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叹久忘飞凤辇，
袈裟新换衮龙袍。
百官此日知何处？
唯有群鸟早晚朝！
“小晴，这谁做的诗，你吟它作什？”赵中啸不自然地浅笑道，他有些慌乱。程小晴并未回答，继而又吟一首，感情深挚，有如亲身经历般。
牢落江湖几十秋，
萧萧华发已盈头。
乾坤有恨家何在？
江汉无情水自流。
长乐宫中云气散，
朝元阁上雨声愁。
新蒲细柳年年绿，
野老吞声哭未休！
“小晴，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难道你嫌自己的痛苦还不够？”赵中啸大声道。
“娘娘与属下回去了一趟，就在少主你的书房里看到了这几首诗，当时墨迹还未干，我们都认为是少主的即兴之作呢！少主，这纯属巧合，我们是无心的。”已被安排成宫女的王天语忙替程小晴解释道。
“少主，我们没得选择。”程小晴道。
“小晴，成也好，败也罢，你以后都不要让自己这般难过了。答应我？”赵中啸痛惜道。程小晴点点头。
“娘娘，少主，该用午膳了。”天语欣笑道。
三人同回坤宁宫。他们离去很久了，赵政还长时间驻足在那里，如佛雕般。他最初是带着对不起程小晴之心而不由自主地跟着来到这里的。看到她抚栏而泣，他有些六神无主，欲上前加以抚慰，又甚觉不妥，就在他彷徨之际，赵中啸出现了。而一声少主的呼喊彻底打破了她在他心中始终残留着的美好感觉。他完全不想也不愿鄙夷她的。
阅罢佛经磬懒敲，
笑看黄屋寄团瓢。
南来瘴岭千层迥，
北望天门万里遥。
哀叹久忘飞凤辇，
袈裟新换衮龙袍。
百官此日知何处？
唯有群鸟早晚朝！
牢落江湖几十秋，
萧萧华发已盈头。
乾坤有恨家何在？
江汉无情水自流。
长乐宫中云气散，
朝元阁上雨声愁。
新蒲细柳年年绿，
野老吞声哭未休！
方玉妍咀嚼着诗中透露的含义，联想赵政叙说的各个情节。赵中啸他们说得也太过隐讳，否则也不用如此费力去猜想了。
“政儿，你说这诗会是谁作的呢？”方玉妍问道。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先皇建文帝。即使不是先帝所作，纯属王钺伪造。但至少赵中啸与程小明他们深信不疑。”赵政联想到赵中啸的身份，喃喃道。
“政儿，你所言极是，身为人子，怎能不去完成父亲宏愿呢？”方玉妍陷入沉思中。
“究竟何人所作，无法断定，却不明白赵中啸与程小晴怎么就已然认定这诗便是建文帝所作。”赵政问道。
“很多事情永远都无法说清楚，我只知道，如果我是赵中啸，不管那诗出于何人之手，也一定会相信那诗为先帝所作。明知不可为，我也只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为之。”方玉妍叹息道，此刻，她充满了对赵中啸的怜悯。
“这两首诗所叙未必是建文帝现在的心境，但谁又能保证诗中呈现的，他至始至终不曾有过呢？”赵政若有所思道。
“还有一点，在这件事上，小晴何以与赵中啸有同样的强烈情感？”方玉妍大惑不解道。
“就如你我也有同样情感一样吧。”赵政怅然道，那是两人之间共有的情感，情感的共鸣与融合，难以言喻。“总之，他们已全然站在一起了。”
“不一样，我也说不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方玉妍断然道。
“那可能就是世人所称道的叫爱的东西吧？”赵政话中带有些许的苦涩。
方玉妍思路亦陷入混乱状态，想要理清，还得费番功夫。她喃喃而语：“程小晴一定会为赵中啸夺回皇位全力以赴的。”
“她一向就如此，你之前似乎对她还报有幻想。”赵政嘴角带丝嘲弄的笑意道。
“政儿，难道你不曾有过吗？”方玉妍迅速将直视赵政的眼神绕开，她不想看到他的伤感。事实上，这一问，已然触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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