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把抓住的共产党交了差,来到了李枚的房间。李枚还以为是段綺,可是等段墨走近了,她才发现不是。李枚问段墨来做什么,段墨把一枝桃花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然后拥住李枚,许下诺言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不可以,我爱的是你哥哥”李枚说。
“为什么不可以?你知道么,当初在学校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忍了好多年,要不是有段綺,我早就得到你了。再说他现在是,你和何苦跟一个逃命的人呢?”
“段綺有他的信仰,你们国民党背信弃义,是你们做错了”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唯一的错误是一座山里只能容纳一只老虎”,段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对李枚说:“若是你不答应我,我就抓住段綺,把他送上绞刑架”
屋子里,李枚含着泪被段墨拥住。
段綺后来跟着党经历了长征,来到了延安。在延安,段綺呼吸着黄土高原的空气,流着自己的汗,看着自己种出的庄稼,心里一阵欣喜。组织最近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可是,段綺拒绝了,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叫李枚的女孩。段綺晚上躺在窑洞里,望着窑洞里的那盏油灯,他不知道李枚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此时的武汉,段墨凭着自己在剿共中立下的功劳,坐上了师长的位置。李枚生了两个孩子,每当看着段墨的照片,李枚就会想起段綺,想起北伐时他赠给自己的一只桃花装饰的簪子。李枚把簪子从头上拿下,想起了学生时代她穿着校服听段綺在台上演讲的场景。
“孙先生的三民主义——民主,民生,民权如今还没有得到实现,我们青年学生作为祖国的未来,怎能不感到痛心疾首呢?军阀的统治给百姓,给中国带来了巨大的羞辱”
李枚在台下鼓掌,台上段綺深情地望着李枚。
“你怎么了?”段墨注意到了李枚的出神。
“没怎么”李枚说。
“你在想什么?”段墨问“没什么”李枚回答。
李枚闭上眼睛,忍受着段墨在她身体上的放纵,桌上的一瓶梅花蘸着晚露颤动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清晨,一名解放军的将军站在武汉城的外面,他终于回来了,当初是国民党他赶出去,如今是他要把国民党赶出去了。手里的望远镜注视着武汉城,城上的青天白日旗飘不了多久了。
武汉城里,一处显赫人家的别墅里,一个身着西装的人催促仆人赶快收拾东西。他已经经订好了到美国的机票,一个女子走到男人跟前说:“段墨,我们真的要走么?”
“嗯,共军打进来了,国民党要完了”
段墨上楼,进到自己的房间,却觉察出了异样。房间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自己的两个孩子在和这个中年男人玩。段墨用手在门上敲了三下,陌生人回过头,是段綺。
“早就听说您要来了,共产党的将军”,段墨从怀里掏出枪,两个孩子被黑乎乎的枪口吓得大哭。
哭声引来了李枚,李枚站在门口,见到了陌生人。的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变。耳颊旁依然有一道但年在战场上留下的疤。李枚想走过去,却被站在门口的段墨拦住了。
“你还是忘不了你的老相好,对不对,我们都有孩子了,李枚?”段墨神情变得激动。
“段墨,投降吧,解放军已经把武汉围住了”段綺说。
段墨扭过脸来对段綺说:“你可是我哥哥呀,知道么?你是我哥哥!”段墨把李枚推过去,脸上纠结着,痛恨地咬着自己的牙齿,“你们一家人团聚了”,段墨挥舞着抢接着说:“快看,你们一家人团聚了!”
李枚抱住自己的孩子,她哭了。段綺劝段墨把枪放下,段墨反而把枪上了镗,指着段綺说:“我真后悔当初放走了你,不过这次,你逃不了!”
段墨抠响了扳机……
1979年,中美建交。
在建国三十周年的日子里,首都机场迎来了首批美国客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北京城,三十年了,他离开中国整整三十年了。刚下飞机,他就走到了天安门广场,今天是国庆阅兵的日子。他站在国旗下,标准地敬了个军礼。
围观的群众中,也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见到了敬军礼的这位老人,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两兄弟再次见面了,一个叫段綺,一个叫段墨。头顶,鲜艳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飘扬在空中。
接着,他们去了李枚的墓地,墓地里长着一株桃树,两朵花瓣从枝头落下,一朵落在段綺身上,一朵落在段墨身上。段綺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簪子插进了泥土里,弯腰时,段墨哭出声来。
民国,一个武汉行商经过偏僻的村庄,本打算找处地方歇息的他却听到了屋子里的哭声。他进到屋子里,见到了倒在桌上的段庆,还有拉拽着父亲衣服的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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