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榕颌首。
李氏看向阿秀,“阿秀你再去煮些热茶来。”
“是。”
阿秀扶着李氏出了屋,宋玉这才松了口气,徐盛立即拉着她到皇上面前,“快说,将你在樊楼说的话,告诉皇上。”
徐盛性子比宋玉还野,但听一声咳嗽,无衣握拳抵在唇上,徐盛才知自己没了规矩,笑吟吟的退到一旁。
“无防,大家不必拘束,在外称朕公子即可。”
宋玉也有一些不自在,不过,她并非捏扭之人,片刻也自然的坐在燕榕对面。
这时王家兄弟也进来了,行了礼,大家便围坐在了一起开茶花会……
这厢阿秀扶李氏进了她的寝室,便去厨房烧水,她蹲坐在小炉旁,拿着一把小扇子,扇呀扇,只觉眼前一暗,不由得抬起头来。
“做什么?”
英武看着她,“找水。”
阿秀噗嗤一笑,起身来到灶前,想了想,舀了一碗凉水,“给。”递到他面前。
他自是看见了,也不问,接过来便喝,阿秀一怔,急急阻止,“凉的。”
她夺过碗,又为他倒了一杯热水,他看了看她,一口饮尽。
“还要吗?”
“嗯。”
她再倒了一碗,他再喝。
“还要吗?”
“嗯。”
她又倒了一碗,“你是故意的吧?”
“嗯。”
“什么?”阿秀惊讶的瞪大着双眼,“你个混蛋。”她将碗重重一放,侧身从他面前走过,心中有些小慌张,脚下发软,便被他一把扶住。
“你,放手。”
阿秀一推,他也放了,阿秀提起水壶便朝外走。
“我喜欢你。”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她脚下一顿。
在心上人面前,宋玉自是要表现一番,将自己的一番推理详细的说了出来,说来最后,控制不住的手舞足蹈,双目神采奕奕。
小路子,天保,王家兄弟,宋宝,徐盛几人都趴在桌上,一手托着腮,听得津津有味,最后连晨风也加入他们的队伍,只有无衣随时提出疑问,被宋玉一一解答。
燕榕坐如钟,神色淡然,不过那眉目时而一挑,时而一拧,显示他的心情也不平静。
“以上种种,做出最后判断,陆方未死。”顿了顿,“此处有掌声。”
“啪啪啪。”徐盛帅先拍手,被无衣瞟一眼,晨风刚举起手,觉得不妥,冷哼一声,小路子,天保,宋宝,王家兄弟拍得最欢,险些没把桌子掀了。
宋玉压压手,呵呵一笑,看向无衣,“无衣公子,可还有什么疑问?”
无衣笑着摇摇头,几人又将目光落在皇上身上。
燕榕一扫众人,最后看着宋玉,“不错,只有陆方未死,所有疑点才能解释清楚。”
再次得到表扬,宋玉好开心,“接下来要如何?假币案的幕后人……”她突然停下,眉头一皱,那股开心变成疑惑。
案子针对太后,得利者不就是皇上,燕党吗?
但是,他也曾说过,他便是夺权也不会做祸国之事。
燕榕瞬间便明白她的心思,迎上她的目光,不躲不避,光明正大,“朕知道你想什么,还是那句话,你尽管去查。”
“真的?”
“朕何时骗过你。”
宋玉眉头舒展,也松了口气,直勾勾的看着他,越觉得好看。
“明日你将此事禀报于太后,太后必会下令追捕陆方。”
“那岂不打草惊蛇?我还想着暗地调查,给对方措手不及。”
燕榕撩撩眼皮,“你以为你的时间很多吗?若不打草惊蛇,对方如何行动?”
原来如此,宋玉恍然大悟,笑道,“还是皇上想得周全,原来皇上是为我着想,咦,你干嘛一幅嫌弃的表情,别板着脸,笑笑多好……”
宋玉但见燕榕脸泛红晕,又强装平静,狠狠的瞪着她,她有些莫明其妙,正想伸手去捏他,突然听到众人一阵咳嗽。
她霍的反应过来,立即端坐了身子,靠,她怎么忘了这屋子还有一群人?
宋玉尴尬,燕榕嘴角微勾,舒展了笑容。
还敢笑她?宋玉又羞又恼,捏不到你,我踢你,于是,她短腿一抬。
“哎呀。”却是小路子大叫一声,“谁在踢我?”
宋玉赶紧捂住脸。
“你们都渴了吗?都怪我动作慢了。”这时阿秀提出水壶进来,然而徐盛表示不渴,朝小路子使了个眼色,小路子领会,朝天保使了个眼色,天保领会又看向晨风,好吧,晨风认了。
于是徐盛拉着宋宝,晨风,天保拉着王家兄弟,小路子拉着阿秀一起涌出了屋子,最后无衣独自一人慢悠悠的晃出……
入夜。谢府。
谢玄接过管家拿来的书信,看了看,目光阴鸷可怕。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谢伯自谢玄出生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二人之间,不是父子,胜过父子。
谢玄的一切,没有人比他清楚。
“陆方未死的事己暴露。”
什么?谢伯有些惊讶,但见公子又露出一丝笑容,眉梢一点柔情,将手中的信付于烛火之上。
“谢伯,你说,我是不是对宋玉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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