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抬头笑眯眯的看着王仲禾,摆摆手:“没关系,助人为乐嘛!”
就在这时,天上飞过一对夫妇,那妇人身穿一袭白裙,她身旁的丈夫伸手一指地上正仰着脖子与王仲禾说话的佝偻老叟,开口就喝道:“盖伊老头,你他娘的再敢往天上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老叟见状也不气恼,理直气壮的对呵斥的男子喊道:“我友好的为这位高壮小伙子讲解咱们云泽镇的风采,不抬着头能行吗?你个小家伙这是冤枉好人。”
说完,盖伊老头就不再理那天上的夫妇,正视着王仲禾:“小伙子,你来云泽镇是有什么事吗?”
王仲禾神色古怪,这老头原来没有斜视的毛病啊,他还真是在借机看风景。
王仲禾暗道自己这是什么运气,怎么刚来云泽镇,就被个老流氓利用了?
不过看这老头到了这把岁数,连走路都费劲,还能有此爱好雅兴,王仲禾也就不和他斤斤计较了。
“家里有长辈生病了,我来这里是买些上好药材。”
王仲禾这个谎,扯得并不是没有根据,云泽镇临靠弱云山脉,长居于此的人们在这里开拓了大量的云田,种植着许多珍贵药本植物,是凡人区有名的药乡之一。
所谓的云田并不是云朵上的田地,而是人们把笼罩在弱云山脉上的云雾引到了药田里,这才被称之为药田。
安吉拉人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弱云山脉内有着数不胜数的毒虫花草,它们呼吸出大量的毒气,弥漫在密林中,形成毒瘴,瘴气散在云雾中,让云雾也带有不同程度的毒性。
这些有毒的云雾虽说对人体有着不小的危害,但对一些珍奇的药草来说却是大补之物,能够成倍的提升药性,用来种植药草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云田种植成为了云泽镇大多居民赖以生存的产业。
如今的云泽镇有着自己的销售渠道,大批量的药材售到世界各地,然后被制药厂制成市场上的成品药。
一般来说,在得到成品药的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去关注药品原材料,更别说去原产地购买药本植物。
所以在王仲禾说出来意后,盖伊老头忍不住的多看了他几眼,以私人身份来云泽镇购买药材的人并不是没有,不过大多都是有声望的药师,他们不仅能够判断出药材的好坏,还能自己制作出成品药。
如果是药师来购买药材,盖伊老头并不觉着奇怪,但他无论怎么看王仲禾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都觉着不像个药师,心里不免有些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盖伊老头也没有过多追问,若要人家真是个少年有成的药师,自己多嘴不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
盖伊老头是土生土长的云泽镇人,年轻时也经营过云田,对于本地药材的情况,有着很深的了解。
谁家药材好,谁家药材便宜实惠,给王仲禾一一介绍了一番。在短短几分钟的介绍中,王仲禾就发现这老头斜视的毛病犯了七八次。
看这老头还要滔滔不绝的讲下去,本就是撒谎的王仲禾早就没心思听下去了,打断又要斜视的老头。
“多谢老丈指点,我家长辈等的急,家里在云泽镇也有熟悉的药农,今番来我也已经有了目标,就是路途遥远,步行不易,想要租个车子。”
盖伊老头闻言一愣,感情人在云泽镇有熟悉的药农,自己这一番给亲友做的推荐是白费了口舌,有些失意的老头,也没了忽悠的兴头,随便往街道一指:“过了那个路口左转,就有一家租车行。”
说完,就不在理王仲禾,背着手颤颤巍巍的走了,两只眼睛时不时的往天上瞟着。
王仲禾心里好笑,但也没花过多心思在这个色老头上,依言到了路口左转,果然有一家租车行。
也没和老板大叔讨价还价,王仲禾坐在智能的车子上,说了个离近弱云山脉的地址,就离开了云泽镇。
出了小镇,道路两旁的云田渐渐多了起来,一块块方块田里烟笼雾罩,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虚实。
那些药农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应该飘散的云雾稳固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散不了丝毫。
车子快速行使,道路两旁的云田密布,王仲禾看着两侧云雾茫茫的一片,就感觉车子像行使在天国的道路上,清净出尘,如梦境一般。
由于弱云山脉内很危险,越靠近山脉,云田就越稀少,前往那里的道路也没有修通,车子上的智能服务也被设定了不准入内的信息,所以王仲禾只能乘车到了路尽头。
王仲禾给车子下了一个指令,让它自己找地方停车去,随后让背包里的小猪确认周围方圆没有人后,王仲禾才无视面前的警告牌,和脑海里丽姬的安全警告声,就化作一道黑箭,朝着不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脉奔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话果不欺人。
王仲禾看着那像天地间一道白色屏障的雾团,双腿灌入元力,以不输于车子的速度足足跑了六个小时,才到了云雾的边缘。
这里的云雾很浓厚,也很奇怪,它就像被一道玻璃墙挡住了似的,整齐的与晴朗明亮的世界划分开来,形成了两个世界。
王仲禾站在离雾墙一步远的地方,他身后没有一丝雾气,而他面前则是雾气昭昭,将手伸进去,就犹如放进白色油漆桶内,只能看到留在外面的胳膊,看不到手掌。
云雾实在太厚了,无论远看还是近观,只能看到直冲天穹的白茫茫雾气,根本看不到山的影子,更妄想去窥视雾里的世界。
王仲禾仰着脖子看着直刺天穹的翻涌雾气,又回头看了看朗朗乾坤,深吸口气,闭住口鼻,神识散开,身子一闪就消失在了雾气里。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