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石天赐是个什么玩意,听都没听过,都不知道是从哪个臭水沟里蹦跶出来的癞蛤蟆,也敢和老夫平起平坐,我呸!”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尖酸刻薄的谩骂声,宇澄眉头一拧,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他将阁楼的红杉大门推开,里面的场景瞬间就映入他的眼眸。
屋内的中间,一位穿着富贵,满头灰发的老人正唾沫横飞地对着站在一旁的童伯怒言相加,他的脖子通红,梗的老高,显然已经骂的有段时间了。
不过童伯好像没有劝阻的意思,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不知是在认真听这位老者的话,还是有别的含义。
那位老者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他还在一个劲地冲着童伯怒斥道:“我告诉你啊,你赶紧去通知少爷,让他把那个什么石天赐给我辞了,紫轩阁有我吕大师一人就够了......”
他没看见不代表童伯没看见,在宇澄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童伯便抬眼看了过来。
“石长老!”
童伯微微颔首,远远地打了声招呼。
“石长老?”
吕大师有些诧异,一时没明白童伯说这话的意思,但他很快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于是他转身看去,正好瞧见小斯带着宇澄走了过来。
“你就是石天赐?”
吕大师也不笨,看到小斯一脸恭敬的样子,宇澄年轻、陌生的面孔,再结合童伯刚说的话,他立马就知道了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他刚才骂了半天的石天赐。
“正是在下”,宇澄不卑不亢地说道。
昨晚他就告诉了童伯,说今天一早会来拜会李茂,童伯肯定会告知李茂的。可这会儿李茂不在,倒是一位素不相识的吕大师在这等着自己,而且看他的神态和语气,此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在宇澄说完后,这位吕大师就告手身后,挺胸抬头,摆出一副长辈看待晚辈的神色,老气横秋地问道:“我问你,你师从哪家哪派,如今学艺几年了啊?”
“无可奉告!”
宇澄平静地说道,声音不大不小,但很清晰,在场的三人都为之错愕。
小斯直接呆了,这位吕大师的火爆脾气他可是知道的,往日里都没人愿意跟他说话,而这位新来的年轻长老居然敢如此直接、不恭敬地回答吕大师的问题,他没听错吧?
童伯一样感到惊讶,他昨晚可是提醒过宇澄,让他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学会隐忍,他看宇澄也不像那种听不懂话的人啊,怎么这会儿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与此同时,阁楼的二层。
一扇隐秘的屏风后面,李茂与一位中年男子并肩站在一起。
只见这男子一身锦绣长衫,乌黑的头发在头顶用玉冠整齐地束好,身形偏瘦,丰神俊朗,眉宇间与李茂有七八分相似。
他看起来和颜悦色,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毫无上层人士的慑人、压迫之感。
他们来在这里有一会了,这时听见宇澄和吕大师的对话,中年男子忍不住笑道:“茂儿,他就是你说的石天赐?”
“父亲,正是此人”,李茂说道。
两人一同透过屏风注视着下面的情况。
“虽然已经听你说过了,但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茂儿,你可确定他真的得到了石家的真传?”李父看着下面说道。
“不能说是肯定,但看他昨天的表现应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我也是赌了一把”,略微想了下后,李茂偏头说道。
“你这赌得够大啊,可是把我们整个李家都赌进去了”,李父转头看着他微笑道:
“本来杜家和我们就是虚与委蛇,经过昨晚这么一闹,这下我们两家的关系一下子就恶化了许多,若他是真的,那还好点,若不是,我们可就亏大了。”
“父亲,没那么严重吧,我都已经让他们将这件事压下去了,再说学府和官府都没追究,也不算太得罪杜家吧?”李茂讪讪道。
“你知道什么,昨晚平民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周边的人可都是看到了,你能封住所有人的口吗?”
“据我所知,杜家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将这事压下去,而且知道这事的人这么多,虽然现在没人追究,可若真有人想查,还是很容易查出来的,到时候我们可就彻底得罪杜家了。”
李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父亲......孩儿......”李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心,茂儿,为父也是提醒你一下,不用担心”,李父态度忽然急转。
“这事本来就是杜家有错在先,当街行凶,私自关押、毒打学府学员,这两条随便哪一个都够他们喝一壶了,你救了那两人也是做了件善事,为世间伸张正义,为父为你骄傲。”
李父很满意地看着李茂,但很快,他的表情又转为骄傲、自信。
“再说,以我们李家的实力,又何惧他们杜家。”
李父拍了拍李茂的肩膀,然后他便转身将一旁的暗门打开。
“杜莫年这老小子可真宠他的小儿子,昨晚就派人来通知了我一声,这会儿已经在大堂等着我了,为父去和他谈谈,你处理完这里的事就行了,其余的交给为父。”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李父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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