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韩凌波不由惊惧,却听见虞握兰喜道:“师父。”张钰只是白了虞握兰一眼:“怂恿你师兄和你一起出来滋味如何?说了多少次修习不出琉璃法相不能出来你却偏偏不听,翅膀硬了自己能飞了吗?”虞握兰只是娇笑道:“那师父您不都算好了吗?”这话说的张钰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出去,着实憋屈。韩凌波道:“五十年前一别,说好不再相见,你又来找我做甚?”张钰挑眉道:“你抓我弟子,我若再不来,他元阳怕都是你的了。”
突然间只见寒潭水面水波翻滚,那韩凌波也现出身形来,这次却是穿了一身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缎长裙,眉眼见略微带着些慵懒与愁容,张钰道:“听闻你久不已真容示人,如今却又怎的已真身相见?”韩凌波笑道:“女为悦己者容,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张钰道:“把我徒弟放出来你自可修行,我们也无甚可说。”韩凌波吃吃笑道:“是吗?那你就自己下水去救,我那逐乐宫中还有数十人困在那儿呢,不如你一同救出来如何?”
虞握兰见她媚态横生,叱道:“妖女恬不知耻!”韩凌波也不恼她,道:“我是妖女?那你呢?别以为自己修行的是佛门法诀就有多了不起了,在那些玄门正宗眼里,你也只不过是断魂山的一个妖女罢了,五十步笑百步。”说到最后,言语中已经运起了妙语殊胜的法门,直指虞握兰道心。张钰眼中厉色闪过,一跺足,喝道:“别给脸不要脸!”韩凌波见张钰凶相始露,立时尖声叫道:“给脸不要脸!你这个臭王破,为了对付你这三尸断魂刺我也炼制了一件法宝,你尝尝滋味如何呀?”言罢喝道:“逐乐仙宫,还不起来!”只见一座玲珑剔透,五光十色的宫殿从寒潭中飞起,发出万千毫光,直接冲破了张钰的三尸断魂刺,饶是九道三尸化血神光刷下,也挡不住这被韩凌波炼成法宝的逐乐仙宫,张钰又挥动修罗屠仙幡,只见漫天血煞翻滚而下,宛如一张大网将逐乐仙宫死死压住,同时九道三尸化血神光和三柄毒龙刀趁机向逐乐仙宫砍去。韩凌波笑道:“你上当了。”言罢那五湖塔落去逐乐仙宫中,顿时那逐乐仙宫被染成金黄之色,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磅礴无际的山岳气势,将齐云和田文山都压的喘不过气来。那虞握兰更是不堪,娇呼一声便落去寒潭之中,那寒潭早已被韩凌波祭炼的与逐乐仙宫一体,顿时将虞握兰收进了逐乐仙宫中,这张钰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却看到逐乐仙宫打着旋从空中落下,不由心急,猛地一喝,化出一个十丈高的青面獠牙的恶鬼法相,手持修罗屠仙幡刷向韩凌波,韩凌波冷笑连连,劈手打出七宝紫金丸,抵住修罗屠仙幡,想要将张钰活活压死。
这时却见一道金光飞剑从远处飞来,那剑光宏大迅速,将逐乐仙宫托起,然后往上一挑,止住其下落趋势,便听见一人喝道:“韩道友还不住手!”韩凌波听着声音,秀眉猝的紧皱,喝道:“老道士滚远点,这是我们夫妻俩的家务事,由不得你这外人插手!”说话间那人已经由远及近,韩凌波心急,放出三千六百柄赤红鳞刀,想要将那人阻挡,同时催动法诀,将逐乐宫落下,崩开那人仙剑,却又听得一声佛号,便看见一道金色佛光落下,向韩凌波当头罩去,韩凌波大惊失色,祭出一个水晶钵盂罩住自己,冷道:“老尼姑,你不在你那普渡洞吃斋念佛,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时却又看见一个道人过来,自知这次自己杀不了张钰,逃也逃不掉,心中苦闷,只得收了逐乐仙宫,冷道:“不知晨纭真人,空空师太,抱朴子前辈所来何事?”齐云听了,问田文山道:“师兄,这哪个是晨纭老道士?”田文山示意道:“便是那个。”齐云看去,只见那道人只有四十上下,却是生的极为英俊好看,穿着一身素白道袍,头顶七星冲云冠,围着玄羽鹤氅,尤其是一对眼睛,宛若岩下飞电,让人不敢直视。余下的一个是穿着缁衣的尼姑,手上戴着一串檀木佛珠,宛若枯潭老水,还有一个便是太和宫长老抱朴子,乃是有名的前辈剑仙。
晨纭真人道:“韩道友好法力,竟能将这法宝炼制成如此模样。”韩凌波冷笑一声:“忒不要脸!有什么话便摆开了直说。”张钰先前化身恶鬼法相无果,此时受了修罗屠仙幡反噬,喝道:“晨纭老儿,你莫不是看上了这逐乐仙宫?”韩凌波略微愣神,随即笑道:“果真好算计,只是这逐乐仙宫却不可交给你,想要,真人可去找娄真如前辈,晚辈也只是受人所托罢了。”三人听闻娄真如的名字,不由吸了一口冷气,空空师太道:“我此次来,并无其他事,只是你须将那女娃交给我,她与我佛门有缘,此次我得带走。”韩凌波道:“这倒是无妨,只是口说无凭,我怎知道师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空空师太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韩道友何必?再者,韩道友如今斗法,动伤地脉精气,还望自行兵解,免受天刑。”韩凌波柳眉倒竖,喝道:“别给脸不要脸,仗着一手甘露佛光便当我怕了你了?”却见抱朴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道:“莫非抱朴子前辈一样吗?”
抱朴子摆手道:“我只是路过罢了,顺便当个和事佬,此次你与张钰两败俱伤,他罗浮山和普渡洞早已在外设下天罗地网,只等你们兵解哩。”见韩凌波还要说话,抱朴子道:“此次你二人兵解,待得你们转世,我必将你们收归门下。”韩凌波道:“多谢抱朴前辈美意,晚辈心领了,只是这次我这条鱼,却是要拼个网破了。当初家师曾说,异类修行最是不易,不但天灾多,而且多有人祸,这三千年来,我兢兢业业,无奈碰上了他,今日便是死,晨纭老儿你也休想得到逐乐仙宫。”言罢看了一眼张钰,张嘴喷出一颗朱红元丹,约有鸽子蛋大小,宝光直冲霄汉,晨纭真人和空空师太惊道:“本命元丹!”
言罢两人同时出手,晨纭真人伸手抓去,只见一只青色大手向元丹罩去,空空师太也是一手甘露佛光就向朱红元丹刷去,唯有抱朴子一脸笑意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还未等晨纭真人和空空师太得手,张钰已经挥起修罗屠仙幡向空空师太刷去,喝道:“老尼姑,你敢!”空空师太见了,喊了一声佛号,道:“魔头休的逞凶!”却见张钰又升起那三尸断魂刺,放出三尸化血神光打向晨纭真人,晨纭真人却是不惧,周身神光外放,便将三尸化血神光给湮灭一空,只是空空师太差点被修罗屠仙幡血煞打中,倒是受了一惊。张钰见无果,又化出恶鬼法相,一挥手就像空空师太抓去。空空师太见张钰越发猖狂,甩出一串佛珠,砰砰砰打中张钰的恶鬼法相,韩凌波只听见张钰一声惨叫,心中不忍,将七宝紫金丸狠狠打向空空师太,空空师太只当她是打人,不曾想那七宝紫金丸只近她身,便轰的炸开,将这方寒潭炸的地动山摇,猝不及防之下,空空师太也被炸掉一条手臂,却是再也接不上了。
韩凌波冷笑道:“老尼姑,你伤我夫君一下,我就十倍奉还,不知滋味如何?不过今日你还想活着离开吗?”言罢那三千六百把赤红鳞刀化作一道红线刺拉一下射向空空师太,“你不是爱出头吗?得到舍利如何?你这样子上去之后也只能做个比丘尼了,连个伽蓝都做不了,真是可悲呀。”空空师太强忍怒色道:“施主不要太过分了!”韩凌波怒喝道:“去死吧你。”言罢那赤红鳞刀围住空空师太纷纷爆开,韩凌波身上亦是多出三千六百个血窟窿,看着着实触目惊心,等那鳞刀爆干净,再看空空师太已经是奄奄一息,眼看着就是真灵溃散的尽头。
晨纭真人喝道:“妖妇猖狂。”言罢就要捏住韩凌波吐出来的元丹,只是那元丹不受他控制,饶是晨纭真人得了仙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却又凌空飞来一个大头和尚,手里拿着一根降魔杵,狠狠向韩凌波砸去,只一下就将那韩凌波千疮百孔的肉身打的稀巴烂,只剩下一道元神,那大头和尚有祭出一个钵盂想要将韩凌波元神收进去,却听得一个人道:“得过且过!”言罢一只大手向下一捞,将韩凌波元丹和元神全部抓走,道:“晨纭,那逐乐仙宫给你也无妨,只是你们罗浮山,成也逐乐仙宫,败也逐乐仙宫,你自己看着办吧。”抱朴子哈哈笑道:“晨纭道友,如今得罪了元一子前辈,不知又该做何感想啊?”言罢一跺足化作一道金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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