阳绪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琮王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
待帐内只剩他们二人时,琮王便同他谈起了仁武帝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福安和刘统领都是他的人,可他并没有争位的意思,也没办法亲自处置为他筹算的人。
他选择退让,不是没有一丁点儿野心,而是江山美人,他心中有取舍,守一方城,爱一个人。
谈到福安等人的事情,少不得提到仁武帝体内的毒症,还有仁武帝没能等到的黑匣子里的‘长生’的秘密。
濮阳绪是在打开黑匣子之前先一步从西戎那边查到了仁武帝毒症的来源,然后再不惜代价的派人接近西戎的现任巫师,为了窃取解毒秘方折损了不少细作。
虽未成功,亦不远矣。
至于黑匣子,这个世上总有些事情是玄之又玄的,里头没有什么石破天惊的东西,而是一个男人的画像,因为密封而完好的留存,每一幅都是佳作,满满一大匣子。
听到这的琮王还以为那画像上的男人是墓主人,直到濮阳绪平静的说,那画中人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
这件事离奇到他们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后来琮王就是在这沉默许久之际问了他这个事情,又或者说若是毒症会传到下一代,一直得不到解方,濮阳氏血脉还有必要延续吗?
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濮阳绪当时惊讶的样子,以及他理所当然的那句‘那活着有什么意思?’
克制是爱,放肆也是爱……琮王自嘲一笑,随后翻身,压了下去。
他身吓的,是他的万劫不复,卫初筠还以为他又是借着亲吻安抚自己,哭唧唧的一动不动,直到……他越吻越深,疾风骤雨,攻城略地。
她晕晕乎乎,迷蒙的睁着眼睛结巴了句:“大……大哥你在做什……么?”
琮王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他在广木上一贯不能看她的眼睛,若不然天大的火都能熄了——他可不是禽授能心安理得的欺负孩子。
他贴近她耳边,嗓音微哑:“做啊……”
已经懵了的卫初筠早就忘了刚哭着说的那句‘年年能做’‘殿下能做’……被刺激的琮王决定也做一做。
……
此后三天沈汀年都没再见到卫初筠露面,还以为她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若不是濮阳绪拦着,她还要闯进卫初筠寝房去看看。
要不说男人懂男人,反正第二天一见到琮王,濮阳绪就懂了,还十分贴心的给琮王送了些东西,而一向对他严肃古板的皇叔,之后在议事厅见到他的时候,面上不动声色,眼神却有些不自在。
濮阳绪看在眼里,在心里笑的不行,刚吃上肉的老男人,腼腆些很正常……越这样想,他看见琮王那张冷冰冰的脸,就绷不住想笑。
这一天都憋笑到嘴角疼。
晚上吃饭时,沈汀年疑惑不解:“你嘴抽了?”
“……”濮阳绪先是呛的险些喷了她一脸,然后实在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笑就怎么也止不住了。
沈汀年拧了眉:和谈压力太大了,把人逼疯了不成?
大周和北荻的和谈正式开始,同时北荻公主看上了昱王,意图求嫁被拒的消息也传开了。
要说这北荻想要联姻有什么恶意倒也不是,作为战败的一方,现在也不敢得罪大周,能用一个公主就攀上昱王,使接下来的和谈利于北荻是最好不过的。
可任谁娶一位北荻公主都不算什么事,可昱王不行。
只说最简单的一点,眼下的北峰城内最痛恨北荻的就是老百姓,他们过去的一年担惊受怕、颠沛流离都是拜北荻所赐,更别说家中有亲人在这场争战中丧命的,失去父母失去儿女的痛苦并不是一句简单的放下就能抚慰的。
英者的亡魂还未安息,就让他们看着大周的英雄去迎娶北荻的公主?
濮阳绪和琮王等人早就对联姻一事心里有数,不过是他们的应对还未实施,就先被沈汀年打个岔,然后局面彻底偏离正轨……结果却是好的。
要说沈汀年纯粹是私心呢,也不尽然,她的确是不喜北荻公主,不过是顺着北荻公主的话给予难堪,扮演了一个恃宠而骄的宠妃。
而这流言蜚语对北荻三公主来说不算小事,萧蔚下了死命令把她关起来,并且传书回了北荻,等那边派人来把她接回去。
在大周的地盘他们本来就受了监管,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不想授人把柄,而和谈比预想的进行的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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