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箜把手链带在自己左手上,思绪才回到杞湛溪的笔记。
已经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我走后琉笙花如雪,若其鲜红如血便是我的归期……”
一天后,寒箜才把笔记收了回去,又拿出那份白绢写成的血书:
“永远无法忘怀的那个傍晚你突然倒下我才知道你患了一场病无法医治的病自那之后我们的话越来越多因为我们都知道时间不多了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无法释怀即将离开的那个人是你
我们都能一眼看透人心唯独看不穿彼此
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眷恋唯一在意的只有你
你若消陨我也不会活着
原谅我在最后的时光没有陪着你因为我想活下来的那个人应该是你也必须是你因为你对这个世界怀有善意而我没有
于是在雪原里我独自一人钻研着一个秘术一个以命换命的秘术一次次的失败我的身体也开始衰败了好在天不负我我成功了我确信我成功了这原本就是我会的东西只是我忘却了是的因为你我又想起了很多虽然我的命源不复以往但足够让你好起来相信你醒来的时候一定能想起一切想起——千殇月
送出那封信后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因为我没办法回去找你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我在这里遇到了很棘手的麻烦但我必须守住一个秘密这个雪原正好可以埋葬秘密
那些烦人的家伙蠢蠢欲动我希望你能阻止他们
最后我才发现我并不讨厌这个世界毕竟你那么喜欢,记得你说想到零绝之都以外的地方走走抱歉惟有这一次我无法陪你了
我还没有死因为你还活着你要好好活着走完接下来的路看未看完的风景我知道我这样显得自私谁让我这么喜欢你”
血字在这儿停了一会儿,在那有一片血污,显然写字的人是犹豫的,谁知道那句会不会只是一句安慰?没人知道,这连当事人都不确定:
“离开是为了再次相遇再见时我一定会认出你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也能能出我”
血书至此戛然而止,留下了几点悬念与希望,寒箜看着这些凌乱而仓促的字迹,将其收回那个空间最角落的位置,她说:“我等你。”简短的三个字,是她说的最后三个字,此后的几年里,她再未说过一句话。
此时,空荡荡的雪原,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她从未如此痛苦过,即便在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
她从未如此愤怒过,即便在那个所谓的神给予自己珍视之人折磨的时候;
她也从未如此淡然过,因为她失去了一切。
沉重的活着,必须活着!好好活着……一个人。
她静静坐着,把头埋进手臂,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月,只是暂时压抑住那情绪,强迫自己适应孤独,寒箜抬起头,看着天边晚霞,她的眼瞳似星辰般幽远,明亮,眼角的蝴蝶痣由黑色化为暗红色,雪发及腰,她站起身,周身银芒围绕,待得光芒消散,其已身着丝衣,华服,长靴。
紫金色发带随着雪发被风微微扬起,从悲痛中走出她用了五十天,但这不代表那痛就消失了……
她有事要去做,清脆空灵的银铃声响起,她手中名为离月的银色短剑划破长空,空间突现一条裂缝,那是通往千殇月的通道……
傍晚天边那颗略微黯淡星晨,是谁在一方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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