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破解?”王贺再次着急地问道。
“这个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太清楚你的情况,你仔细回想一下,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王贺不说话了,他在犹豫,犹豫的结果是他不能把自己做的亏心事告诉刘轩。
“老兄啊,要是不赶快解决的话,情况会越来越糟的”,刘轩劝道。
“先吃饭,先吃饭,呵呵,菜都凉了”王贺跳开了话题。
聚会结束了,王贺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从地板下面掏出了一个沾了血的烟灰缸。
刘轩则站在王贺的豪宅前,手里抽的一支烟抽到了头,扔到地上,皮鞋踩了上去……
王贺失眠的状况是越来越严重了,他的黑眼圈几乎可以与煤球比黑了。经常是一粒粒的安眠药吃,总是会做噩梦,总是一次次地疲倦,一次次的难熬。他实在撑不住了,找到了刘轩,告诉了他一切。
刘轩的房间,王贺接过从刘轩手里递过的一支烟,对刘轩说:“我的确做过一些不该做的事,在学校时,我经常把一些女孩弄晕了然后带到酒店开房。有一个叫郑杰的妨碍了我的事,后来我一时激动,就用烟灰缸砸死了他”
刘轩明白了为什么郑杰会突然失踪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关注着郑杰的事。到最后,郑杰还是惨遭毒手了。
“那郑杰的尸体呢?”刘轩问道。
“被我扔到郊外的垃圾场埋了”,王贺回答。
刘轩说他要为郑杰做场法事,说这样就能摆脱郑杰的冤魂了。王贺答应了,叫来当年埋郑杰的三个地痞,一行五人找了个夜晚驱车前往垃圾场。
土路上一道道的轱辘印,晚上的风很大,王贺和刘轩坐在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上,三个地痞坐在后面。晃晃悠悠地经过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晃晃悠悠的经过了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晃晃悠悠的经过了公厕边躺着的一个醉汉,来到了垃圾场。
垃圾场的门被打开,车进入后停好,五个人下了车。刘轩把手里的黄符拿好,三个地痞凭着记忆用车里的铁楸刨开眼前的垃圾堆,五个人总共挖了三个小时,眼前的垃圾山才刚挖了一个顶,就见到了当年的垃圾袋。
地痞们觉得纳闷,因为他们当年是埋在土下的,然后上面用垃圾盖住,怎么装尸体的袋子会出现在垃圾里呢?可是他们还是很高兴地把消息报给了王贺,因为他们终于不用再挖了,垃圾的味道的确也不怎么好闻。王贺欣喜地上前,刘轩跟着,走到袋子边,袋子流出污浊的液体。王贺想打开,刘轩却阻止了他,对他说,先让他来进行法事。王贺让开了,见到刘轩把黄符放在一个碗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着,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朝碗吹了一口气,燃烧的黄符被吹出来,王贺见到了碗里盛着的满满的一碗水。
水很清澈,倒映着天上月牙的影子。
“快把法水喝下”刘轩对王贺说。
“为什么呀?”王贺问。
“此乃化解怨气的善水,怨气如今已被我化解到碗里。你快喝下,因为怨气始于你,也要终于你。”刘轩解释道王贺明白了,他端过碗喝了一口,刘轩说三个地痞也要喝,三个地痞接过碗各自喝了一口。
王贺抿抿嘴,问刘轩:“一切都结束了么?”
“一切都结束了”刘轩说。
“对了,你刚才嘴里念的什么咒语呀?”王贺问。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刘轩的嘴角浮现微笑,他看着王贺和三个地痞倒下,表情纠结地十分痛苦。
“碗里有什么?”王贺问出了最后一句。
刘轩没有回答,他走到王贺的身边,从车里拿出烟灰缸,照着王贺的头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王贺的脑袋被打破,流出血,覆盖了王贺的脸。血肉模糊里,刘轩想起了郑杰,他今天终于给郑杰报了仇。
原来刘轩是郑杰最好的朋友,他们相识于一次笔会,郑杰和刘轩成了纸上的知己,两个人经常会相互切磋一下各自写的诗歌散文,顺便也聊一下生活的近况。郑杰死后,刘轩再也没有接到过郑杰的书信,后来郑杰的母亲来学校替郑杰收拾东西时,刘轩就在一旁。他觉得郑杰很有可能是遭遇了不测,因为郑杰给他的书信中提到了王贺,郑杰因为坏了王贺的好事很怕王贺会来报复。
王贺的头被砸得瘪了下去,郑杰用干净的布擦拭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脚下,是四个人的尸体。
刘轩走到麻袋边,准备解开麻袋,见一下自己朝思暮想的知己。这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刘轩警惕地回过头,见到了从垃圾场的门边走过来的一个影子,走到月光下,刘轩见到了他的知己――郑杰。
郑杰的面目很可怕,眼眶里残留着半个腐烂的眼珠,身上沾满了黑乎乎的像沥青一样的垃圾油,他伸出手,手上露出的骨头上流着绿色的汁液。
刘轩感到恐惧异常,因为郑杰已经死了,可怎么会站在这里呢?他不敢上前去握住知己的手,浑身战栗向后面的垃圾堆里退着。
谁知,郑杰却一步步靠近,走到刘轩的面前,用手握住了刘轩的手。刘轩能察觉到有绿色的液体渗进了自己的皮肤,然后走遍了自己的全身。刘轩的身体被腐蚀掉大半,剩下小部分和露出的骨头,倒在地上。郑杰把身体靠上去,绿色的汁液滴到了刘轩紧闭的眼睛上,刘轩睁开了眼,眼里是残留的半个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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