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我以为吃一次就行了,原来年年吃!你以为我是印钱的啊!”
帮主:“没办法,我也有成本的。我总不能赔钱卖吧?”
我:“这是你造的?你这太暴利了!”
帮主:“开玩笑!我们药帮所有的药都是从圣医教买的。他们造不了,我们就从SC买。这些东西是从SC运来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运来的。虽说是十万元,我们也赚不了多少钱的。”
这点倒可能是真的。能从杨秋进的神宫把它们偷出来,再运到长安,确实相当难。以朝廷的能力都办不到,私帮能办到,这就相当不错了。
帮主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忆:“十万元,表面上是钱,实际上不是钱。它是思想,它是传统,它是意志,它是未来,它是无尽的关系,从长安到成都、从成都到长安的的无数个人,无数条路,无数个关系,无数个困难和幸福……”
我:“为什么……感觉像邪教……今天真是见鬼了!”
帮主:“这是我们教主说的。”
我:“教主?你信什么教?”
帮主:“商业教啊。”
这倒也对。药帮的上级确实是商业教。商业教包括所有的私帮,总共成千上万个私帮!不过呢,商业教其实是不统一的。据我所知,光人们公认的商业教就有:辽东商业教、长安商业教、洛阳商业教、江南商业教。
尽管我有点被说服了,然而我还是心疼钱。如果要我几百几千金元,我肯定不在乎,可这是十万金元啊!我全部身家就十几万金元!没钱,就没枪没粮,让我和我的军队怎么立足?!我早不是朝廷命官,因此不能贪污,我又不能印钱,所以这些钱全是我走私武器、打家劫舍抢来的——等等,把上面的话删去,我是个好人,我怎么能走私武器、打家劫舍呢!事实上,我的钱是天上掉的……
一个念头出现了:杀了他!抢了药!一瓶子要居然要我十万金元!当我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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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帮主看出了我眼里的杀意。
帮主说:“你想杀我?我们做生意的,不怕杀!因为你杀了我们,你也吃亏。什么叫做生意?对两方都有好处,才叫生意。你杀了我,一年后,你去哪儿买药?不要以为你能从别的药帮买药!天下没人卖你药!你失信一次,就是失信者!失信就是死亡本身!这是所有商业教的第一教义!”
我:“你这药是假的呢?我能先试试吗?”
帮主:“你想不花钱吃我的一万一枚的药?想都别想!”
我:“所谓信任,就是先付出……”
帮主:“看来你也看过我们商业教教义啊!不过呢,你似乎没看懂。现在是买方市场,不是卖方市场。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因此,所谓信任,就是你先付出你的信任,然后我再付出我的信任,而不是我先付出我的信任,你再付出你的信任。”
我:“如果我付出我的信任,你不付出你的信任呢?”
帮主:“怕我骗你?不劳烦你——虽然你也能把我们药帮杀光。但是,在你杀我们之前,商业教的人就会把我们药帮全杀光了,因为我们的失信让所有人都失信,我们自己的得小利让所有人失大利。再说,这么多药帮,我们不守信了,他们早把我们生意占了!我们能活下来,这就证明我们是守信者!”
我无话可说,因为我被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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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李子说:“把我的钱全部拿过来!全部拿过来!”
小李子给西长安发个电报,半个多小时后,一队装甲车带着一个保险箱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从保险箱里拿出了长安商业教的银票。那是不记名银票,可以任何地点、任何时候兑换成金银!幸好商业教发明了银票,不然十万枚金元可是够我搬的!
帮主仔细看了半天——估计有半小时——说:“真银票!兄弟真是爽快!”
我拿起那个写着“azathioprine”字样的小瓶,把药倒在桌子上。奇怪的药,白色的药。内地的药都是黑黑的小球,那些药却是雪白的扁圆柱。
我吃了药。
奇迹!
奇迹!
奇迹!
立即不疼了!
立即不疼了!
立即不疼了!
这种夸张程度,简直就跟街上邪教拉人似的!
一瞬间,我感觉神清气爽,脑子清醒多了,天空更亮了,世界更幸福了!
我现在只有一个感想:意志算个屁!我想这么多,还不如一颗药。
我折腾,赵普天折腾,还不是靠我的钱!
帮主对我说:“我马上让人翻过川长城去找你明年的药。明年来,我给你打九九折,第三年打九八折!”
于是我思考着如何搂明年的钱。
帮主继续说:“你放心,我们商业教最厉害了,没我们办不到的事——只要给钱。”
我想,是啊,你们这么厉害!猪也肥得厉害,那死得也更快!你们这么厉害,还要朝廷干什么?!有了私帮,朝廷还有个屁用!怪不得《统治书》中说,私帮是朝廷的第一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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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着小曲坐在回西长安的车上,想象着明天衣锦还乡的情景。
哈哈,我要高高兴兴地回中原了!
小李子对我说:“讹我们这么多钱!我们要不要把钱抢回来!”
我现在身体不疼了,因此可以对着他大骂:“废物!闭嘴!你现在抢了,明年这个时候就是我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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