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告诉我,我必须帮她。
因为,我跟她在一起时,会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我从来没跟谁承认过,那天我承认了。
“因为……我喜欢她。”我看着萧全说道。
萧全笑了一下,“行,那我知道了。你不用着急,你也不用找丸子去说啥。你要信我,这件事就叫给我来办。”
第二天中午以后,郑丸子果然没再怎么骚扰黄云晴。看我的眼神的确有些不大对劲,但是有萧全在,他也不敢做什么。原因是萧全就坐在我跟黄云晴中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可当时我却不是很在意郑丸子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危机。因为我再次看到了黄云晴久违的笑脸。
“诶,谢谢了。”黄云晴在那天中午,找我站在二楼的长廊里,与我肩并着肩跟我说。这张笑脸,的确是好久都没看到。根据我对她这三年来的关注,她真心实意笑的时候,眼角也是弯弯的。
“不用谢我。我应该做的。”我没有说什么。其实心里很开心,但却不敢迎着她的眼睛。
她笑着,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或者说,在当年那个课外补习班时候的她。她突然递给我一只耳机,然后把它的插头插在一个MP3上。
开机。
播放。
然后,就这样,我们两个,就肩并着肩站着,看着落地窗外面的蓝天白云。
我跟她,唱歌的时候差不多都会走调。但是我们都喜欢听歌,然后看着窗外的风景。
《欧若拉》。张韶涵。都是她最喜欢的。
“神秘北极圈,阿拉斯加的山巅
谁的脸
出现在海角的天边
忽然的瞬间,在那遥远的地点
我看见
恋人幸福的光点
灵魂在招唤
唱着古老、陌生熟悉的歌谣
天空在微笑,我的世界缤纷闪耀……“
那时,我曾以为,这首歌,能就这样听一辈子。
然后才慢慢发现,一切只是顽执而已。
当年那些傻的没边际的想法,哪一个,又不是顽执而已。
可当时,我只能活在那种“顽执”之中,东北人叫做“奔头”。生活里有了奔头,才能有支撑着自己继续走下去的东西。
我慢慢发现,黄云晴就是我的“奔头”:越了解她,我开始越发现她的好:她并不是那么飞扬跋扈,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并不是那么刁钻蛮横,也有知性理性的一面。在我高兴时候她可以陪我一起高兴,在我困難的时候,她可以指着全班说:“你们能不能不这么跟戴俊森说话?他好歹也是你们的班长!”
我发现,有她在,我如鱼得水。
后来我也发现,我会经常梦见她。梦见她,如同一泓清泉般的双眸。
这时,我开始害怕。害怕面对自己的心。
我想,我彻底喜欢上黄云晴了。
之所以是“彻底”,是因为,我从一开始见到她就是喜欢她的。十六岁的那个夏天,我在某补习班上见到她第一面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而恰巧,我在这方面又是个懦夫。我之前从未敢跟她说话、打招呼、聊天。哪怕是不得不说话,我的语气也故意伪装得冰冷、生硬……
我是个感情上的懦夫。我发现,原来我暗恋了她三年。
初中时候被同校同年级女生追求过我,说起来可笑,其中也不乏优秀的女生。可每每经过她们身边,她们叫我“帅哥”的时候,我都会不以为然,抑或赶紧逃走,抑或投去带着瞧不起的意味的目光。用比较现代的语言说,这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节奏。
我是个感情上的懦夫。喜欢的人就在眼前,甚至每天就在身边。我却不敢展露,甚至自己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欧若拉》。金装。
我走进几乎之前没怎么去过的音像店。找到了这张CD。虽然是今年以前的专辑,但是价格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下降,相反,与其他CD相比,还是比较昂贵的。我捧着这张专辑。看到封面上那位小美女,想起我第一次见到黄云晴时,她穿的裙子是跟这位清纯教主张韶涵在CD封面上穿的是一模一样的。
刚刚走出音像店。手机响了。黄云晴来电。
“喂?什么事?”
“……”电话的那头,无人应答,只传来一阵杂音。
“喂?你说话。怎么了?信号不好么?“
”……“依旧无人应答,随即断线。
我开始慌了。
“怎么了?“身边的老妈面无表情问我,”黄云晴来电话找你干啥?“我老妈是认识黄云晴的,并且在初中三年里跟黄云晴的妈妈相处的很熟。不过她对黄云晴的印象一直不好。
“呃……没什么吧……我不知道,她没说话就把电话撂了。”
“那就别管她,回家吧。”
“……”我跟老妈坐上了公交车。
我的心跟公交在这还没铺完沥青的马路上颠簸一样,七上八下。
我给黄云晴去了一条短信:怎么了?可以的话来电话。
没有回复。
十分钟以后,我到了家。刚进家门,手机一阵震动,我拿出手机。但见信息回复两个字: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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