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操答道:“风雪太大,进山不便。幼度你敏捷如猿,可阿元表妹却是女儿身,如何忍心让她来去奔波?你还是回复她,就说我现在身体还有些不适,再迟些时日吧!”
谢玄点点头,觉得冉操说的也不错。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谢家的健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在院子里劈柴的应奴都没能拦住。
那健仆直接来到谢玄的门前,满脸是泪,跪下说道:“小郎君,郎主让小人喊你回去……”
谢玄眉头一皱,表情不太好。
冉操也是一样,他对谢玄说道:“你且稍待,我与你同去!”
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谢瑶……
冉操连忙唤柳絮进屋,帮他换上大衣,柳絮本来是想阻拦的,可是见到冉操和谢玄脸上的表情都很不好看,她又忍住了。
幸好忍住了,当帮助冉操换上大衣之后,柳絮便听到了那个谢家健仆的声音:“小郎君,大郎没了……”
这个健仆是谢安的人,所以他称呼谢瑶喊的是大郎。
谢玄闻言握紧了拳头,忍不住流泪,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
“幼度!”
冉操连忙呼唤谢玄,他怕的就是这个。
谢瑶那天发病之后便一直不起,为此谢玄也自责了很长一段时间,觉得是他太冲动,没有问清楚缘由,才把事情闹成这样的。
就算谢瑶有错了的地方,但谢玄的反应也太大了一些。
冉操劝道:“令兄之病,其实责任并不在你,乃是中了金石之毒。”
“但若不是我,也不至于诱他病发!”谢玄听不进去。
人一旦开始钻牛角尖,便会显得非常可怕。
冉操长叹一声,望着天空,突然生出一种对生命的无奈感、苍白感、无力感!
人生一世,但也是一瞬……
下山的时候,突然想起离开华山之时,恩师那吟诵的诗歌。
冉操情不自禁的,也吟诵起来: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
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
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
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
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
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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