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晴那时候该有的烦恼都差不多消失,在那次被下药之后的惊魂未定慢慢烟消云散,郑丸子后来也跟黄云晴正式道了歉;自那次之后,班上也有很多女生主动找黄云晴谈心的、帮黄云晴说话的、甚至比如林Star之流的还在“七狼八虎”的聚会上谴责郑丸子的——那时候郑亚龙已经和宋晓蝶开始了恋情,结果因为林江蕙没事总是用这件事来“敲打”郑亚龙,弄得宋晓蝶三天两头打翻醋坛——因此我反倒是觉得我会有点不好意思。黄云晴因为这次的“劫”,真正在班级里交了不少朋友,尤其是官恩婷从那件事之后,对黄云晴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直到后来官恩婷离开之前,她一直都说,除了至交萧全和自己的男友,剩下的只有两个真心的亲人——戴俊森和黄云晴。
所以在此之后,天天能看见她的笑脸。
“嘿哟!咱俩坐到一起咯?”黄云晴睁大着水汪汪的眼睛,鼓着两腮对我堵着嘴。当时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词汇形容,现在有个词可以“追封”给她——“红果果”地“卖萌”。
我笑道:“怎么,不想坐我旁边?不想坐这儿就跟老柯说啊!”
“不是不想,只是怕麻烦!——你这个人,1米85的身高,在我眼里就俩字儿:’麻烦’。”
我斜倚过身子,凑到黄云晴耳边,“别忘了,你也1米85,所以,你——也——是——……”我故意一字一顿地说,黄云晴嗔了一句,然后顺手想冲我扇过来,我轻轻一躲……
风轻轻吹过,秋叶打着旋从半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湛蓝的天空又浮现出淡黄色。九月末的晚霞,就像是凉风之中的一杯龙井的清香,以及一起看着楼宇之外的景色的女孩的笑声,难以让人忘怀。
我不是很喜欢郭敬明,不喜欢他的矫情,但是我却经常能够懂得他写的一些很有画面感的文字。
那年,很多人在看《小时代》。
爱情是卖给所有人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爱情。
有的不应该发生的爱情叫凄美;
有的不应该发生的爱情叫孽缘。
戏剧和科学两门期中下一周就要考试,所以周六可得一日回家,虽然说是休息日,但是复习上的事情不敢怠慢。半夜画着戏剧情节发展结构图,画着画着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恍惚间,我像是来到了同恩总校的大楼前。同恩国际班的所有人都汇集在那里,围成了一圈,仿佛是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我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了一下。
那人没有回答,我看不清那人的脸。
结果人群中一个警察穿着的人冲我走了过来,“戴俊森?”
“我是。”
“找的就是你”,说着他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这是不是你们班的?”
照片上的脸我也看不清,只记得有一头中等长度的金黄头发,还是下边略带卷的那种。
还未等我辨认后回答,警察却接着说:“她被人绑架了,嫌犯说只有你去交赎金才放人。”
“哦。”我回答道,没有怀疑,没有其他反应,竟然答应了。
一个人给我塞上钱袋子,我刚刚抓紧,却恍然间来到了一个面包车里,看到了那个金发女郎。我清晰地记着,她根本没有被绑着——被绑着的那个,是我。
“这是干什么?”我问道。
结果,那个长相貌似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金发女郎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北口音的中文:“戴俊森,求你答应跟我在一起!”
“什么?”我彻底懵了。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带着这袋子里的钱,远走高飞好吗?”
我透过车窗一看,车子早已经开出了S市市区,已经开到了七星山的高速公路上。
金发女郎又问了我一遍:“戴俊森,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对不起,”此刻唯一能让我头脑清醒的,竟是脑海中黄云晴的笑容,“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我就知道!”金发女郎吼了一句,“那好,既然我得不到你,我们俩就一起去死!”说罢,她竟然抬手一刀把司机的喉咙割断!
面包车登时失去了驾驭,随后便猛地撞上高速公路的护栏,从山坡上翻了下去……
……直到这时,我才惊醒。醒来的时候人还趴在书桌上,口水早就把教材上那张阿里斯托芬的塑像照片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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