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融合在风里,让风带着你前后左右,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你不要忘了,我们是要借助自然的力量,完成我们的任务,实现我们的目的。你现在并没有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你要做到影响风,才能借助风的力量。”
何水清在风里飘荡,上下左右前后自由的飞翔,可是他自己清楚地感到自己并不能影响风的力量。他清楚自己如果面对自己攻出的那一拳,他是没有办法像端木掌门那样化解的。
何水清又练习了一个月,他把自己完全化解在风雨树木小草之中。随着一切自然的东西自由地飘荡移动,可是他依旧没能接触那些东西。
“你不能明白一个圆球为什么滚动,你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它前进,那就是蛮力。如果你明白了它滚动的原因,你就可以把它放在水里,或者放在沙地上,它自然就会停止滚动。知识是所有力量的源泉,一切力量都来自于知识。所以,你现在要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影响自然,就因为,你没有掌握这门知识。”
端木掌门说地很慢,可是他的观点却是一个哲学论述。何水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问题的关键是这门知识是什么!
“师父,你制造风暴就是利用了自然的力量,可是究竟是怎么利用的,我问过你,你没告诉我。”
“你还没有融入自然,我当然没办法告诉你。天地自然的大学问,是我们那个文明的最高成就,又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呢!”端木掌门讲这些话的时候,神态庄重,似乎心情也很沉重。
“我们那个批次的文明结束了,我们始终没有办法提升境界了。我们在修炼的时候,遇到了你说的终极目标问题。直到文明消亡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我要教你的就是我们那次文明,经过几万年的积累才总结出来的精华,希望你能把它们发扬光大。”
“弟子一定不负师傅所望。”何水清很恭敬地说。
端木掌门并没有讲述这份知识,而是把手放在何水清的头上,把一份记忆传了过去。
“整个知识体系都在里面,你需要花一些时间把它们理解透彻,然后在这里好好地练习。你要记住,知识传递永远都是简单的,能力培养才是重点难点。这份知识我曾给过很多弟子,可是只有不到十人,曾经掌握过这种能力。而且他们的能力也是有大有小,水平迥异。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学会了就自满起来,这种能力是可以达到无限大的。”
端木掌门说完就淡去了身影,不见了。
何水清在风中飘荡着,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呼吸了,忘记了有几个月没有见到妻子了。他全身心地融在自然之中,悉心领悟学习。
一切运动都是有规律的,再复杂的运动也可以用数学公式来描述,可是那个数学表达式却不是谁都能发现的。何水清他终于看到了自然的风不再是风,其实是一缕一缕不同轨迹运动的空气。他也看清了那一缕一缕的空气流动路径各不相同,有的向上,有的向下,有的斜着画出曲线。它们像一群玩闹的孩子在随着大部队向前走,但也有掉队的,也有个别的竟然跑到了前面,一切都那么神奇,那么有趣。
何水清并没有着急去调动那些孩子,他只是更加仔细地观察那些孩子的特点。他渐渐地发现那些孩子其实又分成了很多个小组,每个小组似乎还有人在领头在掌舵。而且那一缕一缕的风中也有相互的关联,如果不仔细的观察,他可能就忽略了这种关联。
他在草丛里,随着草的摇摆,感受生命的力量。他在树上随着树的茁壮成长体会那种宁折不弯的力量。雨点儿从空中落下,从小到大,越来越快,可是当雨点儿落到一定的速度后,它就开始在空中顽皮了,它左右摇摆,它也聚合分离。
这个过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何水清忘记了一切地享受着快乐。这是一种学习知识带来的快乐,也是一种求知欲得到满足的快乐,还是一种怡然自得逍遥自在的快乐。他忽然不舍得去干预它们,不想去影响和改变它们了。他只有一种想法,这一切太奇妙了,自然真是太伟大了。他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自己想要超越自然似乎是错误的,这一切这么神奇美妙,自己又怎么可能超越它呢!
“在你第一次看见有人飞的时候,你觉得飞起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你现在还觉得那很美妙吗?当你用念力去操纵一件东西的时候,你能明白念力是怎么工作的吗?你那时候是在想他们的工作原理,还是在想提高自己的念力?”端木掌门的身影飘在何水清的身边。
“师父,我明白了。知识是无穷的,我们只要掌握自己需要的必需的,而不是把所有的知识都想明白。我会开始下面的学习的。”
“孩子,你的时间不多,不要浪费。”端木掌门说。
“为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何水清对掌门的这句话不明白。
“你的事情还很多,后面的事情自有主宰安排,我现在不能说。”端木说。
何水清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主宰这个称呼了,但是他明白现在不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选择不问。
何水清在山南山北倏忽而至倏忽而逝,他借助风的力量,把一株大树推倒,他又借助雨的力量把一块巨石用拳头击碎。他不用法力,他觉得自己身体周围到处都是力量,只要想用,什么样力量都有,何必要劳神费力地去用法力。
端木掌门对他的要求又提升了,要他在整个星球的护盾外面进行瞬移,目的是要达到瞬移的极限,要把自然的力量借助到极限。
何水清又开始了一轮疯狂练习。终于他的身影又可以在护罩的南北东西自由地出现了,他在风中把一座山前所有的大树全都推到了。他借助雨水的力量,一拳竟然在地上打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能借助的自然之力发挥到了极致,在这一切都做的得心应手之后才见到了端木掌门。
何水清随手一个旋转,一个风暴在眼前生成。在等到漫天乌云滚滚以后,他又消去了风暴,在乌云中凝结水滴,然后引导水滴在云中穿行,最后又开始了滂沱大雨。
端木掌门对何水清自然操控能力还是非常满意的。何水清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达到了修炼的圆满境界的时候,端木掌门却还能提出新的要求。
“水清,化身在自然之中,感受自然的力量,进而操纵自然之力,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当你化身为自然,你要操纵自然就是在操纵你自己,这应该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一念风气,一念雨霁,那才是真正的操纵。你这样的行为只不过是一种领头羊的行为,连羊倌儿都不是。”
何水清被端木掌门的这个比喻说愣了。混在一个队伍里,潜移默化地影响这支队伍,让这支队伍跟着自己跑,这的确是一种能力。可是真正的高明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样的能力已经不是一员大将的能力,而是元帅或者统领才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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