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否极想请孙小平中午吃个便饭,孙小平说无功不受禄,等哪天给老太太把房子买下了再吃不迟。苏玥说,孙馆长是大忙人,改日再请吧!陈否极狠狠瞪了她一眼,老佛爷为我们忙乎了大半天,怎么能就此分手,你先回去,我们俩坐一会儿。苏玥以为丈夫看重同学之情,便不再阻挡,说了句别喝酒就走了。
孙小平甚为感动,又颇觉奇怪,他问,老陈,吃饭可以,也得把夫人留下啊?
陈否极说,我还有话问你,她在不方便。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到了菜馆,孙小平一脸坏笑。
你不知道!噢,当然你知道。陈否极说这话时,深刻意识到汉字的博大精深和包罗万象。
孙小平一副猥琐之像,他说,要问肖岚的事吧?
肖岚怎么了?
你真不知道?她老公和小三玩车震,被人发到网上,整个金州城都喊红了,你不知道?
她丈夫玩......?陈否极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肖岚丈夫是金州经济开发区的副主任,是原政法委书记的儿子,身材矮胖,走起路来目不斜视,尤其在有女士在场的时候,更是刻意坚守着不与无关女性接触的所谓君子操守。每当对面走过来一位女士,他都要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扬起那顶毛发稀疏的脑袋,两只眼睛似乎聚焦于远处的某个标点,一眨都不眨,像电影中的卓别林,笔直地走过去,如果恰好路上只走着他和迎面过来的女士,往往吓得对方魂不守舍,以为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僵尸。记得几年前的一次同学聚会,那次肖岚专门带来他这位纤纤君子,当时此君还是中街办事处的一位小科员。此君初来乍到,就有不俗表现,他和每一位在场的男同学都极度夸张地握了手,走到惠敏面前,他迅速瞥了一眼这个袖珍型美女,马上双手背起,并扬起高傲的头颅,似乎在朝惠敏身后的某个人说话,“你好,十分高兴认识你。”惠敏习惯性和他握手,却始终找不到他的胳膊,再看此君严肃庄重的面孔,如丧考妣,吓得惠敏赶忙缩回手,跌跌撞撞地躲在成大炮的身后。肖岚说,“他怕生,尤其是陌生女生,其实人还是挺老实的。”张子超说,老实不老实你肖岚最清楚,因为大家吃饭时发现,此君虽然不正视女生,可是却有偷窥女生的癖好。所以,像这样一位行为检点的正人君子竟然也会问鼎金州绯闻版头条,着实让陈否极震动不已。
孙小平说,事情千真万确,我和肖岚住得近,就隔一个铁门,上周星期四看见她躲着我从绿化带的另一头走了。唉,红颜薄命啊,都怪你老陈,当初你如果下手早一点,肖岚还会嫁给这个混蛋嘛!陈否极说尽胡说,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
“你找个空安慰一下你的情人吧,肖岚不知道能撑多久。”孙小平说。
“这种事如何安慰,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慢慢会好起来,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老佛爷,其实我是想问一下,刚才和你打招呼的那个强子,这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否极正式端出自己的疑问。
“强子,哦,雷强,是羲皇药业公司雷老总的儿子,人称采花大盗,凡是被他瞄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魔掌。这个人黑白两道通吃,仗着老爹钱多,认识了许多酒肉朋友,前年在酒吧酗酒滋事,打伤了人,被判了一两年,好像年前刚出来,你问他干什么?”
“随便问问,看这人一身横肉,和你这样文雅的人称兄道弟,觉得奇怪嘛!”
“当然此人不容小觑,对待朋友还是十分仗义的,就看他认不认你,如果认了你,他对你绝对忠诚不二。”
“看这人年龄应该不小了吧?”
“和我们同龄人,也就是三十六七,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老婆,都是耍上几个月走人,到如今还是光棍一条。我看他压根儿就没打算承担家庭责任,钱多任性啊!”
陈否极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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