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人回复真元,直直过了数十个时辰,待三人睁开眼时,绮香道:“好了,这番你们也都是长了见识了,倘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你们怕是已经死在那八阴阵中了。还是快点赶路吧。”三人点了点头,又是放出剑光,还不待那剑光飞出,却听到有个怪声怪气的声音道:“既然没有死,不若死在这里怎么样?”三人顿时心中大惊,齐云喝道:“郭敬,你少来唬我,我知你被九九天雷大阵束缚,不得脱身,怕这只是你一个分魂,你若是敢打我们主意,我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郭敬笑道:“便是一个分魂,你也不能把我怎样!老夫当初已是地仙十一重,还怕你个黄毛小子不成!”齐云道:“你若是不怕倒是出来,躲在暗处算个什么本事,难不成是怕别人看到你那不男不女的样子吗?”郭敬平时最最厌恶别人揭他老底,如今被戳着痛处,不由恶向心生。“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看老夫今天要了你的命!”只见千丈之外的空中陡然落下一道赤红光芒,那红光之中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白骨骷髅头,一张嘴开开合合,看着让人毛骨悚然,见那骷髅头中还有碧色火焰喷涌,更让人胆战心惊。书中代言,那骷髅头乃是郭敬炼制的一件顶厉害的法宝,名为碧焰骷髅,共有八个,都是用修炼成地仙的人的身体炼成,配合他那八阴阵使用,共同放出地心阴火,其中两个喷出阴风,催动火势,其中两个放出魔煞,其中两个放出冤魂恶鬼,另两个专门炼化肉身元神,但单个拿出来,威力就显得不足,郭敬也是小心使用,只等将来有一天能将这碧焰骷髅与八阴阵融为一体,彻底契合后堪以大用,今日实在是舍不下齐云和石虎,这才放出一个来,想要捉了齐云和石虎回去。
齐云打出门剑,喝道:“三才真剑,万剑如一,天罡地煞,三剑归一。”话音落地,清芳和石虎手中顿时飞出两道青虹,配合着门剑,一左一右,带动罡风煞气向碧焰骷髅打去。此时齐云心中已不被外界干扰,只随着三才剑击向碧焰骷髅。郭敬冷笑道:“三才剑又如何!你不是楼家的人,也无法领悟到个中真谛。”齐云喝道:“今日你就死在这里,等我以后修为大成,你若还没有被九九天雷大阵打死,我必定让你神形俱灭,不得超生!”那三才剑打上碧焰骷髅激起一片火花,“黄口小儿,你等不到来日了。”只见碧焰骷髅上阴煞翻滚,三才真剑瞬间散开,倒飞回来。齐云三人也生生喷出一口鲜血。“天化显真,归我所用!”齐云一声暴喝,只见他胸前陡然爆出一团金光,宛若骄阳,直直向碧焰骷髅撞去。那金光中赫然是一面镂花小镜,上面璎珞宝树,十二莲花,诸天佛陀全部栩栩如生,正是天化镜。郭敬不由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天化镜!”齐云道:“我叫燕齐云,郭敬,你记好了!”言罢全身真元全部向天化镜中灌注,那天化镜越发闪耀,发出的佛光竟凝聚成光剑劈向碧焰骷髅,生生将碧焰骷髅给打飞回去。郭敬怒喝道:“你找死。”言罢只见那碧焰骷髅暴涨到有磨盘大小,狠狠向三人砸来。只是此时的三人已是分身乏力,无暇顾及自身安危。齐云只能催动天化镜发出佛光破开碧焰骷髅周围的黑云煞气,眼看碧焰骷髅就要打到三人头顶,齐云心中无比着急,喝道:“给我死开。”此时的齐云已是怒目圆睁,不复平时温良模样。只是一瞬间,齐云身上竟生出金红色火焰,郭敬心中越发一紧,这金红色火焰乃是金乌真火,只有身俱金乌血脉之人才能使用,倘若齐云身上金乌血脉没有显现出来也就罢了,郭敬杀了他,也不用担心燕家的人找来,但是金乌血脉显现,无论相隔多远,哪怕是一个在天界,一个在人界,都能相互感应,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全息法术能够掩盖。清芳见到那金红色火焰,不禁眉头一皱。
“郭敬,你好大的胆子呢,不杀了你,你已经忘记我的厉害了。”见那碧焰骷髅将要打到头上,绮香一声冷喝,只见她周身的蓝光忽然散开,化作一只大鸟狠狠撞向碧焰骷髅,那碧焰骷髅竟被撞的火星飞溅,倒飞回千丈远。郭敬喝道:“冷月寒纱厨!严绮香你个贱人!哈哈哈,你都这副鬼样子了还来坏我的好事,我要是你,早滚到一边去了,你这不是送死吗?”话音未落地,忽而惊恐叫道:“天狐麝毒!你真是敢做出来!”只见那碧焰骷髅上涌出五色火光,那白骨在五色火光中烧的啪啪作响,“我就是死,也要让你不好过。”郭敬一声怒吼,只见那碧焰骷髅绿火忽然拔地而起,烧的半边天都成惨绿之色,好不骇人。那碧焰骷髅忽而轰隆炸开,以碧焰骷髅为中心,绿色妖火如浪潮般飞涌而来,齐云连忙祭出那云蝶锦帕护住几人,那绿火烧至三人跟前,让三人又是连连吐出几口血来。清芳强压伤势,喝道:“给我收!”只见螣蛇灵环从她手腕上飞起,放出无边宝光,从螣蛇灵环中飞出两条雪白长蛇光影,那白蛇一左一右上下飞动,不多时已将那绿火给收了大半,化作一小朵火苗,上下跳动,飞到螣蛇灵环中。而那个碧焰骷髅也已化作齑粉。齐云心中也暗道清芳不该,命在旦夕之间还惦记着地心阴火。绮香道:“快快离开,这么大的动静,保不定有人想要来捡便宜。”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声怪笑:“小女娃,本座正愁那地心阴火不好收集,你既然这么有心,还不将地心阴火奉上,本座饶你不死。”只见从数十里外飞来一朵五色祥云,祥云上站着四个光着上身的大汉,长得孔武有力,光看修为,已是凝结金丹。那四人肩上还扛着一顶极为奢侈华丽的轿子,玛瑙作帘,四周轿壁都是用孔雀翠羽搭金线连接而成。只见轿帘飞动,露出其中的人来,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长八尺有余,面色青灰,眼角狭长,说不出的阴晦。那人穿着倒极是繁复华丽,天青色锦缎长袍,对襟处是黑白两色回文,袖口却有四番竹叶绣纹。腰间挂着一面赭红玉佩,脚上是白鹿皮做的嵌玉的长靴,看样子倒像是个大家少爷。绮香道:“还不快走,留着送死吗?”三人这才反应过来,齐云劈手打出剑光,拉起绮香和大黄就向后飞去。那人冷笑道:“胆子倒不小,本座面前还敢放肆。”只见那人一抬手,空中陡然多出六道血光,那血光中可看出是一柄飞叉。书中代言,那飞叉名为血火飞叉,炼制十分不易,却也歹毒无比。乃是取活人脊椎骨炼成,再融以紫河车,但是一柄飞叉,就要五百个紫河车,这六柄血火飞叉,直直戕害了六千条性命!清芳和石虎也向后飞去,清芳道:“既然你要那地心阴火,那你可接好了。”只见螣蛇灵环猛然变大,从中喷出一片绿色妖火,那人面色一凛,随即骂道:“忒不长眼,这么想死!”只见那人一振长袖,袖子中飞出一道雪白亮光,电也似的向清芳抹去。那地心阴火虽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仙火,无法和地灵真火与九霄仙火相提并论,但胜在数量极多,那人也只能堪堪靠那顶极为奢华的轿子抵挡,只见那轿子中青光流转,将地心阴火阻隔在外,就连那四个抬轿的大汉也是毫发无损。书中代言,那顶轿子名为翠翚辇,乃是有一整只碧霞西翚炼制而成,那碧霞西翚原本是天地之间极为难得的灵兽,浑身是宝。那翠翚辇用时也是坚固无比。那地心阴火足足喷发了半晌才停止。待到阴火平息,三人已不见踪影。抬轿四人中一人开口道:“公子……”那轿中人冷道:“追!”只见那四人朝四方散开,分头追去。书中代言,那轿中的人名为田文山,他父亲田雍,人称血火神君,只因血火飞叉乃是他父亲的独门法宝。待四人离开后,田文山反手拿出三枚铜钱,那铜钱呈紫红之色,放出宝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握住那三枚铜钱,田文山眉头大皱,“人算竟算不到他三人,哼,没想到他们身上还有好宝贝!”将三枚紫红铜钱收到袖子中,田文山又拿出三枚赤金色铜钱来,待到数息之后,他才冷笑一声道:“出来吧,你们胆子但是挺大,还敢躲在这里,怕我找不到你们么!”言罢袖子中飞出一道雪亮白光,化成九道光剑,罩住方圆千丈,狠狠打下,顿时之间,烟尘弥漫,只见三道青光借着烟尘,电也似的向北飞去,田文山眼色极尖,只见翠翚辇也跟着那青色剑光飞去。本来那田文山修为高出他们不是一星半点,不用多时,便已快要追上。清芳见了,伸手抄向大黄,齐云一把挡住,喝道:“你干什么?”清芳道:“丢下大黄,不然咱们都要死了。”齐云冷道:“丢下大黄咱们就能脱身了?你若是想走可以,自己走,大黄绝不能被丢下。”清芳嘟起嘴道:“云哥,你是要大黄还是要我们的性命?”石虎道:“清芳,你闭嘴!”言罢甩手向后打出一颗地青毒雷,同时喝道:“齐云,快点放出地灵真火。”齐云点头放出地灵真火,那地青毒雷瞬间化作大片红雾,却被地灵真火挡在外面。田文山冷笑道:“地青毒雷?区区一个残品,也好意思打出来?”只见田文山又打出他那血火飞叉,只见血火飞叉红光大放,似乎在鲲蛇蛇毒中如鱼得水一般,越发显得猩红妖异。石虎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清芳道:“云哥,你快点把大黄丢下。”齐云喝道:“你只管自己走,大黄不劳你费心!”清芳一跺脚,道:“哥,咱们走!”言罢拉起石虎,脱离了齐云剑光,转眼之间只见清芳气势陡升,竟已是真法归一的境界。回头看了齐云一眼,清芳带着石虎架起剑光宛如一道青虹而去。田文山讶然道:“该死的,隐藏的好深,连本座都敢骗。”他心中也越发着恼,血火飞叉也带着一片血腥味呼啸而至。齐云一咬牙,打出一颗太乙诛魔神雷道:“你尝尝这个东西的味道!”只见那太乙诛魔神雷在空中陡然爆开,竟生生炸断了三柄血火飞叉,田文山不由得大喷一口鲜血,一时只见维持不住那翠翚辇,竟从空中坠下去。齐云趁机向北飞去,一时只见遁速极快,转眼之间已是到了千丈开外。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齐云体内真元耗得罄尽,田文山又没有追上来,看到一片小树林,齐云便落了下去,一头栽倒,不省人事。本来他年纪不大,才十岁出头,又连遭两次劫难,不仅身体上吃不消,心里也极为疲乏。
大黄倒没有乱跑,只是窝在齐云身旁,似乎受了惊吓。绮香倒是悠然自得,在林中中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危险后才回到齐云身边。“若不是这次,那贺清芳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碰到郭敬时她都不曾逃走,单单是碰到一个田文山就跑了,实在是奇怪。”绮香坐在齐云身旁,看着齐云道:“如此对你也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齐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看到大黄还在身边,齐云这才松了一口气。绮香道:“醒了?经脉中可有淤伤?”齐云摇头道:“没有,似乎还变宽些许。”绮香道:“如此甚好,你再调息一会,我们再到方斗山去。”两人正说话见,却听到一声厉吼,听起来撕心裂肺,就在不远之处。绮香面色一变,随即有恢复如初,道:“好了,按我说的做吧。”齐云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问出来,只是打坐调息,又过了足有六个多时辰,这才睁开眼,此时却已是快三更天了。齐云环顾四周,四下里却是一片寂静,只有微微风声和大黄一起一伏的呼吸声,齐云盯着大黄看了半晌,这才倒下睡到大黄旁边,不多时便已是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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