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有用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被五花大绑的少年在房间的角落里嘀咕着什么。
关上房门,师父像骨头都散架了一样倒在沙发上。
“……呼、”
他喘了一口气。
那是好像连肺都要吐出来一样的叹息。
只有这次他连平时一直在抽的雪茄都忘记了,就这么靠在沙发上。好像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被沙发掩没为止似的,师父脸上的疲惫浓到这种程度。
我立刻准备了水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他马上贪婪地喝了起来。
就连水从下巴上流下来,弄脏了衬衫都没去在意。杯子转眼间就空了,滴下来的水滴沾湿了师父的长发。
“……有酒吗、”
“这屋里放着的威士忌可以的话、”
“那个就行。”
听到他那含糊不清的声音,我从架子里取出苏格拉威士忌,倒入玻璃杯里。
因为是度数相当高的酒,只是倒出来就蹿到鼻子来。我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加些水或别的来兑一下,师父就把玻璃杯夺走了。
然后喝了一大口。
看着他的样子,我问道。
“……不再稍微,调查一下现场没问题吗?”
“看那情况,没引发第二起命案就谢天谢地吧女士。”
说的也是。如果再待在那里一秒的话,或许真的会收到数位魔术师集中攻击的余波也说不定。不过亏得罪魁祸首还能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完好无损地潜入这里呢。我瞥了一眼在墙角碎碎念的少年,心里产生了绝对算不上赞扬的敬佩。
思维转到眼前的事上。不管怎么想,我们两个都像是走错了地方。就像落入蜘蛛网的昆虫一样,就算挣扎,蜘蛛丝也只会把自己缠得更紧。最后剩下的,就是等待着不知何时毒牙会来会咬断自己脖子一样绞刑架前的13级台阶而已。
所以,我下定决心问道。
“师父……要不要趁现在,逃出去?”
“…………”
师父的沉默,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他紧紧握住玻璃杯,看上去很痛苦地纠结着,时间比刚才看到化野菱理的尸体时还要长。
终于,
“……不了。”
他虚弱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管和他们中的谁战斗都只有自己会死,这不是师父自己说的吗。”
“没错。要是开始什么决斗的话,第一个死的一定是我。现在就算在喝着酒也都还是怕到不行,甚至只要一不注意膝盖就会抖个不停。如果现在这里有绳子,我都想系个圈把脑袋伸进去来逃离这里。”
他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膝盖。
那笑容明显很僵硬。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回去。”
“……为什么?”
我又一次问道。
然后,师父从上衣的内兜里取出那份邀请函。
“写下这份邀请函的格里温·阿修伯恩,看来对我们研究得很彻底啊。”
他的嘴角渗出一丝苦笑。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师父露出那样的表情。非常逊,非常不像样,是固执地想要抓住某些东西不放手的人才有的表情。
那是让看着的我无言以对的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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