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赛尔沉默了几秒,“我原本还以为会让你印象深刻,倒不想你居然完全不记得我,明明在拦截鲁巴彻商会的走私物同我不管不顾冲在最前面……哎,在克洛斯贝尔旧城区的撞球酒吧门口,我们也有面对面见过……”
“……非常抱歉,完全没有印象……啊!你……”希斯忒回想着克罗赛尔提到的地方,他们应该是有见过的吧,但当时她都没打算记住对方。
然而她精神松懈的同时,身体如同被撞了一下,克罗赛尔将她抵靠在墙壁,抓住了她的本能要握剑的手,另一只手则探进了她的裙底。
为了便于活动和美观,希斯忒那类似职业女性的裙子要比同款的稍短些,由于职业需求,裙子两侧都开叉,只要不是大幅度动作,是窥视不到这个细节的。
抱着吓唬的方式,“怎样,这样能记住我了吗?”克罗赛尔很快收回了动作。
“够我记住了。”希斯忒压低着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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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故作转身时,涨红着脸的希斯忒却抓住了他双臂两侧的衣服,几番大口得调整呼吸后,“就你了,帝国最后的尤斯特家族的亡灵。”
克罗赛尔顿时吃惊得看着她,对上的眸子依旧是与自己相同的蔚蓝双瞳。
“呵呵,本家嫡子突然拜访我,恐怕原因中也有你的一部分吧。”
“本家?不,我根本不清楚这事……”克罗赛尔突然想到了什么,“……呵呵,或许在我自己都没注意的情况露脸了吧,说来前两年,[赤色星座]的[斗神之子]失踪,很多不熟悉的同行还以为我很可能就是那位少主,但见过[赤色星座]的团长和他的家人就知道不可能是我。”
说道此,克罗赛尔指腹抵着下眼睑,“他们的眼睛是湖绿色的,远看和蓝色很像,近观就会发觉他们的瞳色是非常少见的。”
“别打岔了,你的外貌和身板可骗不了人,还有你脖子上的东西怎么来的,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只能默认了。”希斯忒毫不避讳这个男人刚刚对她做了什么,她一手隔在克罗赛尔的肩上,倚靠着。
“我带着这个,是因为我只剩下它能辨认我的身份,不过,很矛盾,即使帝国很难再有人能认出它,我还是希望有人能认出来,但不是添麻烦的那种。”克罗塞尔苦笑又无奈得解释道。
“封圣省的上级主教才会佩戴以符文古语为点缀的星杯吊坠。只有拯救世人功绩满满者,连法典国都极为重视,才会赐予这种庇佑。我可是宫廷御用书记官、摩尔洛斯家族的人,对于埃雷波尼亚帝国的历史记载可是十分清楚的,被赐予这种庇佑的人,纵观历史长河,整个塞姆利亚大陆都寥寥无几。要是遇上懂行的,你的生活都会发生改变吧。”
“呵呵,所以呢?你认为现在认出的人,我会让他们活着吗?”
“那我会是认出后还活着的人吗?”
希斯忒说完,克罗赛尔挑起她的下巴,一改方才的轻挑,神情肃穆,“你我若是成了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或许会成为最为长久的朋友。”
希斯忒一直需要的是[同类],她最害怕的便是熟识之人的离去,既然她已经认清他的身份,对他的身体状况不知晓也不打紧,生存岁月长久、成为友人的契机可以深入下去。
这句话触痛了希斯忒许久的记忆,她眼眸一沉,唇角扬起如同嘲讽般的角度。
“你…呵呵,要不要先帮我个忙…”希斯忒笑容轻佻,她突然这样也是一时间无法坦然回答他。
“不是吧,我才露诚意,你就这么不客气?”克罗赛尔实在琢磨不出她的心思,上次雇佣他们队伍也是如此。
她的想法与周围事态的发生总是大相径庭。
“是你一定能办到的事情。”希斯忒凑近他,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就像试图通过眼神来捕捉他的想法。
一个小时后,克罗赛尔用自己的身体成功证明了他确实帮上了希斯忒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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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回去吧,晚宴七点半开始,我们现在赶回去,没准还能碰到他们。”
克罗赛尔闻言,打量着希斯忒一番,“你是打算这幅样子去和你主子碰个头?”
“有何不可?”希斯忒扯着头发,重新打理,没有初到这里时的清爽干练,零星的碎发和她脸上未完全褪去的潮红,还有勉强维持的站姿,尤其是看到希斯忒领子还是敞开,未系上领巾,那光滑的颈项,带着鲜红色的异样……克罗赛尔眼神深邃,理性很快占了上风,他再次掩嘴,有些狼狈得退到门口。
很快,希斯忒整理完毕,只是她走路做到十分自然,还很困难。
“你没事吧?”希斯忒接受了克罗赛尔的主动搀扶,她还未发觉自己才是受害者。
“无碍。”身体罪恶的涌动已经伏下,他确信自己另一个欲|望已经平复。
希斯忒被他领到公馆的大堂沙发上,这里的保镖都不是普通人,观察力和嗅觉都是强中好手,他俩不得不接受各种异样的目光,希斯忒却不以为然,她的目的可不是他们。
她在沙发上坐姿端正,克罗赛尔坐在她的对面,女仆知道这俩位在这里也是颇有身份,不会劝诫离开或是怠慢,很快飘着馥郁茶香的红茶递送进这两位座位中间的餐桌上。
“你的是……清水?”希斯忒好奇道,公爵府上招待他人不会只送上一大杯清水的,太有失身份了,即使那水里掺着几枚薄荷叶和柠檬片。
“嗯,就是外面给你喝的那个。”
“看来你与其他同行不太一样。”
“不,我只是不喜欢杂味,尤其是人越多的时候,我越需要清醒。”克罗赛尔看着窗外被夕阳染得温暖的景色,又很快看向希斯忒。
看着希斯忒还一手按着隐隐不自觉在颤动的双腿,他的目光就像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这时寂静的大堂传来了楼上数十人的脚步声,希斯忒知道,那是那群贵族们已经解决[最重要]的正事,现在要移步餐厅去交流余下的正事。
一楼的大堂还有许多来自大家族的执事、秘书一类的人物,本来可以待在安排好的房间中,因为考虑到行程表上的时间会有小段空隙,而纷纷聚集等候。
在应邀移步前,这些大人物们也清楚这里有刻意安排的时间去晃悠一下,或是私下商谈的空隙。
卢法斯也不例外,阿诺坐在离希斯忒稍近的位置。当他看见自家少爷正款款走来,他快速行礼,并主动端着移动终端走上前去,跟随卢法斯的步伐,一边开始口述传达卢法斯不在的这几个小时里,他代为接听的事宜,手上的终端是保证卢法斯在听完后随时做出判断、便于他立刻下达指示。
卢法斯看了一眼阿诺起身位置的邻进座位,希斯忒的坐姿居然破天荒得乖巧端正,坐在她对面的人物却非常肆意随性、翘着腿悠哉喝着像是淡酒精一类的鸡尾酒。这点上,卢法斯和许多人都想到了一起,只是觉得这些规矩不严的前佣兵集团保镖没有约束性,只有极少的人是判断那是普通的水而已,还有邻桌的阿诺,他也是听见了希斯忒与那位先生的谈话,才知道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男子实际上喝的是含有薄荷和柠檬清脑用的清水。
“还真是令我吃惊,这片区域这么快就探……”
卢法斯一脸轻松得朝希斯忒走来,会议的各种严肃沉重的问题和压力仿佛与他无关,希斯忒有观察陌生的周遭地形习惯,倒不想她会在这里悠哉喝茶。
当希斯忒看着他走过来,她也要起身时,卢法斯隐隐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坐在希斯忒对面的男性收起了放肆的坐姿,并没有起身,而是一脸正色得看着他,偏偏蓝色的眸中仿佛掺杂着戏谑的情感。
或许未经人事的女性不知道是什么,可男性是非常清楚,即使在教养方面,礼仪约束和自律方面都很好的卢法斯,也清楚得知道这股味道意味着什么。
希斯忒可以清楚得从他表情的变化上得知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卢法斯恐怕这几天都不会想跟她再好好交流什么了吧。她表面波澜不惊,还是一如既往的撩着长褂外套的边角当做裙角行淑女礼。
卢法斯轻咳两声,“下次见面,你可别再失态了。”转身再去听阿诺的报告。
见着这位气质不凡,相貌出众的贵公子离开,克罗塞尔唇角一翘,眼神的戏虐更是加深几分,他又恢复了方才肆意的坐姿。
“你是利用我欺负那位少爷吗?”
“恩,我可不像你,对你好奇的人就采取极端做法。”希斯忒抿了一口红茶。
“这个方法可一点都不讨男人喜欢,尤其是还带上我去报复另外一个男人。”
“我这不是报复哦,只是降低好感而已。”
“这样呀……呵呵,还好没便宜了别人……”克罗塞尔挽了挽手,泛白的指节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一点都没顾忌到自己受伤的手,他这番动作,希斯忒全然看在眼里。
这小子受那么重的一拳头,这样挽手手难道不疼么。
贵族们用膳时间过后一个小时,次要人员用饭上菜的速度才快了许多,只是不知道厨房那些大厨和帮工会是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比他们这群贵族客人更早在这里的保镖们更清楚便于用饭的时间,随着人员增多,希斯忒担心着自己身上的气味引来不必要的尴尬,吩咐阿诺命人晚些把晚餐送至房间,自己则先行回房沐浴。
洗澡时,热水反复冲刷几回后她才发觉到自己脖子在热水的冲刷下有些刺痛。
白色的衬衣领子上沾染着些许血迹,如果不是扎着领巾,估计会更早发觉吧。
对着镜子,距离太阳下山,到自己沐浴完,已经整整过去了两个小时,皂角已经洗去她身上的污秽,花香精油也遮掩了异性气味的最后残余,留在她身上的,仅仅是脖子上留有两个邻近的像是虫咬红肿的斑点。
[护卫官]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这样的红点,很可能是细小尖锐的物体刺下,伤口很浅才会短时间内恢复到这样的程度,表面恢复虽快,可恢复的创口组织还很薄弱,稍一用力,疼痛还是非常明显。
……对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样的伤口,希斯忒沉默了……
帝国最后的尤斯特家族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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