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飞鸿急忙搀扶,把枕头竖起垫在颜雪钰身后,使她更舒服一些。
“夫人昨日晕倒了。”竹儿在一旁回答道。
颜雪钰头痛欲裂,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道:“我为什么会晕倒……我怎么会晕倒了呢?为什么我什么也记不得?”
竹儿忙掏出止痛药,倒了白水喂颜雪钰服下,说道:“奴婢就知道夫人想不起来,那便不要想了。昨日歹人进来,杀了三个侍卫,迷晕了夫人。”
“什么?!”颜雪钰惊讶不已。
魏飞鸿轻轻摸了摸颜雪钰的额头,说道:“不烫真好……不要想了,好好歇着。”
颜雪钰被这温柔的抚摸酥麻了,魏飞鸿对一旁竹儿说:“服侍她更衣梳妆吧,鎏香道洪水不是天灾,我们今日要去芜蘅附近问上一问。”
颜雪钰整顿好了,和魏飞鸿准备出发,魏飞鸿叫叙黛去唤戚淡画,戚淡画以昨日逛夜市到很晚身子不适为名拒绝了,魏飞鸿也没再要求。
鎏香、姜旭也要一同前往,鎏香这才仔细注意起姜旭来,竹儿问道:“香香妹妹,他可是那负心汉姜旭?”
鎏香仔细看着,又握了握他的左手,先是点了点头,继而摇了摇头,短短的发穗随着摇头飘扬起来回答道:“他是……可又不是。”
“此话怎讲?”竹儿疑惑道。
“他眉眼正是姜旭眉眼模样,可姜旭哥左手掌心中有一枚朱砂痣,他好似没有……”鎏香低下头去,不知是欣喜还是难过。
姜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举起右手说道:“鎏香姑娘可是记错了?在下的朱砂痣一直在右手。”
鎏香瞪圆了双目,仔细瞧了瞧那枚朱砂痣,举起自己的右手,说道:“怎么会?姜旭哥……”
“自那日不辞而别,在下娶了李氏为妻。听她讲叙,在下才知道她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在下着实也倾心李氏,只把你当妹妹相待,故而不觉自己负心。”姜旭望着鎏香,淡淡说道。
颜雪钰和竹儿似乎还欲发言,魏飞鸿看了看日头,时间已经不早了,赶忙阻止道:“船行时间有制约,往后日子还长,再叙不晚。”
一行人便匆匆乘小船去了芜蘅的邻县,在邻县一农夫家中借膳,顺便问问芜蘅的洪灾一事和赈灾官银被劫一事。
农夫似有惊恐,听了问题顿了许久未言语,正欲言语,一旁农妇手压了压农夫的手,农夫叹了口气,慢慢回答道:“天灾啊!上天降罪于芜蘅!所幸没有牵连我乡……”
竹儿看到农妇似有满意的神情,农妇马上收敛神色,农夫接着说:“歹人心毒啊!明明芜蘅遭遇了天灾,皇上圣明!派发赈灾银两数许,却劫了去!不让人活啊!”
魏飞鸿认真地在听农夫说话,没有注意农妇神色。颜雪钰这回注意到了,虽然农妇似有收敛,却被清晰地看入眼底。
昨日让颜雪钰昏迷,贼人真是聪明。若是颜雪钰清醒着,怕是案子疑点早也破了。颜雪钰只要不头痛,思索运筹不输男子军师。
鎏香不可置信道:“老人家?您怎么确定是天灾?明明是大坝倒塌!是芜蘅师爷他……”
“诶!洪灾这事情怎么可能是人祸?”农妇听闻鎏香似乎要说出一些什么,赶忙打岔道。
颜雪钰竹儿二人,对视一笑,心底了然。一行人用了午膳,道了谢便离开了。
下午魏飞鸿一行人又去了几家农户,农夫要么是支吾着送客,要么是摇摇头叹息不已,这令本对洪灾是天灾一事深信不疑的魏飞鸿也动摇了。
魏飞鸿本想和颜雪钰说自己的疑惑,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坚定道:“看起来洪灾就是天意啊!鎏香,不必再多说,许是你爹爹犯了别的什么罪呀!”
鎏香对这魏飞鸿一反常态的表现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然,疑惑而气愤道:“怎么会?”
魏飞鸿一行人离了村子,回了乜家客栈用了晚膳,众人皆睡下。
转日,魏飞鸿明是让昨日这些人都再随他去探访民情,暗里却留了姜旭监查乜家客栈动静,却是并无异常,只是戚淡画去偷偷见了个人。
魏飞鸿唤来戚淡画,戚淡画缓缓走去魏飞鸿处,魏飞鸿问道:“淡画这些日子身子不适,没去玩赏也就罢了,今日出去干甚么了?”
戚淡画马上意识到有人在监视她,但却面带笑意道:“老爷说笑,妾身只是去拜访幼时玩伴,毕竟妾身故乡此处。”
“见淡画身子好些了,明日不如向你父亲引荐吾等?”魏飞鸿也笑了笑,说道。
戚淡画闻言,只道是:“妾身遵命便是。”
夜晚漆黑,一只乌鸦顺着戚淡画打开的窗子飞进,不声不响落在窗框,戚淡画仍未睡,见叙黛已眠,才去乌鸦处取下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见纸条时刻,客栈店主屋后茶堂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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