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菱道:“大家坐在一起,他两位肯赐教时,也不妨谈笑一回。”
麦冬青便道:“既然如此,虽不治经典,圣人之言,谁人不知,请二位公子出个题目来。”
刘大‘哼’了一声道:“下九流中人,谈笑也如倡优。”低头猛思片刻,乃出一题道:“内者观物弗之察。”
麦冬青道:“内视不明,不由礼也,人有能通鬼神,而不能究物理者,不重仪轨之故。”
刘大闻言,似觉无理又不知从何辩起,一时无语。
刘二见了,又出一题道:“欲其生又欲其死。”
麦冬青道:“有欲无欲,异类也,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直指本心,岂非欲死欲生。”
刘二闻言,虽觉不妥,也是无语,正从生平读过的书里面,想找出如何回他。
麦冬青道:“二位贤兄出题,立意奇妙,令人不胜钦佩,不才读书时,也有一问,要请二位贤兄解答。”
刘大,刘二勉强道:“你且问问看,问得好便与你解答。”
麦冬青道:“适才二位贤兄讲论科第,进士一科考其沿袭,自唐而重,祖宗盛时,或一榜才百二十人,而得四贤相,唐士取以诗赋,而今士取以文章,其惓惓为学之力,但知工于病题,反复经年,未入太学时,用力惟在于此,既入太学,从学曷知其方,四年期满,万人逐末,不思不勉,只以榜末吊名为幸,动问二位高贤,是诗赋进士好?是文章进士好?”
刘大,刘二听完,已气了个半死,道:“不想今日竟被一个神棍所辱。”
麦冬青以袖掩面,道:“我也羞于与二位坐谈。”
那刘大,刘二,气冲冲一下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出门去了。
正好刘老贵亲自安排了宴席,上得楼阁来时,却见自己两个儿子,垂头丧气下来。
刘老贵道:“两个怄气包,经营打理替不得我手也就罢了,送你两个读书,原指望官司迎送,告茶会客,偏也做不来,真百无一用。”
刘大,刘二道:“阿爹不知,那先儿说话十分无礼,倒骂了我两个一场去了。”
刘老贵道:“还嫌少,像你们这样没用的人,正该多骂。”
那阁楼上,麦冬青将汗擦了擦道:“王兄,你这样说话,却不是得罪他们两个,他两个是刘员外的儿子,又是读书人,怎好这样讽他。”
王菱道:“你哪里知道,他们虽然生气,从此反而不敢小觑你。”
麦冬青道:“儒家是百家之首,我们是支胤末流,也不算小觑了。”
王菱道:“儒家是百家首,又不是儒生是百家首,你自甘下流,不要攀我。”
刘老贵走将进来,旁边下人捧着白瓷瓯,鸡头壶上来,刘老贵道:“失陪失陪,教下人换个茶来。”
便又换了新茶,各人重新坐下,饮了茶,刘老贵道:“刚才吩咐厨房做了一桌酒席,难得世兄今日过来,麦先生也是贵客,所以邀了几个左邻右舍来陪,若茶水够了,便请入席如何。”
麦冬青道:“劳员外费心了。”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