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两侧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目瞪口呆,足足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在萧玉歇斯底里的凄厉惨叫声中,一众萧家黑衣汉子才骤然清醒过来,长刀出鞘,成燕碟翅围困而上,浓郁冰冷的杀气直逼阎寒。
马车上的身体一晃,赶车的两个中年车夫骤然便出现在萧玉身边,消瘦一人脸色阴沉的看着萧玉胸口的血窟窿,运指如飞,连点几处大穴,骨碌碌翻涌的鲜血骤然止住,确定并无性命之忧,下这才稍安。
另一个魁梧饿车夫睚眦欲裂的看着痛苦呻吟的萧玉,衣衫碎裂,即便有真气护体,萧玉白皙的宛若女子般的小腹上也已经肿起一寸来厚的淤青,足见阎寒这一脚的狠辣。
况且阎寒这一脚既重且损,脚掌距离下体不过一寸,只是一脚,就差点就让萧家断子绝孙,这种铁人都不可忍受的重伤,何况是放在娇生惯养的萧玉身上。
大张着嘴巴,嘴里不住的倒抽冷气,鼻涕眼泪横流,与尘土一起在白皙的脸上,凝出一道道清晰的泥印子。
白秋水神色古怪的看向阎寒,心里不由得暗暗竖起大拇指,在岭南道当着萧家人的面,把萧玉打成这样,即便他也算胆大妄为,也不由得暗暗叹服:有种!
阎寒右手的指尖上还沾着鲜血,一滴滴的正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一脸微笑,分外滲人,似眼前长刀如林的危局完全不担心。
“混账!”那一脸愤怒的中年人底吼一声,他完全不管阎寒向萧玉发起的是公平挑战。
他只知道,阎寒这该死的混蛋,竟然敢伤了萧家大公子,而且是在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击打败。
这毫无疑问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在萧家的脸上。
锦袍鼓动,一团浓浓的青色真元燃烧,一股狂风般的刀气从体内炸出来,其周围十几米内狂风呼啸,刀气凌厉。
凄厉的刀气逼迫的大部分人都后退一步,但作为刀气的目标,阎寒虽发丝飞舞,却微眯着眼睛一脸惬意,不闪不避。
“住手!”李铁脚横里移了一步,当在阎寒身前,魁梧的身体犹如巍峨山川,内敛沉稳却又刚强猛霸,对他来说,这凌厉的刀风与拂面春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花白的发丝都纹丝不动。
“李老前辈!这是何意?”那魁梧车夫一呆,沉声问到。
“我答应了他,在天一城范围内保他平安。”
毫无疑问,李铁脚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恶狠狠的看了阎寒一眼,从后者脸上带着的淡淡微笑,李铁脚就已经肯定,这个狡诈的小混蛋是故意招惹萧家的。
从他答应保他平安的时候,这个小混蛋就开始算计他了。
阎寒嘴角微微勾起,事情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
李铁脚就是李铁脚,一言九鼎的丐帮帮主,哪怕明知会惹上天大的麻烦,他也一定会站出来。
李铁脚保护阎寒,甚至不惜与萧家对立,这一幕传出去,旁人不会问为什么,交易也好,利益也罢,只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李铁脚是阎寒的靠山。
李铁脚何等身份,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他的分量,那一脸愤怒的中年人呆了呆,站在原地,脸色红白转换,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不住的向身后看去。
“杀了他!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消瘦的车夫还没张嘴,大汗淋漓的萧玉便已歇斯底里的愤怒嚎叫,竟是把李铁脚也算在内。
小腹里刀搅动般的剧痛,让他神志已近疯狂,犹如受伤的疯狗,撕咬周围的每一个人。
苏千琴秋水般的双眸中凄楚的神色一闪,眼前这个痛哭流涕,蛮横无理的人,就是她未来的夫君?
如此模样,莫要说其他人,就是彭坚都大皱眉头,看了看旁边清淡出尘如仙的苏千琴,在看看狰狞扭曲的萧玉,彭坚心底开始疑虑,萧家是否是苏千琴的良媒。
“这本就是公平的比武!”白秋水折扇轻摇,从容洒脱,有意结交的悠悠潇洒道“虽然,阎兄弟下手稍微狠辣了些!但天下每日因比武而死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萧家的公子就特殊?若两位今日一意孤行,只怕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啊!”
白秋水同样看不惯萧玉,笑吟吟的一句话,却正中萧家软肋,身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比武输了不认账,若这言语传出去,萧家可就真的要轮为天下的笑柄了。
“你…说什么?谁不认账!…”那冲动易怒的汉子,顿时怒火中烧,脸色憋的通红,却半天没说出一句利索话来。
“萧铁…住嘴!”替萧玉止血,脸色阴沉的汉子冷声制止,冰冷的瞪了阎寒一眼,伸手一砍,将疼痛癫狂的萧玉打晕,小心翼翼的放入香车内。
咬着牙,好不容易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今日是大公子败了!既然李帮主担保,萧家绝不会有失风度,只是大公子伤势颇重,急需治疗,萧止只能失礼先行了,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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