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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的伤势似乎比他想像中还要严重。
接下来的事情经过,他只能藉由连结零碎的记忆来理解。
自己在教堂里因为保护那些修女用右手防御而烧伤昏倒……相川发着牢骚走了过来……被送上救护车……紧急治疗的书面资料花了不少时间……结果还是被送进学园都市内……青蛙脸医生将脸凑过来……此时又失去了意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
(……又是那间病房吧。呜,真是糟糕,竟然熟悉到闻味道就猜得出来。)
上条在床上坐了起来,摇一摇脑袋赶走睡意。
现在似乎是清晨。房内的日光灯没有开,显得有些昏暗,早晨的阳光从窗外射入,让人联想到从树叶缝隙洒落的光线。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突然被人粗鲁地打开。
这个一大清早闯进病房里来,而且还没有事先敲门的家伙,是个身上穿著红色套装、脸上同样戴著红色太阳眼镜的高大男人。相川纯。
他手上提著一个塑胶袋,不停地甩动,里头似乎装了些探病用的礼物。
“哟上条,我来找你玩了!一整颗哈密瓜实在太贵了,所以我就从土御门那里说的便利商店里卖了豪华布丁,上头有一小块哈密瓜喔!你就将就一下吧!”
将布丁放在病床旁边的矮桌上,相川随便跳了一把椅子坐在上条对面。
“嗨!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上学了,你不打算睡觉吗?”
“哈哈,你以为我是谁啊,像这样的情况我可早已见怪不怪了。对了,我这里有那位奥索拉的情报哦,要听不?”
“要!务必跟我说一下。”
“这么将身子往前伸小心脊椎折掉哦。总之奥索拉·阿奎纳和一个叫天草式的组织,被纳入英国清教组织之下。这件事情就以这样的结果收场。这么做的好处,是可以避免他们遭到罗马正教的报复与暗杀。”
上条的脑海中浮现了雅妮丝及她的那些修女部下。
“这么说来,奥索拉的立场还是相当危险喽?”
“不,罗马正教那群家伙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表现出不肯善罢甘休的态度,但私底下应该已经对她不感兴趣了。因为英国清教已经把奥索拉所发现的错误解读法向整个魔法侧公开。一旦世人发现她的解读法是错的,就不会再为《法之书》的事情找她麻烦。”
换句话说,如果奥索拉真的找到《法之书》的真正解读法,恐怕将永无宁日。或许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想到这一点,上条不禁冷汗直流。但这时,他看见相川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还在担心什么吗?”
“嗯?没什么,只是在想我家弟弟的事情罢了。”
上条想起了那个毫不犹豫朝自己扔出太阳的人,那个时候的他和在海边时候简直天差地别。
“总觉得那个时候他有点奇怪,明明是救人,却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杀人。”
相川少见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上条也开始深思,但始终没有头绪。
“算了,不想了。这么想无聊的事真是烦死了。”
相川一脸不耐烦地结束了话题。然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喂,上条。假如说那群将奥索拉陷害并肆意践踏的家伙向你求助,你会不会帮她们?”
“会。”
得到的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仿佛在宣告自己的立场,上条当麻说道:
“下次如果雅妮丝向我求救,我应该也会去帮她。这次她只是刚好当了坏人而已。当一次坏人,并不代表她以後永远都是坏人。”
上条笑著如此断言。
相川露出了果不其然的笑容,然后意味深长地瞥向在门外的某人。
上条当麻的做事理念或许太过单纯、太过愚蠢。
但是正因如此,所以上条当麻绝不迷惘。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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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
英国没有雨季或旱季的分别,天气一年到头都是阴晴不定。在这里,天气每隔四个小时就会改变,这已经是常识了。即使是晴朗的好天气,路上还是有很多人随身携带摺叠伞。
如今的伦敦,从傍晚便开始下起了雨。但是这个城市里的人绝对不会因下雨,而中止原本的出门计画。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五颜六色的雨伞。
史提尔·马格努斯与萝拉·史都华,并肩定在这宛如潮湿的浓雾般的小雨中。史提尔撑著一把看起来像蝙蝠的黑色大伞。萝拉则撑著一把白色的华丽雨伞,上头绣著金丝,看起来简直像红茶茶杯。
「呵呵,你指的是我把奥索拉·阿奎纳及天草式十字凄教都收编为英国清教正式成员?史提尔,你很介意这个决定?这其中可是有十分没有的利益哦,等回去再说吧。」
如今的萝拉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史提尔刚刚才从後面追了上来,打算趁这时候将任务的结果向她报告。眼前这位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似乎非常爱好自由,前往大圣堂跟离开大圣堂的时间都相当随性。她不喜欢一直待在同一处,所以就连任务报告或作战会议,也经常是边走边开。
对史提尔来说,每次跟萝拉走在路上,都要提防敌人的偷袭或窃听,实在是相当麻烦的事情。就像这一次,两人的雨伞其实经过特殊处理,拥有像电话亭一样的机能。两人的声音可以透过雨伞布的震动来传递,而且「声音」绝对不会传到雨伞所涵盖的「范围」之外。
「说实话如果最高主教这次的目的是这个的话,那还真是撞大运——奥索拉·阿奎纳如果没有上条当麻的右手就会被烧成灰,天草式则是早在看到他们教皇代理穿上红十字就知道了他们有加入英国清教继续追随神裂火织的意愿,而且是不是由于教堂的突发状况,罗马正教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追杀天草式了。」
「嗯?是吗?教堂在你过去的时候变成什么样了?」
「地狱。以及被暴风雨碾碎的废墟。」
史提尔脱口而出的回答令萝拉沉默了。然而史蒂芙并没有察觉到,而是想起了什么,向萝拉说道。
「对了,最高主教,能向你问个人吗?」
「……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
「您认识一个叫相川纯的人吗?啊,颜色是红色……」
「史提尔。」
萝拉的声音平静,却将史提尔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
微微转过身,萝拉的眼神令史提尔宛如陷进冰窟。
「以后,在英国,永远都不能说这个名字。这是命令。」
「……………………是。最高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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