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痴又翻了半天局解,摇头叹道:“嗨呀可惜啊,可惜,时过境迁,如今也只是一本典籍而已,说有用也有用,说无用也无用,涂有收藏价值罢了,这样,你跟我来,让你看看,我那还有很多嘞。”
闫儒雅本来还竖起耳朵听着,可天痴这么一说,本来就没以为一本书能有多了不起,现在更是兴意阑珊,注意力又放在骨头上。
刘天影到不那么以为,他对这本局解是越来越是好奇,经过一场大雨,干了之后纸张跟新的一样,一点都没变形,里面字迹依然清晰可辨,这太不可思议。
天痴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其余什么都没有。天痴让刘天影坐下,把声音压低一些说道:“给你这本书的人姓什么。”
刘天影一怔道:“黎,怎么了?”
天痴手捋花白胡子“姓黎,嗨呀,那一定是了。”似乎有些事想不通,天痴翻了翻小眼睛,半天后感慨道:“真是沧海桑田世事多变哪,经历这么多代,想必是传承有所缺失,对局谱不那么重视了吧。”
刘天影挠挠头“您的意思是……”
天痴神秘兮兮道:“傻孩子,刚才我那么说只是不像引起别人窥伺罢了,你既与局谱有缘,那我就说给你听吧,你可知局谱的来历?”
刘天影摇摇头,天痴道:“三书本为一体,因为当中谋术太过逆天,就连我雨花石前身墨家都曾两次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导致争夺不断,后来被分开,我雨花石得到末本,首本和中本流传在外,你可知,两书分离之后,当年金戈铁马,乱世枭雄,天下制衡,多半出自于此啊。”
刘天影咧咧嘴,心说,若说局谱是本奇书,这倒是信,但也就是书而已,能有天痴所说那么夸张么。
看着刘天影不置可否的表情,天痴翻开局谱,拎起其中一页,使劲抖搂着,奇怪那一页纸竟然没有被扯断,天痴道:“嘿你还不信,我骗你干嘛,看看,非金非银,配以毒蚕蛹丝成卷,由墨粉配以东海人蛟尸油纹攥而成,使得千万年不损不朽,你以为普通典籍会有这种制法?”
人蛟?尸油?毒蚕?刘天影倒不怀疑天痴会欺骗自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天痴眉头一挑,得意样样道:“怎么样,这回信了吧,这三本书啊,只有一本存于雨花石,另两本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不知易手过多少次,招来多少次血光之灾,后来得到局谱的人不敢对外声张,所以就销声匿迹了,不过我印象中雨花石有段记载,唐代曾有黎姓族人得到过局谱,在之后就没有了。”
刘天影拿起局谱,轻轻扯了扯,确实很有韧性,跟普通纸张大不相同,天痴道:“也别太用力,嘿嘿,哎对了,这可是战国时期的文字,你能看得懂?”
刘天影道:“哦,送给我书的黎叔喜好小篆,小时经常到他家去,我脑袋好使,时间长了也就记住了。”
天痴晃晃头道:“也对,有书又怎会不识字呢?你好好收着,等到总院之后,轻易别再拿出来了,天权掌管雨花石藏书阁,有些人还是识货的,等我寻个机会把衍生给弄出来,也交给你,这样一来三本书你就有了两本,这可是大机缘哪,若是再把首本找到,三书汇齐,说不定会有大用,走吧,佛头他们还等着呢,咱话别说的太长了,对了,这事你谁也不要说,我再给你拿两本书,混淆一下,嘿嘿。”
刘天影心说,这天痴老道,看上去疯疯癫癫,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闫儒雅瞟向刘天影手中的两本书说道:“呦,这是……”
刘天影无所谓的递了过去“古书,山里无事,打发时间呗,要不你也看看。”
闫儒雅接过,他哪里认识古汉字,翻了两页道:“这都是什么啊。”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叫到:“天痴道人在么?天痴道人在么?”
众人循声向外望去,只见八九个身穿粗布衣服的人叉腰站在外面,天痴道:“这帮兔崽子,一大早堵门想干什么。”
天痴为首,一众人站在院中。
一个人保马大的中年汉子怒气冲冲道:“天痴,平时你疯疯癫癫没人跟你计较,但是偷大黄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佛头向前一步:“呀哈,波罗蜜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偷大黄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到恶人先告状,凭什么只给我师父粗粮和那些没人吃的山菜!”
风来是风树师弟,年岁在二十出头,长得有些清瘦,一脸嘲弄表情道:“怎么着,不满意啊,哼,手脚不干净,给你们口吃的就不错了。”
佛头气的浑身直抖:“告诉你们,别太过分,什么叫手脚不干净,就给些粗粮野菜,其他用度全都被你们私自取消,凭什么,我师父他老人家身体有伤,需要调理,就给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亏你们做得出,我们只是拿回一点我们应得的部分而已,怎么就成偷了。”
风来说道:“呦,偷东西还理直气壮了,告诉你,雨花石承认的天枢弟子在这就你们三个,从今天开始,按人头算,就连杂粮也不会多给你们。”
风来又冲刘天影和闫儒雅喊道:“喂,后面那两个小子,到我天玑来怎么样,何必跟他们受苦呢。”
天痴老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佛头实在忍受不住“风树!你欺人太甚!”说着就要上前,刘天影一把拉住佛头,对风来说道:“捉贼拿脏,凭什么说我们偷狗了。”
风树说道:“我离老远就能闻到肉味,这还有假?”
佛头说道:“师傅昨天给我药酒,我连夜下山去找张猎户换的孢子,不信你们可以问去。”
风树眼睛一亮:“呦,药酒啊,雨花石一应用度现在都归我们天玑掌管,别说那酿酒材料不是雨花石的,还有多少药酒,都交出来吧。”
佛头眯起眼睛:“你想的倒美,药酒本就不多,我师父还要靠药酒调理身体,怎能随便给人,要不是你们损人肥私,克扣用度,我师父至于用药酒来换东西么?”
刘天影原本以为天痴真偷了人家的黄狗,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看来定是天痴怕我们吃不惯杂粮才用药酒跟人交换的食物,不过药酒珍贵,又是天痴必用物品,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便在这时,山脚草丛内一阵晃动,刘天影用手一指:“哎,狗东西在这啊。”
风来脸色阴沉:“小子,你敢骂我。”
刘天影忙道:“不是,我没骂,你,真是狗东西,不信你自己看。”
风来回头,只见一条黄狗正骑在一条浑身污泥的土狗身上狂欢哈皮,风来倒吸一口气“还真是。”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连续几日,每日得到的都是参了沙子的杂粮,若不是在做饭之前仔细挑,根本没法吃,众人都知道这是天玑那些人在报复,但也只能暗气暗憋,不想乱了商定好的计划。
清早,金色阳光满照山野,眼前景色美轮美奂,几只鸟儿在树尖嘹亮叫着,那声音,仿佛能够渗透灵魂。
闫儒雅眼眶红红,把梆硬的玉米饼往桌子上一摔说道:“这也太欺负人了,天影,你说的那个办法到底是啥啊,在这么下去我可真受不了了。”
刘天影对天痴说道:“哪个,嗯,准备好了?”
整个计划就刘天影和天痴知道,到不是为了瞒着谁,关键是大家都满腔怨意,怕失了分寸露出马脚。
天痴说道:“最晚下午,准成!”
刘天影抿抿嘴角,冷笑道:“那就从今天开始,让天玑那帮人再也得不到安生,哼,光脚不怕穿鞋的,看谁能斗的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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