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阙又拥紧了她一些。
长阙抱着清裳到了山谷后的温泉，此处的温泉灵气浓郁，对修复经脉很有用。
长阙褪去了清裳的外袍，自己却直接坐在了温泉里。他把手贴在清裳背上，飞快的将灵气输入清裳的体内。
清裳又吐出一口血来，血色发黑，落在池子里，顿时晕散开。
看着逐渐晕散开的血，长阙知道不能再给她输灵力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渡过。
长阙环着清裳的腰，温热的呼吸扑在清裳的脊背上。
“清裳……清裳……”
长阙一直在唤清裳的名字，清裳听得到。可是听到了又如何，没有听到又如何？她此刻知道他心中有她，即使她天真懵懂，他这般动容，她又如何猜不透？
只是，他大道将成，她怎么可以成为他的业障。
师傅，你从来不知道，清裳的这份喜欢，只是喜欢而已。她从来不要他给他什么。
“清裳……你千万不能出事……”长阙探着她的脉息，似乎在一寸一寸的减弱。
“清裳，你知道师傅为何给我冠名为阙吗？”
“师傅说我道心坚定，天赋显然，若我修仙，大道必成。”
“只是师傅又说，我心性冷漠，注定缺少几分人情味。或许这般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是好事，只是心性太刚，迟早混沌自身。”
“清裳，你是我命中缺的那一寸。”
“清裳……你不能……你不能出事……”
他一直在说着，清裳听得见，也觉得心疼。她不知道师傅会有这样的一面，在她眼中，师傅一向是清心寡欲淡漠高洁的，如今这般慌乱，竟像个孩子。另一方面，清裳也觉得感动，他变成这样，是因为她。他因她懦弱，因她慌乱，因她无措。他是师傅啊，是她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的，那般遥远的存在……
清裳觉得身上的脉络逐渐灵动起来，泉水温暖的气息逐渐灌溉到她的血脉里，沿着血液流动的痕迹，一丝一缕的，渐渐的温暖了起来。长阙一直抱着她，他的体温原是冰凉的，如今也逐渐变得温热起来。
时间过去了许久，清裳呼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
“师傅。”清裳转过头，对着此刻靠着她的背的长阙说道。
长阙看见清裳此刻清明的眼，先是一笑，随后立即变回了平时淡漠的表情。
“没事就好。”长阙淡淡道。
他分明已经知道方才的话她都已经听见了，却还是做出平常的样子。不过清裳却知道了，自己并没有影响到师傅的道心。
她心头有一丝恍然，觉得方才听到的那些耳语是梦境，但是她和他之间，大概只能这样了吧。
只是……清裳不由得看着他。
他此刻的发髻有些乱，额旁不是的落下几颗水珠不知是汗是还是这水。他的眉眼俊雅，漆黑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对着她，清裳鬼使神差下竟用手抚上他的脸，清裳忽然想起书中看到的四字，芝兰玉树，说得便是师傅这样的人吧。
察觉到清裳此刻困惑的神色，长阙没有动作。
看到毫无反应的长阙，清裳忽然觉得这是种默许。或许，她可以更大胆一些？
“师傅……”清裳低低的喃道，跪起了身子，将一吻落在了长阙的眉心。
她的吻虔诚又卑微，带着几分求而不得的怅然，很浅很淡，没有一丝丝的欲望。
长阙惊愕。
但随后清裳却未曾想到，也许长阙自己也未曾料到。
长阙忽然单手禁锢住清裳的腰，将她压在石壁上，他知晓她的娇美，知晓她的柔软，他知晓她许多，却还是情不自禁。他紧紧的盯着她淡红色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去。那些他知道而她不知道的事情，此刻正在他脑海中如走马灯般的映过，当年紫极宫殿门外，她那个小小的身影，他只用了一眼，便烙了在心上。这些年她在他身边长大，他看着她一日一日的明媚鲜活，当年那种在他心上的花骨朵，逐渐盛开。而她却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对他逐渐疏离，她离他越来越远。
那些她不明白的情愫，他利用着，一点一点的引诱，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只是这般想着，长阙便逐渐加深了这个吻。清裳睁着眼，显然是极为错愕的。但是逐渐的，她也接受了长阙的动作。她的手环上长阙的脖颈，承受着他在她唇齿间的蹂躏肆虐。他的气息微热，萦绕在清裳的脸上，清裳只能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沉沦、沉沦……
这样，也好。清裳恍恍惚惚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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