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风双手持刀对着梅超峰的左肩劈下,动作干净利落、迅猛霸道,如若劈中,梅超峰势必成两半。用这一招,燕风在战场上已斩敌近百,是千锤百炼的杀招。梅超峰不退反进,左手上钢刃刚一接触燕凤的唐刀样式的战刀,就顺刀身滑到刀的护手被称为刀锷的部位,抵住了下劈的长刀,极大缓阻了下劈的刀势。然后右手上的钢刃就往燕凤的左手上抓去,因为燕风的左手离梅超峰的右手最近。精钢打造的利刃钢爪,只要被抓上了,以梅超峰从小习武练出的气力,那燕风手臂不当场断也得被挑断手筋。也就是说只要被抓上,左手就废了。
燕风双手握刀转了个刀花,荡开了梅超峰的攻击,再往后急腿一步,仍然双手握刀但这时长刀下垂。两人一时之间原地不动,互处守势。
这是第一回合。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燕风在战场上千锤百炼的一招被梅超峰左右手各一招化解,燕风哪怕经历了战场上的出生入死,这时心里也是很震撼的。梅超峰也收起了轻敌之心,燕风的这一斩从刀法来看已经接近返璞归真的境界了,要不是自己从小和家中及各地高手切磋,应对经验丰富,今天就会死在这一斩之下。
梅超峰静心凝神,舒展双臂向燕风冲了过去。
鹰爪功也叫鹰爪翻子行拳或鹰爪行拳、鹰爪连拳,是一种汉族传统拳法,和猴拳、蛇拳、螳螂拳等拳术同属于象形拳。创自HBX县陈子正(?-1933),拳谚称为“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但在这个时空,元末明初就被一个高手创立出来。梅超峰年轻时与一个会虎爪功的高手切磋,两人互教拳术。这之后,梅超峰以鹰爪功为主,虎爪功及一些北地拳术为辅创立了一套适合近身生死搏杀的爪术。并花高价请能工巧匠打造了一套独门武器,就是他现在手上的钢刃利爪,配合他的独创爪术使出,加入东厂后在北地让众多绿林枭雄、武林高手死于爪下。
而燕风的刀法来自于戚家刀法,是戚家军在战场上和倭寇战斗中用生命学得、悟得、创立的刀法,绝对的实战派。燕风加入马家家丁后,通过和乌烈猛等高手的不断切磋、学习,以及在战场上的自己感悟,将刀法充实、改进,进一步摒弃了原刀法中轻盈灵活、伪招甚多的刀术,形成了最适合自己的一套刀术:干净利落、勇往直前、不留后手、招招杀式。
可即使这样,在和梅超峰的对决中,燕风却隐隐处于下风。这其实不是燕风弱,而是梅超峰太强。燕风从小习武,但练武不是生活的主要内容,他要帮父母干活、做家务,在闲暇时才去师傅那学刀法。而梅超峰呢,出生在鹰爪功世家,从小到大每天最主要的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练武。就算燕风是天才,梅超峰以勤补拙也足可以压制他了。所幸梅超峰加入东厂后,应酬多了,也算是沉迷酒色,武艺荒废了一些,身体差了些。而且燕风这两三年里接受马千里的魔鬼式训练,体能脱胎换骨,再加上战场的磨练。否则十几招之内,燕风必定命丧于梅超峰之手。
第三十六招,梅超峰一爪抓到燕风,把燕风腹部衣服抓开,露出了里面明晃晃的钢制板甲。用上好的钢打造成的板甲,目前在马千里手中也不多,但家丁中的领导者们己每人一副,燕风当然也有。如果不是这次在外衣里穿上板甲,梅超峰这一钢爪己让燕风肚破肠出了。
第五十三招,燕风长刀从下往上一撩,划开了梅超峰的武士劲装,露出里面的亮灿灿的锁子甲,并在锁子甲上留下长长的划痕。这一刀,如果没有锁子甲挡住,梅超峰己被开膛。
第五十四招,燕风气势变了,攻势也变了,之前是勇猛,而现在是疯狂,是同归于尽、不顾一切的疯狂。因为燕风发现梅超峰也穿甲后,觉得这场对决不会轻易结束。可过了这么几十招后,燕风己经知道自己在武术上的造诣比不上梅超峰。再持续打下去,自己胜算太小可以说九死一生。“一生”如何“生”?同归于尽地打,才可能由死而生。
从这一刻起,燕风己不用刀法、武技,全凭常年练武和战场上练出的本能以及体能去战斗。人如疯魔、刀如狂风,所有的体能、潜能瞬间爆发。梅超峰立即处于下风,他知道遇到武者与人对决最忌讳遇到的事了:对手与自己实力差距不大,突然气势强过自己、压过自己。什么时侯当对手明明比你武技弱却气势能强过你呢?当你和他比试切磋时,他却和你拼命;当你和他来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斗时,他却要和你同归于尽。梅超峰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擂,他拼尽全力要置燕风于死地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燕风现在要同归于尽谁也活不了,那梅超峰当然就怕了气势就弱了,于是对决中开始处于下风。
“嗖!”一枝冷箭又急又快地从梅超峰身后的树林里射出,向着燕风的右腿射去。紧接着,几乎是只间隔了三、四秒,又有两支冷箭从树林里射出分别射向燕风的头和左腿。
燕风闪身避箭、挥刀挡开冷箭,然而高手过招,一丝一毫的差池和分心都会要命的,梅超峰趁机要对燕风再次展开攻击。梅超峰身子一矮,右手钢爪前伸,左手钢爪微抬,他这是要冲过去用右手钢爪抓断燕风右脚脚筋,左手微抬是为了防备燕风一刀斩下,到时可用左手钢爪抵挡刀锋。
“嘭!”的一声大响,梅超峰整个人像被重锤击中一样,双脚离地往后倒飞了一米多,然后倒在地上口吐血沫。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场生死对决也是这样。宋有福派东厂高手们在林子里潜伏,等待时机帮助梅超峰,这些高手里就有几个箭术极其高超之人,能挽强弓能百步穿杨。当他们看到梅超峰在对决中处于劣势好像会随时丧命时,就忍不住拉弓射箭要置燕风于死地了。而马千里也派了猛虎排的一些高手潜伏在燕风背后的林中,他们可没带弓箭,除了刀这样的常规武器外,都带了火枪,而且几个神枪手带的还是阻击枪。当他们看到有冷箭从梅超峰背后林中射出,就全明白了,对方要开始耍无赖了用阴招了。那还等什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呀,于是神枪手中的一个直接就给梅超峰来了一枪。
如果不是隔了比较远的距离,加上梅超峰穿着用精钢细环打造的锁子甲和顶级皮甲,梅超峰的身体肯定就被子弹钻出个血洞而身亡了。锁子甲和皮甲挡住了冲势减弱的子弹,但子弹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力还是造成了梅超峰的严重内伤,可能有骨头被冲撞碎了刺进了肺部,以至血沫从他嘴里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梅超峰已经失去战斗力了,这就是冷兵器和热兵器威力的区别。人中了一箭还有可能忍痛继续作战,但中了一枪则基本上就丧失战斗力甚至连动都很难动一下了,那些影视剧里身中几枪还战斗得欢的剧情就只是剧情而已。
燕风手起就要刀落,要把梅超峰的人头斩下拿到李石头的衣冠冢前去祭拜(李石头的尸身被宋小山派人大卸几块扔进江里了)。又是几支箭急射而出,然后一群身穿青黑色劲装的青壮年男子从梅超峰身后的林子里冲出,向燕风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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