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7 省城过年（1 / 1）

何水清安排王丽大年初二坐飞机回娘家，所以梅落花在帮着准备东西。尽管王丽再三说不能带太多东西，拿不动，可是东西还是塞满了两个大皮箱。

年夜饭还是在春晚的陪伴下开始了。这是梅落花最喜欢的情景，她似乎永远也看不够这种全家人围坐在一起的欢乐情景。她忙着给家里人端茶递水，给孩子们拿饮料小吃。等她安顿好了小的，坐在何水清身边的地垫上，才发现全家人都在等她举杯。

何九曲显得有点老态，不过精神真的很好。他端着一杯酒，“来，你们都端起来。这是水清新房子里的第一个春节，我们满饮此杯，祝福他们吧。”何九曲的话大方得体稳重，大家都喝了一杯酒，然后就吃了几口菜。何九曲又端起了一杯酒，“水清今年辞掉了工作，我不说什么，只是希望他以后事业顺达。破而后立，年轻人就应该有魄力，有所失才有所得，好好干。”何九曲说完了就又把酒喝完了，他没要求别人都喝了，可是何水清和李伟权还是都喝了。

何九曲的第三杯酒端起的时候，电视里正好在演一个杂技节目，大家都看得聚精会神，没有看见他端酒杯。他就端着酒杯一起看电视，等这个节目完了，大家才都举起酒杯。“我和你妈都老了，你们几个要和和睦睦的，能走到一起过一辈子，是很不容易的。有钱是一辈子，没钱也是一辈子，差别是自己觉得过得好不好，你们要互相扶持。女人是家里的关键，一个男人在外面怎么拼怎么干，没有个舒服的家，他就什么劲头都没有了。水莲你们几个要记住，好好操持家里，这是最重要的，比你们的事业更重要。你们不要不同意，我看过那么多家，女人能守家的，日子都过的不错。整天价撵着男人去挣钱的都没钱，和和睦睦过日子的都过的还行。男人拼死拼活地在外面干，就为了能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就没有那心劲了。你们一定要记住，男人是你们的主心骨，你们再能干都离不开男人。”何九曲说到这里，把手里的酒喝了，大家也都随着喝了。“水清和你姐夫以后也要多记着些你们的女人，你们在外干什么都要为了她们，就不会出格。”何九曲说完这些，才算是正式结束了讲话。

“爷爷你是不是提前写了稿子啊，今儿个很能说啊，我敬你一个。”李伟权随着儿子称呼老丈人，端起了酒杯。何水清也笑着端起酒杯，“爹，你现在水平真高。”

“老子水平一直就高，是你们没发现。”何九曲和儿子女婿开玩笑，这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他的话让大家都笑了，杨柳儿接着话说，“你水平高，喝了酒水平最高。”

“妈，你那时候怎么就嫁给爹了？你们结婚前认识吗？”梅落花问。

“我不认识他。那时候我们家也是富农，贫下中农的人家看不上我们，你爹那时候三十了还没有成亲，就托你大堂舅的丈人来说媒。”杨柳儿说到这里，问何九曲，“是我堂哥的丈人吧？我记得是。”

“我爹和他认识，都是地主。”何九曲说。

“那时候你爹除了认识几个字儿，上过初中，什么都没有。那时候我也二十多了，也没有合适的，我爹就答应了。”杨柳儿说起这些事情，脸上红扑扑的，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爹送彩礼了吗？”何水清问母亲。

“给了，说好一石粮食。可是我们结婚后，我爹又给我们了。我们没吃的，我爹就又让你舅舅给送来了。”杨柳儿笑着说，顺便用手把眼睛里的水雾擦了。

“爹年轻时啥样啊？帅不帅？”王丽笑着问。

“他那时候是十里八村的读书人，人长得也好看，和水清现在这个样子很像。”杨柳儿的话，让何九曲脸上微红。

“哎，人长得好看，就能娶上媳妇啊！”何水清笑着说，“你们俩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啊？”对两个女人问。

“切，比你帅的人多了去了。你是刘德华啊？”王丽说，“我们那时候就是鬼迷心窍呗，梅梅对不对啊？”

“那时候你还是有点小帅的，比不上刘德华，还是能和周华健比的，最起码能和光头凌峰相提并论，最差也和大傻成奎安有一拼。”梅落花说完了就跑开坐到婆婆的身边。

大家都笑起来，何水清咬牙切齿地做了一个凶狠的样子，学大傻歪嘴露牙，粗声粗气地说：“干啥？欺负我没文化？”

全家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喝，房间里很热，何水清去打开了自动调节。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一丝凉风吹了，房间里的温度慢慢降低了。杨柳儿就说要他关上窗户，热和一点好。

何水清又过去调节了一下，窗户就关成一条细缝儿了。李伟权对他的这个东西很感兴趣，说要在清水的房间里也安装了。何水清说装修好了再安装这个，还是很麻烦的，但是李伟权说不麻烦，这个东西很好用。

孩子们都困了，何水清就打开电脑给他们放动画片，让他们守岁到十二点去放炮。

十一点四十，全家男女老幼，一起下楼，准备放炮。何水清和李伟权用纸箱端下来很多花炮，在小广场上摆好了。到楼下来放炮的人不多，可是也有几家，也都是陪着孩子来玩。何水清和李伟权带着孩子，开始点火。花炮开始喷射，绚烂的色彩在寒风萧瑟的深夜，显得格外温暖。外甥李有成已经是大孩子了，他觉得这样放炮不过瘾，就把很多花炮摆在一起，和石头一起点火。很多花炮一起喷射气势果然不同，几乎照亮了裕华的整个园区，引得很多人都开窗户观看。十二点钟后，下来放炮的人多起来了。何水清和李伟权把那个大型烟花炮箱子摆放在广场中间，让周围的人都离开一定的距离。李伟权去点火，点完了就马上撤回来，等着大烟花炮喷发。可是等了一分钟还没开始，何水清正想去看看，忽然那个大花炮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见一束烟花从地上腾空而起，飞到十层楼那么高，再“啪”的一声炸开，天上就绽放了点点花雨。

这个价值三百多块的烟花，一共喷了十一次，在天空打出各种图案，为冷清的大年夜增添了很多热闹。有很多人都关上电视下楼来看烟花了，院子里人多起来。有人还问何水清这个烟花是哪里买的，说也要去买，等正月初五再放。

何水清全家人下来得早，过了一会儿就觉得冷了，就都回去了，院子里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何水清回到家里，手动关闭所有的窗户，他的双层玻璃窗一下子就把外面的喧闹声都关在外面了。

正月初一的早晨，大家到九点多才起床。水莲和两个弟媳妇一起动手做早饭，三个男人看电视，杨柳儿和孩子们在一起玩。

早餐按照规矩还是清汤面条，加上昨晚的各种剩菜，又是一桌子。全家人慢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饭也是快到十二点了，何水清说一起出去看看省城过年的景色。还是李伟权开车，全家人坐了一车，先去了大佛寺，等了一个多小时，烧一柱正月初一的香，又捐了一百块的香火钱。这一切都是按照何九曲的安排做的，何水清现在绝不会为这些小事惹父亲不愉快，他说怎样就怎样。

全家人又去了北山的公园，在正月初一下午的暖阳中，看了省城全貌。平日里尘土飞扬的城市，过年的时候空空荡荡，可视度特别好。在付费的望远镜上，孩子们在找各个知道的地标，竟然找到了何水清的家。

下午四点多，何水清全家人才回到家里。梅落花帮助王丽收拾东西，准备她明天出发回娘家。何九曲很担心王丽一个人带着天天回家，再三叮嘱。何水清就说到了那面下了飞机，就直接打车去县城，让那个出租车直接送到乡镇，见到接人的大哥再让出租车回去。还说一定要找一个女司机开的出租车，没有就等一会儿，一定要注意安全。还要时刻保持电话畅通。何九曲最后忽然要求何水清一起陪着去，说怎么都不放心。王丽也被他们说的有点怕了，犹豫地看着何水清。何水清有点为难，可是还是答应了。梅落花忽然说，由她陪着王丽去，就说是去玩的，顺便带着石头去玩一下。何水清就不用去了，免得去了问东问西不好说。

何水清马上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订票，正月初二的机票还有很多，电话打去就订好了票。

初二大清早，还是李伟权开车，全家人一起出发，送梅落花和王丽带着两个孩子去机场。机场也没有什么人，冷冷清清。何九曲和杨柳儿再三叮嘱要小心，千万叮咛地让两个儿媳妇进了候机室。直到她们上了飞机，不得不关闭手机后才回家。

梅落花和王丽的电话在何水清等人回家不久就打来了，说已经降落，正在出候机楼。又过了不久，电话又来了，说已经坐上了一个老司机的出租车，是个男司机。两个女人几乎是半小时就给他们打电话，这让何九曲放心不少。

到了下午两点多，王丽在电话里说已经见到了大哥，准备往家里去了。又过了一个小时多，王丽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说已经到家了，让他们放心。何水清给梅落花的手机发了短信，马上就收到回复说一切都好，通话信号不好，发信息倒是挺快的。

在正月初三何九曲决定回老家去看看。何水清开着自己的车，跟着李伟权的车回到清水。他当天就约了王志国，在他家里和醉醺醺的王志国见面聊天。他给了王志国的儿子王学刚一千块年钱，让他好好学习，多出去闯闯，有什么困难就给他打电话，还像一个老师一样地交代了很多事情。王学刚对何水清还是很佩服的，一一点头应承。他对爸妈的离婚没有什么想法，表现得很懂事，还对何水清说晚上他要去看妈妈。何水清就说要他多关心妈妈，要经常给她打电话，不要受影响。

王志国终于成功的转正了，不是公安局的一把手，而是油水更大的城建局一把手，成了城建局的党支部书记。他很满意自己的成就，“兄弟，我从你这里学到了一点，就是做事要一步到位。我把那东西一次性送过去了十万，我害怕撒了胡椒面没有效果。这是你教我的。”

“我可没教你什么，那是你自己的能耐。”何水清笑着说。

“不，你教的。你以前做事就是这样的，打算花三千办这个事情，一次到位。成就成，不成再也不掏了。你给我说你调动工作就是这么做的，对吧？”

何水清笑笑，没说话。

“我现在成了城建局的一把手，我就有可能在五十岁之前再进一下，过了五十就没戏了。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我还是晚了，这一步走得晚了一点，要是早两年这么走，机会更大的。”王志国有点醉了。“不过，我不后悔什么。成就成，不成就拉倒。这样才痛快！”

何水清在王志国家里喝了几杯酒，没多喝，就出来了。王志国摇摇晃晃地把他送到门口，拉着他的手，“兄弟，我感谢你！”

何水清连忙说，“哥，不说那个，回去睡觉吧。”何水清又叫王学刚照顾好爸爸，睡着了要给盖上被子。

何水清回到家里，姐夫姐姐已经准备了要回乡里的东西，说好明天回乡里看望老人。

第二天，李伟权开车带着水莲回到乡里。又去了舅舅家，没坐多久就回到了自己老家的院子里。李伟权带着全家人去看望老父亲，说吃了晚饭就回来。

何水清带着一些礼物去给几个叔伯拜了年。几个叔伯听说何九曲来了，就都到何水清的老家院子里来了，又陪着何九曲喝了一点酒。

傍晚的时候，水莲开着车载着醉醺醺的丈夫回到娘家，接上了微带醉意的爹妈和何水清一起回到县城。

第二天何九曲叫来了陈学法，在家里一起吃了饭。何水清对陈学法的表现很满意，不论是能力还是人品都很满意。何水清没有再说公司的事情，公司既然全交给姐姐姐夫，他就不再插话。陈学法走的时候，何水清给了一千块钱让他给父母买点东西。

陈学法走了以后，何九曲就批评他乱给钱。说他有钱也不能这样花，还是要细心些。何水清现在绝不跟父亲争辩，只是点头说是，说以后注意。

何水清在第二天早上开车回到了省城，他又去给马处长一家拜年。朱梅对他爱理不理，似乎还在为王丽鸣不平。何水清不说什么，拿出了十五万的假期班分红，让朱梅马上就改变了态度。马处长要留何水清吃饭，何水清推说还有几个学校的领导要去看看，以后再聚。

何水清去看望了已经回到省城的李长新老两口，让李长新非常感动。他的人生第二春就是何水清给的，他对何水清非常感谢。借着这个机会，李长新又讲了一下学校的情况，说现在师资储备已经足够了，他正在慢慢地把临时代课老师辞退。又说到了五六月份就开始和一些小学接洽，让那些小学推荐优秀学生，可以采取减免学费的方式吸引优秀学生来。何水清对他的方法没有异议，全都表示赞同。李长新建议再装修一些教室，把补习班的教室和全日制的班级分开比较好。反正现在整栋楼都是何水清的，他就让李长新着手计划，按照他的思路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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