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来,墨绿湖面,翠柏丛生,绿意盎然。一身华服的李行天正焦躁地等待着,他在平阔的草地上转了几个来回,要等的人还没有出现。方玉妍是不是不会出现了呢?应该不会,她从来都信守承诺的。但也许她不会来,她并不是按规则办事的人,她不喜欢做的事随时可能会改变主意,作为她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她真的可能不会来赴约。他烦躁地想着。过了许久,总算有了她纤细的身影。他赶紧跑过去,
“方姑娘肯赏光,在下荣幸之至!”李行天掩饰着之前等待的不快,面带微笑道。
“李公子言重了,”方玉妍礼貌性地看着李行天,“不知李公子相邀,有何贵干?”
“在下是请方姑娘共赏这湖光山色,领略夕YX晖的灿烂。”李行天道,他的兴致勃勃,而她却冷若寒冰,直让人冷得透彻心底。
“对不起,李公子,玉妍无心赏玩,告辞!”方玉妍提步便走,与他在一起,哪怕一刻,也实无心思。
“在下对方姑娘倾心已久,不知方姑娘能否嫁在下为妻?”李行天赶紧道,看她的神情明知不可能,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李公子倒是挺直接的,单刀直入。”方玉妍道,不禁有些奇怪,自己平常与他无多交往,他何时喜欢自己的呢。
“方姑娘,在下是真的喜欢你,想娶你为妻。”李行天道,从她第一次来成国公府,他见到她时就已喜欢,只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她讲明。
“李公子,怎么突然想到要娶玉妍?”方玉妍瞧了李行天两眼,根本就没将他的这番话当真,心想不知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是一直都想娶玉妍你的,只是过去怕被拒绝,障于面子,所以才迟迟未向方姑娘表达爱慕之意。”李行天道,看她没一口拒绝,他对自己多了一分自信。
“李公子,难道你大哥没有对你说过他曾经请玉妍到其府上做客的那段……经历?”方玉妍苦笑道,一阵疼痛袭上心头。
一提起李行昊,李行天就有说不出来的气,他大声道:“李行昊的行事只有爹知晓,如果他有得罪方姑娘的地方,在下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不必了,多谢李公子的好意,若没其他的事,那玉妍就先告辞了。”方玉妍想利用李行天对自己的情感来分化他们兄弟俩的情谊,但那只是闪念一间,她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玉妍,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李行天对着已移步离开的方玉妍道。
“对不起,李公子,你的爱太多了,也来得太快了。”方玉妍道。
“方姑娘,那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是爱你的呢?!”李行天道。
“李公子,你的爱与不爱对玉妍而言,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劝公子还是将这份心思花在别的事情上吧!今后我们应该会常有碰面的时候。”方玉妍说完就一跃而走,她不愿再在这里停留片刻,本来她对任何人说话都会是客客气气的,只是今天李行天的话让她感到阵阵恶心,她最厌烦那些口中轻易吐出的所谓的“爱”而又不把它当一回事的人。在她看来,那种爱是那么的虚假,那么的不值一提,从他们口中说出,简直是对爱情的一种亵渎。
酒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使人旷达不羁,又让人充满着缠绵悱恻。它炽热如火,又似乎冷酷如冰。它柔软如织,似又锋利如剑。它让你放任自由,又使你烦忧满腹。独在曲栏边喝酒的程小晴想起了那年与赵政、方玉妍、李佺贞泛舟西子湖畔时啜饮时的情形。多么畅快淋漓,多么怡人惬意,往事已矣,他们是否还会追忆?可能只有自己还时时在留恋那段时光吧。赵政与李佺贞今天在大殿上,在文武百官面前,也在她的见证下成亲了。他们终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应该替他们感到高兴才是,细雨飘飘洒洒,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入洞房吧。她一杯又一杯的豪饮,让她感受到的就是毒辣辣的,直伤至心脾。愁肠已断无由醉!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浓愁。”远远就传来方玉妍的声音,“娘娘,怎么一人独酌曲栏边?”
“赵政娶亲,玉公主应该高兴才是,又怎会如此悲切?发些感叹。”程小晴道,她这是对他放不下。
“这句话该玉妍问娘娘才是。‘对酒不能言,凄怆怀酸辛。’娘娘,你是竟写于脸上呢!”方玉妍道。
“是吗?玉公主,本宫一向觉得你目光敏锐,可这次你的确是看错了,而且错得很远,是大错特错。一杯未尽意已尽,醉来赢得自由身。这才是本宫此刻的心境。你明白不?”程小晴道,她不禁替她可惜。
方玉妍拿起酒杯闻了闻:“‘线惠不香饶桂酒,红樱无色浪花细’,如此佳酿桂花美酒,可惜却对娘娘腹中孩儿极为不利!”
“玉妍,我一直觉得你是最适合他的人,你也是他最喜欢的人。”程小晴道,怎么喝了这么多,忧伤一点也没少,酒能解愁,这都是骗人的。
“不是,你才是。”方玉妍道,最后娶的不一定就是所爱。
“故交对饮曲栏边,清谈吟咏度良宵。玉公主,来,干!”现在的程小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只想喝酒,极欲想失去知觉。
方玉妍抢过程小晴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要说现在程小晴已经是她的敌人,可不知为何,见她那么的痛苦,她也非常伤怀。
“玉公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本宫好不容易痛快地喝一顿,你居然,居然将……本宫的酒杯都给抢了。”程小晴拿起壶,就要朝嘴里倒,方玉妍点住她的穴道,让其昏睡过去。再这样喝下去,腹中胎儿可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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