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莫掌门是和他师父一个辈分的人,而且师父和其是故交,所以苦悲向来对其很是尊重。
莫真言却不答话,径直从身边迈了过去。苦悲一愣,随即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二人越来越快,就像两缕青烟,向远处飘去。
另两个依然在那座大殿内。
谭震和心机子已经又转了一圈了,依旧没多大收获。站在那幅焦黑的画前,一个捻须,一个以指轻敲腮帮子。
“昨晚动静那么大,肯定是个、、、”谭震说了个半截话。
“大个。”心机子舔着嘴唇。
“对,绝对是宝贝!一个我们看守了无数年的宝贝!”谭震的话中带着些许怒意。
“谭门主,没有外人了,你我明人不说暗话,说吧,贵门有什么打算?”
“哈哈,痛快!我就知道与你合欢门有缘分的。那画里的肯定是封印了了不得的凶兽,它出不来时,我们自然拿它没办法,但是一旦出来了嘛,哼哼!”
“我想它能冲破封印,你们天门肯定帮了不少忙吧?”
“哈哈,你也别挤兑我。实话给你说,我们在这上面下的功夫已经不是一代两代了。那几个秃驴什么也不说,我们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心机子一惊,他早感觉到了天门的觊觎之心,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肯下这么大气力。当然,他更知道,人家敢把这些透漏给自己,那是有恃无恐的。
实际上,心机子想多了,长久以来,天门确实一直在暗暗动手脚,但是光凭他们那点伎俩,‘小乌鸦’还远远不足以脱身。
“我人老力弱,不知?”
“别自谦了,我们六大门派俱有底蕴,天门与合欢派各有所长。给你说实话吧,我就是来向贵派寻求帮助的。”
“哦?”
“我们通过秘法,早在画上烙印了千里香,虽微不可闻,但没有一半年,是绝不会消散的。而你们合欢门又是最擅长追踪的。”
心机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那要是得手了?”
谭震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还信不过我天门吗?江湖规矩,一人一半。”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那种凶兽,现在这个世上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甚至可能就是孤品了。它的价值对于你我这样的门派,就不用我说了吧。”
对于前边的话心机子嗤之以鼻,但是后一句真的就是点到他心坎上了。
“看来我们只能说合作愉快了?”
二人相视大笑。
“对了,谭大哥,其余的几派怎么办?”心机子像是猛然想起,出口询问着刚结识的老哥。
“哼,苦悲傻帽秃驴一个,清心寡欲的,估计彻底云游去了。剑宗早都沦落到为人看家护院的下三流了。倒是那个莫真言老杂毛有点棘手,不过其孤家寡人一个,谅其也翻不起多大浪花来。至于混元宗嘛,早消失了!”
、、、
这是一处断崖,断崖边长着有名无名的各种野草。
莫真言随意坐在茂盛的杂草上,双腿悬空。紧随而至的苦悲犹豫了一下,也盘腿坐在边上,并不搭话。
莫真言看着远处,苦悲也静静的看着远处。远处的断崖下有一条河流,河水并不汹涌。此时正是黄昏,夕阳将它的融光毫不吝啬的撒在河面上,溪流就这么披着金光粼粼的外衣,转着蜿蜒而去。如此静谧而又生机的画面,简直使人迷醉,伤感。
啪的一声,莫真言将一朵小花揪了下来,在手里揉搓着。
苦悲收回目光,真诚说道:“万物皆是生命,前辈怎可如此?”
莫真言扭过头,瞪着苦悲,同样认真的说:“今天约你来不是谈佛论道的。”说着,随手一抛,花朵以极慢的速度划出,将打从前边飞过的一只蝴蝶压住。蝶儿扑扇着绚烂翅膀,可是花朵就像是黏着它一样,和它一起朝下挣扎着坠落。
“花儿与蝴蝶一起殉葬,谁说不是美好的结局呢?蝶恋花,可是花儿终究是要谢的。蜂蝶度不过秋杀寒冬,花儿来年照样姹紫嫣红。”
苦悲一时语塞,本来自己是最擅禅机斗法的,此时竟被莫真言说了个语结。
“说吧。”
“说什么?”
“师父为尊,先说你师父。”
苦悲一惊,不再言语。
“你打算瞒我多久?”莫真言摇摇头,“不要以为就你担心,我与你师父是至交,焦忧不比你少。想当年,我也受过你师祖慧静大师的点拨,也算其半个徒弟了。况且你伏龙寺和我万道宗本就世代友好,我岂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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