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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阿兹卡班Ⅰ】(1 / 1)

北海的风终年侵蚀着海中一座高耸的建筑,三棱柱般的建筑风格,黑色的高塔矗立在巨大的石礁之上。空中有数不清的黑色身影绕着建筑飘动,环境异常阴冷,连空气都带着渗透骨髓的寒意。这就是英国的巫师监狱,阿兹卡班。

卢修斯带着易容之后的Alan站在陆地上,光是远远眺望着海中小小的高塔,就让卢修斯开始克制不住地颤抖。

“那就是摄魂怪?”Alan完美的视力早就见到了那些带着斗篷的东西,在Daddy的守护神庇护下,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恐惧反应。

“是的,”卢修斯尽力把头昂起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但表情却十分僵硬,“如果你不能抵抗,我建议你放出守护神。”

Alan瞅了他一眼:“守护神会暴露我的身份。”他淡淡地说,“把部长批的通行证给我吧,我自己过去。”

“那么就祝你好运,”显然卢修斯也是这么想的,他马上把通行证交给了Alan,“如果你不幸晕倒在里面,需要我派人救援吗?”

“多谢,但是不用,”Alan笑着说,“我建议你可以先回去喝杯下午茶,准备一下需要招待我的晚餐。”说着Alan便登上了魔法部给他们安排的小船,离开前看到卢修斯脸上有种老谋深算的神情。

撑船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小老头,全身包裹在厚厚的破袍子里,只露出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Alan无意与老头交谈,从离开陆地的那一刻,他就提起了全副的警惕。阿兹卡班不像Nurmengard(纽蒙迦德),这儿不可以幻影移形,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应该坚持让卢修斯陪同的,从Malfoy(马尔福)庄园出发前就说好会等在入口处的,结果现在居然同意卢修斯先回去了?Alan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了,有了守护神就自信心膨胀,真是要命的自负。

阿兹卡班的高塔越来越近,三角形的建筑像一把锋利的钢刀插在北海的心脏深处,乌云低低地压着空气,没有一丝阳光能透过厚密的云层,澎湃的海浪汹涌地拍打着底座的大石礁,呼啸的海风撕扯出咸腥腐烂的气味,令人闻之作呕,整片海域阴沉得活像地狱。这里除了犯人,就只剩摄魂怪了,没有任何正常的巫师会没事跑来探监,更别提愿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上片刻。海上的浪很大,他们的船却很平稳,魔法部特批的通行船安全性能肯定是出色的,只是如果越狱的话,就要辛苦Sirius·Black(西里斯·布莱克)自己游过这片冰冷的海了。

小船渐渐靠近登陆点,Alan一上岸,小老头就用沙哑的声音阴森森地告诉他,要回来的时候朝天空放红光,通行船就会再来接他,说完头也不回立马把船驶了回去。也是,有哪个活人会喜欢这儿,Alan捂了捂鼻子,尽量适应着腐烂的空气,抬头望了眼几乎高耸入云的黑塔,熟悉了外部的环境后才迈步朝入口而去。

入口处有一个摄魂怪把守,Alan缓缓靠近它,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摄魂怪,Alan惊诧地盯着那东西的斗篷看,兜帽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书上说摄魂怪的兜帽下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能吸人灵魂的嘴,专爱吸食人类快乐的回忆和所有光明美好的感觉。Alan对于研究摄魂怪的生物特点完全没有兴趣,此行可不能节外生枝。

近看那些摄魂怪,全身像什么东西死后又泡在水里腐烂了……它试图靠近Alan,Alan的项链却闪出了明亮的暖光,是Daddy的守护神感应相护了,守门的摄魂怪退了几寸,它向Alan伸出泛着微光,灰色结痂的手,骨节寸寸可见,手掌也腐烂到了一定程度。Alan将部长签署的特批令交给它,它收下后感应了一下上面的魔法签名,便让Alan进去了。虽然十分怀疑摄魂怪是否能看懂字,但Alan的关注点并不在这儿,他脚步极轻地走在昏暗的过道里,这里也到处飘荡着摄魂怪,它们也像守门的那只一样想靠近生人,Alan身上的守护神让它们无法接近,光芒一出来,它们就纷纷退避。

阿兹卡班内部环境的可怕程度比它阴森的外表更令人胆寒,不见天日也许都不足以表达,人处在这种摄魂怪环绕的地方,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深沉的绝望和无尽的黑暗,Alan再次庆幸他拥有守护神。难怪卢修斯光是隔着海远眺都会瑟瑟发抖,那一间间幽暗的石牢,精铁制成的铐链,以及到处环伺的摄魂怪……摄魂怪是依靠感知人类感情的变化来判断犯人是否想要越狱的,书上写得很明白,动物的脑识混乱复杂,它们不容易读取。那么下回想要策划越狱的话——Alan想到了他的消失柜。

据卢修斯所言,阿兹卡班总共有十层,每层关押的犯人都不同,但全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You-Know-Who(神秘人)最忠心的追随者几乎都在这里了。Alan没有细问Sirius·Black是在哪一层,以免暴露自己的目的,好在牢房外都挂着罪犯的名字。他快速无声地穿过一间间沉鬱的牢房,里面的罪犯没有一个人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他们基本都在自言自语地叨叨,或者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估计神智都不太正常。

一层的卢克伍德,二层的多洛霍夫,三层的莱斯特兰奇夫妇,这些都是纯血名单上的食死徒,尤其是莱斯特兰奇夫妇,但他们也跟那些其他人犯一样,对探监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先会过Sirius·Black,再来跟这些食死徒们好好交流一番。打定主意后,Alan继续向上走,上面几层似乎是空的,寒风从一点点大的小天窗里穿透进来,围着石牢打转,本就被摄魂怪影响而降到冰点的温度现在感觉更冷了。

直到第九层,Alan才终于见到金属铭牌上冻结的名字——Sirius·Black。悄悄透过铁牢门望进去,里面的人斜靠在石牢的墙角,重重的铁链捆住了他的手脚,肮脏纠结的头发一直垂到肘部,蜡黄的皮肤紧贴在骨架上,看上去活像具骷髅。眼眶又黑又深,深灰色的眼睛每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缓缓眨一下,若非如此,实在无法证明他还活着……

记忆中的Sirius·Black(西里斯·布莱克)是个十足英俊的青年,黑色长发优雅地卷曲着,眼神俏皮带着纯血家族特有的高贵气质,跟眼前这具尸体般的人实在天差地别,潇洒变成了死寂,傲慢跌进了泥泞。这就是阿兹卡班的力量,这就是摄魂怪带来的毁灭。如果Harry见到他教父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会怎么心疼,但这些看在Alan的眼里却有了另一番快感。

摄魂怪似乎感受到了Alan愉悦的心情,纷纷向他聚拢,挂坠上的守护神又放出了比刚才更强烈的光芒,映得Alan整个人银光闪闪的,摄魂怪这才散去。Sirius·Black似乎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他无神的眼睛看了过来,盯着门外易容过后的Alan。在对上Sirius·Black眼睛之时,有那么一瞬间,Alan有些担忧他会识破自己的伪装,因为长大之后的自己,容貌很大程度上极像父亲,虽然改变了发色,贴上了掩饰的络腮胡,但遗传的高鼻子可遮不住,面对同样仇视Snape(斯内普)的Black,他一定很熟悉Snape的长相,会不会认出来……

但Sirius·Black似乎对来者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者说他的神智也有些不清了,只瞟了Alan一眼,就又转回去望着小天窗。Alan松了一口气,决定等魔力提升了一定要抓紧时间学会人体变形术!

“Sirius·Black?”Alan低沉的声音轻缓地说。

石牢里的人又看了过来,没有丝毫表情,也毫不意外。

“你就是Harry的教父?”Alan故意挑起话题。

这下Black的眼睛终于聚焦起来,他慢慢将身体也转过来,正面对着Alan。

“Harry今年12岁了,你应该知道吧?”

“你是谁?”石牢里传来一句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这十一年他从来没有说过话。

“我是Harry的监护人,他的姨父。”

“你撒谎,Lily的姐姐嫁给了一个麻瓜,你骗不了我。”Black的眼睛缩了起来,紧紧盯着眼前高个子的年轻人。

“我夫人的前夫确实是个麻瓜。”Alan漫不经心地扯着谎,“可我想,要是能做救世主的姨父,那应该也是我无上的荣耀,因此不惜年龄差距娶了他年老色衰的姨妈。”

Black怀疑地问:“就算如此,你来这里干什么?”

“是这样,Harry不止一次思念他的父母,我跟他姨妈看着都不忍心,多方打听才知道他还有一个教父。”Alan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Sirius·Black,“想不到他的教父居然是你,背叛他父母的人。”

“我是无辜的。”Black坚决地说,“如果你听完整个事实——”

Alan惊疑于Black的神智居然完全正常,听他讲述当年的事情也好像就在昨天发生的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摄魂怪竟然没有摧毁他的精神?当年的故事Alan跟他一样清楚,再多听一遍也没有意义,在Sirius·Black说话的时候,Alan游离地观察着他所在的那个牢房,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跟其他石牢一模一样,也没有任何屏蔽咒的保护,怎么回事呢?Alan突然想到Sirius·Black是个阿尼马格斯,也许在摄魂怪靠近他的时候,他就会变成一条狗,使得摄魂怪无法完全吸食他的回忆。

“Harry……他现在好吗……?”Black低声地问,“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

“你认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能好到什么程度?”Alan鄙夷地说,“你是无辜的吗?那么那些麻瓜的命怎么算?贱如草芥的麻瓜对高高在上的纯血巫师来说算得了什么是不是?他们没有家庭,没有亲人是不是?你为了杀真正的告密者不惜伤害别人,这就是正义了?”

“我没想那么多。”Sirius·Black烦恼地摇着头。

“你把Harry交给麻瓜亲戚,自己却跑去报仇,还让自己被关在阿兹卡班十几年,你知道Harry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生活么,他在麻瓜亲戚家里当家养小精灵!”Alan盛气凌人地说。

“什么?!”Black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是Dumbledore(邓布利多)说,Harry的姨妈,他们会照顾好他……”

“你该庆幸,现在我是他的姨父。”Alan冷冷地说,“Dumbledore只是把Harry当成对抗You-Know-Who的工具而已,这两年一直让Harry陷入危险,说好听是磨练Harry的能力,但他从没真正保护好Harry。”

“他答应过的……”Black懊恼地轻声嘀咕。突然,他抬起头来渴望地看着Alan,“你能为我平反吗?我想出去,告诉Harry一切,把他接回来亲自照顾他。”

“你并没有冤情。正如我所说,麻瓜的命也是命。”Alan面色清冷地说。

“十一年了,还不够吗……”Black像个空洞的布偶,颓废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上破烂的囚服衬得他更加褴褛了。

‘当然不够’,Alan在心中尖刻地想,‘我还没让你彻底身败名裂,永无出头之日,还没让你感受到真正的绝望,怎么能算复仇。’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有些场面话还是得说:“今天来见过你,我心里就有底了,但我只是个文具商人,并不是魔法部的官员,能不能找到关系帮你还不一定,但是我会尽力照顾好Harry,在你能出去之前,不会让他知道有你这么个不堪的教父。”

Sirius·Black又垂下了脑袋,痛苦地紧握住沉重的铁链:“谢谢……”

“下回我会带Harry的照片来给你看,如果你想了解他现在长成什么样了的话。”

Black期待的心情马上又引来了摄魂怪,全靠Alan项链中的守护神才得以摒退。Alan见到Black眼中的期待马上被恐惧淹没,心里没来由愉悦了一下,但没有表露出丝毫的鄙弃,他最后斜了Black一眼,欣赏够那条狗所有的潦倒不堪后才满意地下楼。

他本可以不来这一趟,本可以不说那些话,但好不容易等到假期,心里克制不住的恨意如同阿兹卡班塔外翻涌的巨浪,不亲自来看看仇人如今的模样总是不甘心。何况,寥寥几句就能让Black相信自己,那么下回,等他见到那张照片,就会更深信不疑地听从自己的安排。还有Dumbledore,一颗不信任的种子埋下,能结出怎样的果实呢。

前往三楼之前,Alan摸了摸自己满脸的络腮胡,确定没有一根脱胶或者贴歪,他把自己用浅蓝色发带扎起来的褐色长发散开,高傲地扬起头,表露出一副跟卢修斯很像的深沉,才决定走向下一个目标——莱斯特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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