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洞窟门口,秦舞阳往里探了一眼。洞窟极大,石壁刀斧痕迹分明,最里面黑黝黝的。狂风大作,将腥臭的气味如海浪一般冲了出来,狂风撞击着墙壁,发出呜呜的声响。
洞窟一角,有许多人类的骸骨,堆成了一座小山。
看地上碎裂的衣角料,秦舞阳不由想起了项飞所说,此前已有许多江湖中人前来寻找天山老人的洞府,却几乎没什么人活着出来。
难道,这就是天山老人的洞府?
秦舞阳不由嘲笑起这些江湖中人的无知无畏,不过是些凡人,竟然连风獩的洞窟也敢闯。
突然,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风中传来,秦舞阳侧耳细听——
很低很低。
这是女子痛苦掺杂着淡淡喜悦的声音。
秦舞阳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与牛羊马为伴的人们,在这种情事上面,向来大胆、直接。能更多的生育孩子,对于牧民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他虽未亲身经历过,却也在帐篷外听过不少这样的声音。
秦舞阳的瞳孔微微一缩,若非里面不时传来风獩的低吼,他简直要以为他走错了路。
不过,再大的好奇心,也要在安全的前提下。
秦舞阳抬头看了看天,天空薄薄的云层缓缓变幻着形状,阳光透过云层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爬上山崖,便可就此离去。
或许天门子还在狱法山内找他,但让他见鬼去吧!风獩,也见鬼去吧!风菇精,老子不要了,我现在可以炼制血丹,还有一粒神气大丹,怕什么!
这样的想法终究是一闪而过,秦舞阳脸上闪过一丝青气,放弃了怯懦退缩的想法。爱行险,这是他骨子里的天性。秦舞阳并不打算改正。不过,他还是往山崖上攀去。
行险不等于莽撞,这风獩一照面就能灭杀他,秦舞阳可不想硬碰硬。
爬上了山崖,秦舞阳才发现,这里仍是狱法山沼泽地。这处悬崖,实际上是沼泽地内的一座山峰。它孤伶伶地耸立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沼泽内,狰狞的山峰上,是带着死灰色的各类植被。在这些原始的植被中,潜伏着无数的致命危险。
秦舞阳突然发现,原来爬到山峰顶上,其实境遇还不如在睡在下面呢。
因为,一头三足巨鸟朝秦舞阳扑了过来。
这并非妖兽,只是一头凶禽罢了。秦舞阳一记三清指就让它从天上跌落了下来,直往悬崖下方坠去。
秦舞阳也不可惜,他在水下便已试过,普通禽兽根本炼制不出血丹。
纷纷扬扬的血雨洒落,带着三足巨鸟临死前的哀鸣。
不好!
三足巨鸟临死前的哀号,终于引起了风獩的注意。它挟裹着一阵狂风冲了出来,扑上了峰顶。粗如婴儿手臂的下体那玩意儿,仍滴滴答答的掉着粘液。
秦舞阳连续数记三清指,却仿佛是被狂风扭曲了,歪歪斜斜的,旋即消散得干干净净。
而风獩只一声嘶吼,秦舞阳便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狂暴得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撕为碎片。
秦舞阳立刻躲入了神魔录内。
这一招在人类修真面前很可能闹巧成拙,但用来对付风獩却是大有作用。这只穷凶极恶的妖兽眼见一个人类变成了一本书,狂吼连连。飓风转瞬即至,将峰顶上的数千斤重的巨石刮得仿佛纸片一样漫天旋转飞舞,然后碎裂开来。
偏偏神魔录却以及安然无事,连书页也没翻开。
风獩顿时对神魔录也来了兴致,它停下了风来,将神魔录一口叼住,回转了洞府。
不一刻,天门子等三人落在了峰顶上。
“这里突然飓风大作,定然是风獩无疑!”天门子感受着周围天地元气的狂躁,沉吟道。
东辰道:“那小子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居然一直没露面,莫不是被风獩吃了!”
家印:“天门子,或许那小子早就溜走了,离开了狱法山,跑得远远的,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或许可以去雪云宗找他。”
天门子冷冷道:“你如果想去雪云宗送死,现在就去,但我还要再找下去,我的直觉是,他还在这片沼泽里。”
家印很是尴尬,他只是化气期的个散修,如何敢进入雪云宗这种仙道大派。若是被发现了,绝对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关键是,道真境修真者的直觉的确可怕,天门子用多次事实证明了这点,所以天门子提到直觉,家印一点也不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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