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喜来和巧嘴匆匆吃了些饭就分头找船去了,凤鸣和木尔才则继续留守沙滩准备午饭。午饭时间到了,喜来和巧嘴都回来了,他们行程近千里也未发现任何船只和人烟。
大岩石下,喜来、凤鸣、木尔才和巧嘴围成一圈,喜来首先发话:“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困难很清楚,没有渡船,我们怎麽才能平安地到达对岸?请大家都动动脑子,想个办法。”
凤鸣翘翘嘴:“能有什麽办法?巧嘴会飞,吃饱了也许能飞过大海。我们仨不会飞,我和喜哥会水遁之术,劈波斩浪应该也能渡过大海,可尔才哥和三匹马没有能力渡海,总不能扔下不管吧?难不成咱们自己造只船划过去,可我们谁也不会划船啊!”
木尔才竖起拇指咂咂嘴:“凤鸣妹妹前面说了一大箩筐废话,就最后一句话有点意思——像是开了点窍,以我们现在的能力造条小船应该没问题,我观察过先前我们坐过的船,它们都是榫卯结构而成,以喜来弟弟的本事该不是难事。海岸上有的是树木,且附近有条小河直通大海,如果我们在小河边造成了船,可以直接把船划向大海。至于怎麽划船吗?我们可以在水浅处慢慢学,三个大活人总不能叫尿憋死吧?”
凤鸣伸手拧住木尔才的耳朵道:“什麽叫有点意思?‘开窍’就是‘开窍’,什麽叫开了点窍?让喜来哥哥评评理。”
木尔才红着脸道:“凤鸣妹妹且请先放开手,我脑袋刚才让门给挤了,有点糊糊涂涂,于是说了对不起小妹的话,请小妹高抬贵手。”
凤鸣咯咯咯地笑了:“这还像句人话,那我就手下留情,这次先饶了你,但不许再有下一次,否则更惨。”
喜来也跟着笑了:“你们就知道闹。刚才你们俩说的都一定道理,船可以做,虽然可能会很粗糙,不知你们在坐船时注意到没有,海上行船主要靠风吹动船帆行走,只要掌好舵就行了,海上不缺风。现在问题又来了,我们是远来之人,此地又荒无人烟,帆布如何获得?”
正当喜来等人激烈争论之际,一个拄着龙头拐的花白胡子老人从岩石后缓缓走出,来到众人面前,躬身施了一礼道:“我是斯塔尔海边的土地神,请问诸位中谁是东方女神派来的信使?”
喜来站起身来朝老人还了一礼道:“在下即是女娲天神派来的信使喜来。我们历经十数万里至此,却被眼前无边的大海拦住去路,寻找近千里也没有找不到任何船只,我们正发愁如何渡海呢?不知土地神有什麽妙策?若您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渡过大海,我们将感激不尽!”
土地神微微一笑:“妙策不一定有,但有一样东西你们却用得着,你们看前面。”说完,他用手向下一指,一张巨大的黑色鱼皮从地下缓缓升上来,足足有七八丈长,三四丈宽。
众人抑制不住惊喜,齐声道:“请问这是什麽东西,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土地神捋着长长的胡须笑道:“这是一张鲸鱼皮。前些时候,我发现一条鲸鱼搁浅在沙滩上死了,于是,我就用刀把鱼皮从鲸鱼身上解下来,放在沙滩上晒干后保存起来。也巧,刚才我在岩石后听到你们要造一艘帆船,就差帆布了,我想鲸鱼皮韧性强,又不怕风不怕雨的,放在我哪里也没多大用处,不如拿来送你们,还能讨个人情,你们说是不是?”
喜来、凤鸣、木尔才齐声道:“谢谢土地老伯厚意,请坐下喝点水吧。”
“不用,不用,你们抓紧时间造船吧。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在宽的海也有个边,等你们造好船之后,只需东风一起,你们很快就可以渡到大海对面的姆大陆。”土地神说完,一转身不见了。
说干就干,喜来首先做了一下分工:凤鸣是女孩子,负责后勤工作,寻找美味的食材,烧水做饭,并照料马匹;喜来是主劳力,负责砍树,并把木料砍削成造船需要的形状;木尔才负责造船技术方面的丈量、设计和指导,以及一些精细的木匠活。
分工完毕,喜来、木尔才来到那条直通大海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深处也没不过一个成人,他们沿河走了不远,就找到一大片树林。木尔才用树枝作笔,在地上画了船的模样,并计算出所用木材的大小、长短和数量。喜来用降魔笛变出了加工木料所用的斧、凿子、锛和锤子等工具,木尔才把看中的树木做上记号,喜来则用利斧把做记号的树木一一砍倒,除去上面的枝枝叉叉,并用锛砍成造船需要的尺寸,木尔才用锤子、凿子加工出榫和卯,最后,两人再跟据地上的图画,把一根根木料拼接起来。经过整整四天的奋斗,一艘撑有鲸鱼皮的帆船终于建造成功。
喜来又到岸上树林中打了一只黄羊和一头野猪,他把他们吃剩的肉烤熟做成肉干,作为出海时的食物,并用晒干的兽皮做成水囊,装满淡水放到船上。凤鸣和木尔才还为三匹马准备了足够的草料,也都装到船上。他们练习了两天划船,感觉顺手了,就把船划到海边,并用藤条做的绳索把船拴在海边的一块大石上,人马都住到船上,只等东风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一天上午,木尔才拿了些祭品摆在船前的沙滩上,接着又在沙地上燃起一小堆木柴,随着青烟徐徐升起,木尔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说了些什麽感天动地的话语,总之是真地感动了神仙。喜来、凤鸣和木尔才一齐跪在沙地上,每人磕了六个响头。三人刚回到船上,一股强劲的东风骤起,吹得岸上的树木东倒西歪,吹得树叶哗哗哗响。船上的人一起拍手欢呼,喜来诗意勃发,站在船头上吟道:“吾欲乘风西去,风神知来聚首。海阔烟波浩淼,弹指一挥靠岸。”
“一个个发什麽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木尔才历史上第一次发飚。
喜来回过神来,伸手和木尔才一起用力升起船帆,船帆立刻鼓圆了肚子。木尔才紧紧掌住舵,喜来划动双桨,凤鸣用宝剑唰得一下砍断绳索,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驶向广阔无边的大海。
你不服不行,这次还真叫喜来的打油诗歪打正着,可以说是三次渡海以来最顺风顺水的一次,只用了两天两夜,也就是第三天的上午,他们先是看到海平面上突然升起一片广袤的陆地,船上的人禁不住一阵阵窃喜。风劲船欢,紧接着,映如众人眼帘的是飘带状熠熠闪光的金黄色沙滩,阳光下,它宛如一条长长的金色巨龙卧在海边酣睡。再往前看,一大片苍翠的森林在海风的吹拂下摇头攒脑地张望,它们齐刷刷原地伫立,不断地挥舞着热情的手臂,仿佛在欢迎远方来的客人,那阵势不亚于数万民众迎接皇帝的到来。
海风簇拥着喜来一行的帆船一下冲上沙滩,船住风歇,似有神助,喜来等人牵着马下了船,踏着软软的沙滩登上了又一片陌生的大陆。喜悦和兴奋的心情不言而喻,与此同时,忧虑也在心底暗暗滋长,一幕幕的悲喜情形如过电影似的从他们脑海中匆匆闪过,对岸那片大陆,留给他们的是数不清的悲欢离合,艰难和苦涩,甚至是生于死的对撞。好在没多久,好奇与探秘的心理,尤其是坚定完成使命的自信心很快在他们心中占了上风,并形成一股强大的无坚不摧的力量。
喜来第一个飞身上马,对凤鸣和木尔才说道:“屈指算来,现在只剩下两个月时间,乘着兴致,咱们打起精神,一鼓作气,快速走出这片大陆,争取出色地完成女娲娘娘交给我们的伟大使命如何?”
“好,好,好!”凤鸣、木尔才和巧嘴异口同声地齐呼。
“那好,伙伴们,跟上我,前进!”言毕,喜来马鞭指处,飞起一道沙尘。凤鸣、木尔才也立刻翻身上马,尾随喜来绝尘而去。
巧嘴呢,刚上新大陆,满眼里是新鲜,俩眼珠子正骨碌碌地东张西望,到处赏景呢。猛然间,它一扭头不见了喜来他们,遂振翅飞到半空,边飞边朝喜来等人喊:“慌什麽,急什麽,怎麽不歇歇脚赏赏景再走?可别不把我当人,我飞得快,而且还能给你们当向导呢。”
喜来往空摔了一个响鞭说道:“时间紧,任务重,老天不等人,我们得跟时间赛跑啊。机灵鬼,你头前飞就是了,难道非得咬住耳朵叮嘱吗?天上、人间的美景有的是,等完成任务,我叫你欣赏个够!”喜来等人又会有什麽奇特遭遇?且听下回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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