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3天涯海角（1 / 1）

何水清一听，直接否决，“不行，给爹妈的一百万不能动，给姐姐的一百万不能动，给儿子的一千万更不能动。这是绝对不能动的钱，我们再想办法。厂里的设备如果卖得好，半年后应该能再给我四百万到六百万。一两年里应该能凑齐一千万。现在学校企业转事业的事情也不是马上就进行，还有一个过程。到时候我们再辞职好了，不要担心了。”

何水清虽然说不要担心，但是心里还是有点烦躁，就去洗澡躺下了。

王丽看着梅落花，不敢说话。梅落花对她笑笑，让她去洗澡，躺下了再说。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抱住何水清躺在床上。何水清低头这面啃啃那面咬咬，风月之声大作，满室春光。风雨过后，三人躺着说话。

“猪头，说吧！我们把你伺候舒服了，你现在该发挥你的长处了。”梅落花说着握住何水清的长处，发狠道，“要是分析不出个道道来，就咔嚓了！”

王丽看着梅落花笑着说，“梅梅，你是怎么知道他要这样才肯动脑子啊？”

“男人啊，精虫上脑，什么都想不出来的，只有让他平心静气了，才能发挥他百分百的能力。”梅落花看着何水清说，“猪头，是不是啊？”

何水清搂着她们俩，“不管梅梅说得对不对，我现在头脑真的很清晰。这件事我们现在根本不用担心。第一，我们还有时间，就算是要把厂矿合并入社会学校，也不是今年的事情。第二就是我们的腾达分校，一年四期班，每期最少能有一百万，四期就是四百万。清水的腾达每期也能有八十万的收入，四期就算是三百万。阖嘉我没去查，因该有一百万没问题。中和这一年怎么也能有两百万吧。只要坚持到年底，光着四项就有九百万，而且这是最少的了。加上厂里的专利费，这一年他们怎么也能给我四百万吧。这样一年下来，我们也有一千三百万了。加上我们的积蓄，凑够两千万没有问题。第三，我们想象买那栋楼需要两千万，说不定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一千五百万就好了呢！”

何水清随手又是一顿乱摸，“这是奖励，来帮我清理一下思路吧，梅梅，你发明的办法，你先来吧？”

何水清又闹腾了一阵，继续说，“私人办学，要循序渐进，不能一下子开起来。我们先从秋季招生开始，只办初三和高三的补习班，看看情况，应该不会差。补习班的收费从来就比较高，我们按照五个月计算，每个学生两千。一百个学生，就是二十万。如果想要做这个怎么也能招两百学生，这才是四个班，这就是四十万。这些班只在上午、下午上课，晚上我们的教室面向其他学生补习课程。一年以后我们就可以招收初一和高一年级的学生了。办学就一定要办出特色亮点来。”

“你要在上午上课，老师哪里来？人家不去学校上班了？”梅落花说。

“从这个假期班开始我们就聘用一些全职教师，让他们迅速适应学校的教学。聘一些退休的教师和周边地县愿意到省城来的老师，还有那些没有找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老师不存在问题。”

王丽在开始假期的第一天就要回去接儿子，被梅落花阻止了。梅落花没有将自己的理由说出来，她只是让王丽过一个星期再去接。何水清本来想去腾达看看也被梅落花阻拦，不要他去，要他在家里好好待几天吧，别再跑了。

何水清和王丽听她的安排，于是每天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白天和两个女人看看电视，说说话，逗逗乐子，开开玩笑。晚上则夜夜笙歌，极尽风月，尽享齐人之福。何水清也觉得这一段时间来，一直忙碌，有点疲惫，这样的一段休息很难得。两个女人负责做饭，先是王丽做了川味的美食，他们吃得酣畅淋漓，赞不绝口。吃了两天川味后，梅落花再开始做江南风格的美食，又是另外一种滑爽细腻温润甜蜜，别具一格。三个人真的就窝在家里没有出去，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让这一个星期变成了他们三个的美好记忆，就像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星期六，何水清带着两个女人回到清水，把两个儿子要接到了省城。何水清提出今年的春节到外地过年，过一个别开生面的新年，两个老人都很高兴，也都同意了。

过年比较迟，要到二月十几号了，何水清就慢慢地安排旅行的线路。他们决定过年的时候先去广州，和水仙汇合，带着他们全家再一起出发。然后去海南三亚，呆上几天后再去上海，最后在上海玩上几天。何水清把全程的安排都交给了中和的赵子明处理，从机票到酒店全由他安排。

腊月二十四，何水清让姐夫李有成驾车带着父母和姐姐外甥一起到了省城。然后从省城出发直飞广州，到了何水仙家里。何水仙说丈夫有事出差了，只有她和儿子迎接何水清一行。水仙先请父母和哥哥姐姐全家一起吃饭，住在酒店里。她又安排了车子，带着全家游览了五羊公园，还去参观了孙中山纪念堂、三元里抗英纪念堂、农民讲习所。在第三天早上，全家人一起去吃了陶陶居的广式早点，都觉得吃在广州果真名不虚传。

全家人在广州玩了四天，决定去海南。何九曲没坐过轮船，想体验一下。何水清就临时买了游轮的黄牛票从广州出发到了三亚，这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何水清和大家商量在海边玩水过年，度过年三十除夕夜。何水清的建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都觉得这样好。

年三十的海滩上人潮依旧汹涌，和他们有相同想法的人还是很多，而且大多都是像他们扶老携幼拖儿带女全家一起行动的。他们一行人中除了梅落花和王丽，这么多人竟然都不会游泳。于是只能穿好了救生衣，拿着救生圈在海水里泡着，一阵风浪过来，几个人鼻子嘴里呛进了咸咸的海水，就连忙往岸上走。可是还没走几步，海浪回流，大家又都直挺挺地站在沙滩上了。大家说着笑着，这个喝了海水了，那个脚底被扎了，热闹极了。梅落花和王丽忙着来回救援，为大家做好服务。忽然，水仙看着梅落花说，“嫂子，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啊，怎么看着还这么年轻啊。你看你一点赘肉都没有啊，你是怎么保持的啊！”说着还去摸梅落花的肚子，惹得梅落花痒痒，笑个不停。何水清听妹妹这么一说，也发觉梅落花真的没有一点改变。不论从身材还是皮肤，乃至光洁的脸，一点都没有改变，还和何水清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一模一样。王丽的身材保持的也不错，可是也有了小肚腩了，水莲姐妹更是有点发福了，一副当妈妈的样子，唯有梅落花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

何水清在水里艰难地走过去，到了梅落花的身边，偷偷地捏捏她的胸，调笑她是小姑娘。梅落花就脸红着躲开他往深水处游去，还叫着要何水清来抓她。何水清就借着救生圈往前追去，在深水里扑腾，结果喝了好几口海水，大叫救命。

四个孩子在海边的游泳池里玩闹，有杨柳儿负责照顾。杨柳儿幸福地看着儿女孙子，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是她向往的生活，看着她就很满足了，她才不要进海里喝海水呢！何九曲被何水清拉到了海里，尝了几口海水，只说太苦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知道了大海的味道，不住地感叹天地造化太奇妙。

到了晚上，海滩上有篝火晚会，还有酒店准备的自助晚餐。何水清全家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看着这么多陌生人手拉手围着篝火在唱歌跳舞，简直就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觉得这才应该是人类生活的正确状态。

伴随着远处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沙滩上的人们不论认识不认识都在互相祝福新年快乐。何水清打开随身携带的啤酒，每人一罐，一起碰杯祝福新年。就连四个小孩子也都拿着饮料一起举杯，看着大家笑着。小天天在奶奶的怀里，好奇地看着大家，竟然也没睡。

大家闹腾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到酒店。都觉得累了困了，于是倒头就睡。第二天直到吃午饭了，大家才聚在何九曲老两口的房间里，纷纷拿昨天晚上的表现说笑着。

吃了午饭，何水清租了一辆车带着所有人一起去天涯海角。路程不远，何水清一行人却走了很久。他们一路走一路看，看到好玩的贝壳制品要卖，看见美味的烤大虾要吃，看见独特的景点就要去看看，本来不需要半小时的路程，结果走了两小时。

海角天涯真美啊，在蔚蓝的大海映衬下，两块大石突兀耸立，海角天涯四个字分列两块石头上。来来往往的俊男靓女在天涯海角前面留影，有穿着暴露火辣的，也有典雅高贵的。水仙和两个嫂子以及姐姐都穿着大花的裙子，很有南国风情，这是梅落花刚到三亚就给她们买的旅游装。何水清首先让何九曲老两口在天涯海角照相，然后又是姐姐姐夫全家合影，最后才是自己和两个女人两个儿子合影。照完了全家照，梅落花要求单独和何水清拍张照片，她穿着大花的裙子，挽着何水清的胳膊，甜蜜的倚在何水清的身边。何水清和梅落花照完了，又把王丽也叫过来一起照了相。最后何水清脱掉了衣服，只穿着内裤和穿着泳衣的两个老婆照了几张搞笑的照片。孩子们在爷爷奶奶的身边由水莲负责照相，各种姿势的照片竟然照了一百多张，快要把何水清新买的数码相机照满了。

大家在海边走着，说着，享受着。看着天色渐晚，夕阳照红了半边天，一切都变得温情而又美丽。梅落花要何水清给她照一张在夕阳里的背影照片，要大逆光。何水清没有这样的技术，就对着夕阳里的梅落花猛按快门，拍了十几张各种背景的照片。

在夕阳西下，天色完全暗下去了以后，还有大量的人来这里。全家人又去海边的餐馆里吃了由当地人现捞现做的海鲜，大家对美味的海鲜赞不绝口，都说这个和北方的餐馆里做的太不相同了。

何水清一家在三亚玩了五天，又去了上海。何水清让父母看了自己在上海的房子，还带他们去了上海的一些著名的景点，又玩了三天才回来。本来何水清还想让父母在省城住一段时间，可是何九曲多日在外，觉得心急，当天就让女婿开车一起回去清水了。何水清的两个儿子就留在何水清身边，反正还没开学，梅落花和王丽都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陪着儿子玩了。

何水清在正月初七腾达开学的时候去看了李长新老两口，给他们送去了自己从外地买的礼物。李长新说今天的假期班招的一般，学生不是很多。何水清就把自己想要要办全日制学校的想法告诉了李长新，还说了自己的打算。他把如何进行师资储备，如何进行招生准备的想法都和他一起商量了。李长新对这个想法也是非常赞同，认为只有真正地办全日制的学校，才是真正的办学。还提出应该早点买下这栋楼，然后再进行别的事情才好，不能什么事情都准备好了，却发生没有场地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何水清于是就和这栋大楼的管理处联系，表示了要买这栋楼的意思，没想到的是，这家已经倒闭的厂子给出的一口价还不到一千万。看到何水清愣在那里不说话，他们以为何水清嫌贵了，又降了一百万。何水清心里窃喜，当场就同意要买下这栋楼，而且要在一个星期内办好手续。

何水清回到家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梅落花和王丽，两个人也都很高兴。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在这段时间里，何水清每天去跑这件事，终于在五天时间里办好了手续，连土地使用证也拿到手里了。

开学前，何水清又把两个儿子送到了清水，尽管何水清非常不愿意这样，可是梅落花发现自己带不了儿子。每天早上送去幼儿园，晚上接回家，没有一个人专门接送是不行的。这个决定让何九曲老两口非常高兴，满口答应何水清严格要求石头的要求。只要孙子在身边，他们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2000年的正月十五学校里已经开学了。电子设备厂中学的老师们在这一天，纷纷提出要聚会一下，还说自己掏钱也要聚会一下，要庆祝一下那个即将到来的好消息好日子。何水清也参加了这个聚会，他和有限的几个男老师放开喝酒。他想自己的学校要是办起来了，他可能就会辞职了，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聚会了。何水清真正放开了喝酒其实还是很能喝的，他在和同事们喝完了两箱白酒后还能自己走到车前，打开门上车，足见何水清的酒量还是可以的。梅落花开车回到家里，王丽已经自己回到家了。

王丽给何水清做了一点酸汤，帮他醒酒。可是何水清回到家里却醉得酩酊，根本就不能说话了。两个人帮何水清脱掉衣服，放在床上，让他休息了。梅落花对王丽说，“丽丽姐，今天他心里有事，不是很愉快，所以酒喝多了，你不要怪他。”

王丽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怪他跟什么啊，他要喝酒我能拦着吗，我有那么长的手吗？”

梅落花也没说话，只是和王丽坐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丽丽姐，也许他真的需要我们理解吧，他的生活看起来热闹，其实他心里依旧觉得压力很大，可能会觉得孤独吧！男人不是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女人的。他可能会独自承受，即使压在心里，让自己难过也不会让家里人知道，更不要说让家里人和他一起难过。我们还是尽量体谅他理解他吧。”

王丽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起身去洗澡，在小床上躺下了。梅落花也去洗了，陪在何水清的身边躺下，给他按压虎口，又轻轻地揉压太阳穴。过了很久，何水清的呼吸渐渐平静，睡梦中紧锁的眉头也渐渐展开了。

何水清不知道，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王丽第一次和他分开睡。他睡得很沉，一觉到了六点半，才在闹钟的叫声中醒过来。他去冲了澡，把身上的酒气冲干净，一边冲一边回忆昨晚的情形，他隐隐约约记得是梅落花陪着他，王丽不在身边。他想自己嘴里的酒味对着梅落花吹了一晚上，对于从不喝酒的梅落花来说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何水清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经做好了，王丽准备的牛奶面包。何水清不想喝牛奶，他想喝口咸汤，就只是喝了一杯开水，没吃早饭。王丽看他不吃，也没说什么，等梅落花吃完了就把碗筷等东西一并收拾放在厨房的水池了，说等下午回来再洗，时间不早了。何水清一看，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梅落花就让王丽去穿衣服，自己动手把水池里的碗筷洗了，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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