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正午,阳光灿烂,宽阔的湄公河河面上金光粼粼,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卷起白色浪花,向下游汹涌散去,水势凶恶,鹅毛不浮,随着河水汹涌,空气中满是河泥的腥味。
河面正中,一破破烂烂的小舢板晃晃悠悠的浮着,左右晃悠的似是随时有可能被凶恶的河水吞没,但颤颤巍巍的每一次堪堪倾覆,又奇异的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晃悠回来。
船首一个身穿蓑衣的汉子正在垂钓,魁梧的身体坐在船首却丝毫不见下沉,满脸浓髯,两只闪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盯着河面。
手里握着一根不知从什么地方折断的竹竿,在竹竿的一头系着鱼线,那鱼线也是奇怪,在如此汹涌的水流中却纹丝不动,笔直的插进水里。
眼巴巴的看了半晌任没动静,那汉子将鱼线拉回来,凑到面前看,鱼线上系着一个弯弯曲曲的小铁钩,上面挂着一指长的小泥鳅仍在扭动。
那汉子一脸愤愤不平,看着泥鳅来了气骂道“奶奶的!这么大条河,怎么就没有鱼吃你呢!若还是这样,老子今天晚上就把你烤了吃了!”
正说着,汉子的肚子咕咕的叫起来,声如雷鸣,咋吧着嘴巴,把鱼饵又丢进水里。
瞪着两个眼珠子盯了半晌,鱼线仍旧毫无动静。
一张黑脸煞是难看,那汉子作势就准备收回鱼线,用那条小泥鳅解馋充饥。
突然之间,波纹涌动,一道黑色的的鱼鳍摆动,自船侧白浊的水浪下一晃而过,那汉子大喜,两只眼睛瞬间瞪得精光浑圆,他已经二日未食粒米,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此时见了大鱼顿时食指大动。
那汉子瞪着眼睛,猛地一甩鱼竿,时机把握的无比精妙。
在大鱼吃饵的瞬间将泥鳅甩出水面,大鱼贪心,骤然之间一条足有三尺长的青鱼从水中跃起,张开嘴巴向惊恐扭动的泥鳅咬去。
“好鱼!”那汉子狂笑一声,手腕一扭,竹竿在空气中带起一道扭曲的黑影,伴着刺耳利啸犹如长矛利剑般向青鱼刺去。
却在此时,水声哗然,一道黑影自小船后破浪而出,湿淋淋的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砸在小舢板上,顿时喀拉拉一阵木脆呻吟。
破破烂烂的舢板险些被从中砸断,船身猛然下沉,只是瞬间汹涌的白浊水浪,就像破烂的舢板中倒灌涌入。
陡然下坠,那魁梧汉子身体一歪,鱼竿顿时失了准头,从青鱼身侧划过,带起一片细碎的鱼鳞。
那汉子浓眉倒竖,嘴中低喝一声,身上恍若月芒般冷冽的白色气息一闪,脚下一踩,下坠的舢板陡然回升,涌入船内的河水更被一股无形气劲震起,化作万千水珠噼里啪啦的射入河中。
一切发生极快,不过只是呼吸之间。
另一侧死里逃生的青鱼正奋力扭曲着肥硕的身体,硕大的脑袋已经近没入水面。
“哪里走!”
鱼竿太长去势已尽,反转不易,再刺出第二击以来不及,那汉子等着一天,才等到这一条鱼,岂能容它逃脱,电光火石之间,狂笑一声,只是一抹腰间,顿时一抹冷冽如月的光泽一闪而逝,似月上柳梢头,自然随意,还未等人看清光芒中是什么东西,便已消失不见。
“奶奶的!让老家伙知道老子用它剁鱼,肯定会被气的从坟里蹦出来!”
拍了拍鼓囊的腰间,魁梧汉子咧着嘴自言自语的笑道。
青鱼“啪”的一声跌落舢板,足有三尺长的肥硕身体“啪啪”的扭曲拍打几下,陡然之间诡异的从中无声无息的断成两截,切口光滑如镜,分作两头的青鱼仍旧拍打挣扎足足数个呼吸才终于归于平静。
“小东西,帮老子钓上鱼,就放了你!老子说话向来算数!”
那汉子笑呵呵的收回鱼线,随手将挂在鱼钩上惊魂未定的泥鳅丢入水中。
迫不及待的抓起青鱼,手指如刀,只是轻轻的一划,便麻利的将鱼腹抛开。
从中掏出鱼肝,在水里涮了涮便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胡乱的咀嚼几口吞咽下肚,鲜嫩的鱼肝入口即化,干枯的肠胃顿时滋润,那汉子顿时舒畅的哼哼一声,这才转身去看差点把舢板砸成两截的罪魁祸首。
一动不动的身影横趴在船上,后被的衣服几乎全部破烂,露出坚实后背上一个因充血而乌黑的掌印,掌印凸起足有一寸,浑圆透亮,似随时有可能炸裂,足见这一掌威力之盛。
“血河神掌!?”
那汉子晃晃悠悠上前,瞥了眼乌黑掌印,眼中诧色一闪,嘴里啧啧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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