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内,一片死寂里,偶尔一两声鼾声搅动着土狗的神经。土狗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今天黑子他们在川娃饼店失手,这正一步步把他逼到绝境。“睡觉都这么难!”土狗嘴嚷嚷着,大胖动了动身,又开始鼾声连天。
“啪啪”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屋子里的人都吵醒了。“神经病,这么晚还在敲门到底想干嘛?”小个子从床上跳下来。打开灯向门缝一看,赶忙把门打开了。接着黑子被他的兄弟搀扶着扑进来。“黑子”土狗向黑子走了过来。黑子看着土狗那副嘴脸一下子把他闪到一边,他冲过来对着墙角那个今天晚上逃跑的家伙就是一顿乱踢。几个人都拉不开,只到黑子的伤口开始鲜血直流的时候。土狗说话了:“好了,黑子,哥对不起你!”。土狗说着把黑子拉到一边。大胖与矮个子拿过来医疗箱,给黑子包扎一下。“这个屋里子的都是兄弟,谁出事我都不希望的,我们马上上得离开这,避开警察”土狗的说。他的话提醒了大家,可是这大半夜的到那是好呢?宾馆是去不了,就是能住身上哪有那么多钱啊?“土狗哥,我们到那住啊?”大胖问。“收拾东西,我带你去一个地,住几天还是可以的,这几天报了仇,要离开合城了,这里看来是待不成了”土狗说着收拾东西,带着大家沿着路边的绿化带向前走去。
穿过几条街道,大约半个小时过去。大胖有点累了,就急切的问:“哥,到了没有啊?还要多路啊?”,“就前面的小区”土狗用手一指说。大伙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一个小区闪现在面前。矮个子看着小区的周围,挠挠头说:“这个小区怎么那么熟,我们好像来过,但是又没有印象了”。土狗走到单元门下按了一下门铃。“睡?”里面一个睡意朦胧的男人问,“我是土狗,快开门”土狗说。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会,也许在让自己清醒一下,接着门开了。土狗带着大家走上电梯。这下矮个子终于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了。怪不得自己的印象这么深。“哥,这是刀疤的地吧?”矮个子问,“是的”土狗回答。
楼梯口内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大家都知道这个叫刀疤的家伙是个刺头,很不好对付,很不好说话。今天不是土狗,也许他不会开门了。
房间内白日光灯下出租房尽管也如此简陋,但是这里还是让大家突然感到有点温暖。刀疤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挨个发给大家。“什么是?这么狼狈,土狗哥”刀疤点上一支眼,看着土狗说。“是这样的……”土狗把今天晚上的事如实的说了一遍。刀疤听到这里,深吸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川娃饼屋渐渐平静下来。丽丽突然来了个电话,“婷婷什么事?”丽丽问,“快回来,王利在找你呢?”婷婷急切的说。“找我什么事?我今天向吴经理请假了”丽丽说。“几天来了几个律师在酒吧里玩,人手不够”婷婷说。“人手不够找我干吗?我不干”丽丽没好气的说。“今天有八千元奖金你来不来?”婷婷问,“真的,别骗我!”丽丽说。“嗯”婷婷说。
“有事吗?你就先回去吧”林小川说。“我回去”丽丽挥挥手转身离开。清冷的街道,将近凌晨,出租车不知道都跑到那里去了,十分中过去了,还没有等到车。丽丽穿着单薄的身体在寒夜中有点哆嗦。“小姐走吗?”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穿透深夜,犹如雪中送炭般温暖。透过慢慢摇下的车窗,丽丽看到熟悉的脸孔。“刘喜娃!”丽丽的泪突然夺眶而出。“上车吧,知道你打不到车,送你”林小川看着丽丽笑着说。“你好坏!”丽丽在林小川的肩膀上轻轻锤了一下。
芭菲在还有点寒意的春夜里,没有一丝萧瑟的景象。外面车水马龙,那些贪玩的玩货们,尽情的享受着一天最美好的凌晨时光。吴经理站在芭菲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看着丽丽走下车,他急忙走下台阶问“你到那个地方去了,怎么要这么久?”,“我的事不要你管”丽丽边说边向驾驶室内的林小川摆手。吴经理向车内一看,路灯下看不清车里的人,但感觉这个面孔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那位,叫什么名字。
穿过人群,走进熟悉的包厢,一股烟雾缭绕的气味扑鼻而来。丽丽用手在鼻子前挥动了一下。在看看沙发上,坐着几个人,靠近后看看都是中年人,一个还秃着顶。在晃动的灯光下,如同高速上的反光板,发着微弱的光。丽丽小声的笑了一下,婷婷看着她,拉了她一下一角。“这位是律师事务所的牛律师,也是事务所的老板”吴经理介绍说,丽丽微笑着点点头。可是她心里想这个老秃驴天天研究怎么用法律的空子欺负人,和王利做朋友的有几个是好人!“牛总,敬你一杯”丽丽说着,给牛总端上一大杯酒,两个人喝起来。“叫你坏我好事,我今天喝着躺下”丽丽内心美美的想。
王小二把林小川送到学校门口时,突然王小二的电话响了。“是王小二先生吗?”一个男人打电话问。“是的,你是那位?”王小二笑着问。“我们是公安局的,送医院的两个滋事者逃跑了,你们要注意,我们现在正在找线索,你心里有个准备,有情况及时报警”警察说。“好好”王小二有气无力的回答。
“什么事?这么沮丧”林小川问,“那两个家伙在医院里逃跑了,这事可能不好办了”王小二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驾驶室内。“不用担心,明天继续营业,多叫些兄弟过去帮忙,现在他们在暗处,我们要加小心。”林小川说。王小二听着点点头,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来什么招接什么招了。
“你最近,忙什么呢?看不见你的人影子”晴晴生气的对林小川说,林小川抬头看看明媚的阳光说“哥,那是做正事,要挣钱。你是局长小姐我们农家少年比不了,老爸不挣钱只有靠自己了”。“别扯了,你就是惦记着那个任小倩”晴晴噘着嘴说。“别瞎猜了,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算我给你赔不是了”林小川笑着说。“我凭什么要吃你请的饭,不去”晴晴理直气壮的说。“你说的,不去算了,我自己去吃了”林小川说着转身假装要走。“真走啊,越来越没良心了,才一年都不到,你就变成这样了!”晴晴追上来。“绝情!”晴晴在林小川身边低声的说。林小川笑了笑,两人慢慢向校园外走去。
“就是小子,和王小二一伙的,这小子下手可黑了,跟了王小二两天终于把个给找的了”黑子捂着受伤的身体对刀疤说。“你确定?”刀疤重复了一句,“他死了我能认识他的骨灰!”黑子咬着牙说。刀疤看了林小川一眼,看着他的背影,看不出什么特殊,但是从他身形上看至少身体是比较结实的那种。林小川慢慢的走进了他的视线范围刀疤有点吃惊,是那双眼睛那双熟悉的眼神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是谁?”那个奢望的念头在他大脑里一闪又立刻被自己放弃了。“刀疤哥,你怎么了?认识?”黑子问,刀疤没有说话,压低帽檐说:“走吧,回去再说”。
林小川无意中扫视了四周,看见两个身影慢慢远去,其中一个身影他感觉到什么,他赶忙向那个身影跑去,可是转眼见背影上了公交消失在路的尽头。“看什么?把你慌成这样,是不是老情人?”晴晴问,“情人?恋人?能不能整点别的!”林小川说着穿进校园的大门,消失在去教室的小路上。晴晴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这个怪胎心情突然低落下来,在以往是很少见的,“怎么了?菜里被下药了?”晴晴找不到最好的答案。
“你们那情况怎么样?”刀疤出租房内土狗急切的问,“不怎么样!”黑子叹气说,“川娃饼店加了人手,小二子这人我了解的很,他很小心。最可怕的是警察有时也到现场转悠一下,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土狗解释说。沉默多时的刀疤终于开口了,“这个人不简单,暂时还不能动,没有了解清楚,我们不能动手,今天我想在探探路,看这学校这小子干什么的”刀疤谨慎的说。大家听着点点头。
黑夜来临,林小川担心的三天终于熬过去了,这伙人还没有找茬,一种可能他们逃跑了,一种可能还没有找到机会。深夜,林小川独自一人从店面到学校。到学校门前他无意中有想到上午看到的背影,会不会是他?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好?
突然,林小川看见一个身影向他这边飞驰而来,借着灯光,林小川看见了那张他熟悉的面孔,“刀疤”。尽管刀疤用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但是他的几分钟的动作林小川就能够准确的判定。林小川急忙向学校对面的那个公园跑去。他的举动让刀疤也很茫然,按正常的逻辑,这个家伙完全可以跑到学校内躲起来,校门口就有保安,他也可以向保安求助,可是他却选择了对面的公园。
两个人慢慢的靠近,林小川突然停了下来。黑暗中两双眼睛借着路灯光对视着似乎看着对面人的前生今世。
“兄弟,那个道的?我与你无怨无仇的”林小川故意问,“你得罪了我的一个哥们”刀疤说,林小川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感觉刀疤的脾气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看来你今天是找茬的!”林小川说。“找茬怎么样?”刀疤说。刀疤说着向林小川扑了过来,这招还是自己交他的,当时刀疤下手狠,但为人太讲义气,下手迟。林小川每次出去都给他灌输“先下手为强”的思想。这小在运用的倒是很机灵。
林小川躲闪着,试图唤醒刀疤对自己的认识,他不停的用自己平时爱用的动作。几个回合下来,不小心被刀疤在嘴上打了一拳,林小川的虎性突然爆发了,他迅速用了勾拳,刀疤看着对面这家伙的狠劲,开始想起来什么了。“给”林小川甩个刀疤一张名片,赶忙向学校逃跑了。他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刀疤的思维被唤醒后,自己的身份就回被揭穿,还是走之大吉。
刀疤捡起来名片,看了一眼,路灯下看不清楚。但这家伙的套路像极了一个人,至少这家伙与自己认识的人有点关心。刀疤开始好奇起来,他预料自己的春天可能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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